那人被打了手背,訕訕收手,又問:“江大老板,你手頭那些東西最近要司法拍賣了吧?”
江晏正欲走,聞言又瞥他一眼。
他還猶自不覺自己有多惹人嫌,又道:“那些賣完了夠不夠還債啊?”
“嘖,我尋思我也沒欠你錢啊?”江晏嘲諷道,“我瞧你也不像吃飽了,怎麼這麼閒得慌?”
說完,江晏也沒等一句回答,扛著人就快步離開。
那人在後頭氣得吹胡子又瞪眼,罵罵咧咧嘟嘟囔囔走了。
江絲茵被扛得難受,好在出了會場就坐上了車,這是江晏特地讓司機打著表在這兒等著的。
才一小段路,江絲茵整個人都茫然了。
正還是她平生第一次被爸爸扛著,還在茫然想著為啥不抱著自己。
江晏懶得解釋,這麼大個姑娘,抱著還不得那些八卦小報歪到天邊去?
他自己倒是無妨,閨女可不行。
再說,他已經在聯係小編了。
陸家會發通稿,他江晏就不會?
欺負人不是這麼欺負的,發個通稿的錢,江晏還是有的。再說那些花邊小報有新聞就行,管他是誰要發。
出租車絕塵而去,而會場裡的陸源忽然感覺少了什麼。
回頭一看,自己那妻子呢?
想到她陸源就煩,心裡憋著氣,也懶得去找她。
可又等了一會兒,發布會都要開始了,也沒看見人。
江絲茵是他陸源的合法妻子,這樣重要的發布會必須出席。
陸源終於沉不住氣,讓人出去找了一圈,手下很快回來,回報說沒看見人。
這個回答讓他徹底憤怒起來,打了電話過去,才響了一聲,就被掛了。
他沉著臉,低聲吩咐道:“不管她在哪,給我把她帶來!”
手下領命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陸源的糟糕情緒壓不住了。
與此同時,他發覺有些奇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跟著看過去的時候,卻又找不到到底是誰。
快到點了手下才回來,告訴他找不到江絲茵。
陸源這會兒已經徹底爆發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趁著發布會開始前最後半小時,他道:“你讓楊秘先撐著點場,我離開一下。”
手下急忙點頭,轉頭去找楊秘書。
而陸源離開會場,在後勤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是穿著職業套裝紮著馬尾的女孩,她見陸源來找自己,神態有點慌亂。
“陸總!你怎麼來了?”她問完,不經意的看了看陸源身後。
沒看見自己意想中的人,她的神情明顯鬆了一些。
“晚晚,”陸源朝她伸出手,“跟我走。”
梁晚晚一頓,看著陸源骨節分明的手。
“來。”陸源神情溫柔起來,低聲催促著她。
片刻後,梁晚晚緩慢伸出了手,搭在了陸源的手心中,被他一把攥住。
發布會如約召開,站在陸源身邊的,卻不是江絲茵。
記者們和與會者神色微妙,陸源卻處於一種莫名激動的心情裡,渾然不覺。
今日召開的發布會,是企業新涉獵的高新信息技術行業。
台上陸源意氣風發,舌綻蓮花。台下,梁晚晚看得一臉迷醉。
她的表情全被旁邊記者拍了去,終於,前期發布講解完畢,進入提問環節。
第一個抽牌的記者站起來,聲音被話筒擴散到整個會場。
“陸先生好,今日真是個震撼的發布會!”
“多謝誇獎。”陸源禮貌頷首,揚手,“這位記者朋友有什麼問題?”
“貴企業發布的產品完美到找不出一絲可以攻殲的點,可是陸先生,今天您的身邊為何不是江小姐?”
陸源臨危不亂,得體答道:“這個問題,與發布會並沒有關係。”
“我認為有關係。”這名記者立刻回應道,“陸先生身為企業集團執掌人,您的婚姻關係,想必也是各位投資商們分外關注的問題。”
這話竟然讓陸源找不出反駁的點,隻好暗示秘書。
主持人立刻接話道:“這位記者朋友,一個人隻能問一個問題哦,咱們後麵還有人等不急了呢。”
話筒被強行拿走,陸源看著他不甘心的坐下,鬆了一口氣。
第二位記者拿起了話筒。
這一次,這位記者竟然是連開場白都不想做,直接道:“我想詢問陸先生,您的妻子因為崴了腳獨自一人在外場哭泣,您卻在自助餐廳觥籌交錯,您是什麼感想?”
陸源哽住,不知該怎麼回答。
江絲茵崴了腳?他根本不知道!
可他不能說不知道,這三個字隻會被記者們抓住,然後大作文章。
半晌,他才找到了官方回複:“對不起,這是夫妻私事,我無可奉告。下一位。”
“您對於江氏破產,有什麼見解?您今天這樣冷落妻子的行為,可有江氏破產的原因在裡麵?”
“今日江晏身現會場,帶走了一直哭泣的女兒。您身為江小姐的丈夫,為何連妻子受傷都不知道?”
記者們的話像是刀光劍影,陸源站在聚光燈中間,眼前發白。
“陸先生,您身邊這位,可是紅顏知己?”
這個問題一出,全場竊笑。
作者有話要說:等審核的時候不能修改,等了十幾分鐘哎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