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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海風吹來,這一次給陸源的感覺不是身心舒爽,而是冷意。

手下報來的消息絕對不會錯,江絲茵的確是被扶到了那個房間,女侍應生也給她換了衣服。

可現在,江絲茵穿著剛才晚餐時的衣服,神態嫻靜,安靜而出神的看著遠處的海麵。

這樣的神態和以往沒有區彆,這是江絲茵的神態。

這不禁讓陸源開始琢磨起來,江絲茵現在是不是不知道?

自己離開的時候,江絲茵都醉糊塗了,說不定她真的不知道。

難道是那個女侍應生送錯了房間?

最讓陸源不解的是,江晏為什麼會在這裡?

爸爸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絲茵也在疑惑這個問題。

她被海風吹得渾身發冷,卻自虐似的享受著這樣的溫度。

回憶起之前,江絲茵漸漸發起顫來。

……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

江晏拉開窗戶,撩開窗簾,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衣裳半開的封緒。

他直接一巴掌把封緒撥開,封緒喝了酒腳下不穩,直接摔地上去了。

江晏徑直走到床邊,一看閨女這樣子,更是大怒。

用毯子把江絲茵裹起來一把抱起,江晏又朝窗戶這邊走來。

然後封緒就發現,窗外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是個大媽,江晏把江絲茵交給她,就見大媽把江絲茵一手抱著,手腳麻利的翻過了陽台護欄,翻到另外一間套房去了。

封緒被她那動作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酒意散了出去,人也清醒了。

再轉頭看江晏,對方坐在床上,衝自己招了招手。

封緒心裡不知怎麼就一慫,慢慢爬起來走過去。

隔壁,李阿姨手腳麻利抱著江絲茵攀進窗戶,心疼的把她往床上一放。

緊接著,又拿出一片醒酒藥,給江絲茵拿冰水灌了下去。

三分鐘後,江絲茵醒了過來。

她愣愣的看著李阿姨,還沒回過神來。

李阿姨則顧不上心疼,迅速把事情說了一遍,江絲茵瞪大了眼,呆呆的看著她。

“小姐啊……”李阿姨看她眼神有點呆,禁不住抱住她哭起來。

江絲茵沒哭,她慢慢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低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媽。”

“接下來……”李阿姨又說。

“我知道的,我自己能……”江絲茵頓了頓,堅定道,“我能辦好的。”

她沉默著換了衣服,又說:“難為你了,李媽。”

李阿姨搖搖頭,道:“我骨頭還沒硬,小姐這麼輕,抱著你還是很簡單的。”

早年李阿姨就是退伍女兵,後來因為犯了點事兒被人陷害了,還是江絲茵的媽媽救她出來的。

後來她就一直在江家做阿姨,如今已二十年有餘。她沒有子女,是真的把江絲茵當親的看待。

要說體力這方麵,不勤加鍛煉的男人可能都沒有她厲害。

主仆倆相顧無言,不久後,就聽見了隔壁的喧嘩聲。

如此,就有了之前,江絲茵從外麵進來的那一幕。

……

剛才擠滿了人的套房,此時已經徹底安靜下來,江晏又坐回了床上,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

“來,坐下。”

封緒還有點膽顫心驚的,小心翼翼過去坐下了。

剛才江晏給他的衝擊力簡直太大了,任誰看見一個人從窗外爬進來,第一句就是問要斷幾根肋骨,大概現在的心情都會和封緒一樣複雜。

而且想糊弄過去還不成,江晏剛才還重複一遍。

封緒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才他差點想說“一根行不行”。

“你幾歲啦?”江晏忽然問。

正在思考肋骨的封緒嚇了一跳,看了江晏一眼,看他滿臉都是和藹,更加坐如針氈。

剛才他就認出來了,江晏是前段時間破產的那個珠寶商人。

高層圈子裡,誰家夫人沒有從他手裡買過珠寶?

想起了江晏是誰,他就想起剛才躺床上的那個女孩是誰。

不怪江晏第一麵就問他要斷幾根肋骨,封緒表示自己能理解。

任誰看見女兒被人算計,還被個陌生男人當做是那一行的按在床上,都會和江晏一樣想法的。

但是能理解,也不代表想斷肋骨啊!

封緒隻恨自己被酒氣和美色衝昏了頭,今天要不是江晏,他真的身敗名裂,還得傷害個無辜的姑娘。

於是他老實答道:“今年二十八。”

“挺好嘛。”江晏說。

封緒心跳如擂鼓,就怕江晏一言不合斷他三根肋骨。

“陸源今年二十六,喲,他還得喊你一聲哥。”江晏又說。

封緒的神情立即變了。

他盯者江晏看了一會,才道:“伯父消息好靈通,是怎麼知道的?”

封緒的身份,大概隻有他自己,他母親和陸源他爸知道。

陸源知不知道現在得存疑。

但是特地把人送到自己房間,陸源八成是已經知道了,借這一手除掉自己。

“當初你創業,還是陸源他爸投了你一筆。”江晏又說。

封緒冷靜下來,應對道:“陸家和我沒關係。我也是去年才知道這件事的。”

當年封緒剛本科畢業,一邊考研一邊創業,到處碰壁的時候,卻得到了陸源父親的一大筆投資。

他也真是有本事,用這投資打下了一片天,現在儼然是商圈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