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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晏還在休息的時候,李阿姨敲門進來,說封先生又來了。

江晏宿醉有點頭疼,問她:“絲茵呢?”

“小姐出去玩了,說是下午直接去陸氏簽合同。”李阿姨恭謹答道。

江絲茵不在,封緒八成十分失望。

他就等著江絲茵從溫泉村回來,見上一眼。

誰知道江絲茵現在忙起來,比之那些成天忙忙碌碌的總裁也不遑多讓。

封緒來了,總不能讓客人多等,江晏起來洗漱,李阿姨給他泡了杯養生茶捧著,出門去見客。

他今日精神不大好,原主以前大約並不是個喜歡鍛煉的,加之四十幾歲了,身體還是比不得年輕人。

封緒今日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帶了點東西。

這些日子來,兩人之間也熟悉了不少,說話沒之前那麼拘謹了。

封緒一看神色萎靡的江晏,就問道:“昨夜伯父酒局幾點結束?”

“你又知道了。”江晏淡淡瞥了他一眼。

昨天的酒局是秘密進行的,隻因為設宴者,是陸氏董事會中一員。

既然要暗度陳倉,自然是誰都不知道。

封緒笑了笑,道:“之前說的,伯父考慮的怎麼樣了?”

江晏說:“還不知道。”

“還沒考慮好嗎?”封緒也不急,慢慢開始詢問原因。

“你說你們,”江晏頭疼,啜了一口熱茶,眼見裡麵漂浮著幾顆枸杞,心裡猛然有點惆悵。

“你說你們,這股份又不是我的,成天來找我做什麼?”

封緒笑了笑,不答話。

“今兒下午,股份就轉讓了,你們怎麼不去找我女兒?”江晏又問。

封緒唉聲歎氣,說:“我也想,就是怕您斷我肋骨。”

“這不還沒斷麼。”江晏嘲他一句。

哪知封緒這家夥打蛇隨棍上了,立即道:“伯父這是同意我去找絲茵了?”

江晏一噎,直道自己被宿醉衝昏了頭,竟然讓這小子鑽了空子。

他忙咳嗽一聲,道:“我可沒說,你可彆望文生義。”

封緒卻道:“伯父,我覺得你說得對啊,那些人來找您也沒用。”

這話讓江晏略感意外,道:“你又知道了?”

“主要,還是絲茵的想法,對不對?”封緒笑眯眯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江晏這麼多天,幾乎早中晚三餐都被人約了去,他們旁敲側擊自己的想法,卻沒有一個人想得到,這“餡餅”的主人不是江晏,而是江絲茵。

他們都把江絲茵當做附帶玩偶,江晏也不鬆口,那些人就怕被人捷足先登,更是圍著江晏一刻不停的打轉。

自從破產後,就門庭寥落的江家,此時儼然又有了當年的樣子。

江晏想到,那些人各個都是商場上的人精,卻想不明白這麼個簡單的道理,也不知到底是聰明還是糊塗。

反倒是封緒,一語中的。

江絲茵想賣,那股份才能賣。江絲茵想賣給誰,那股份就賣給誰。

就算江絲茵把股份全部賣給陸家,江晏也沒有異議。

“所以,我能去見絲茵小姐了嗎?”封緒語帶笑意,問道。

這麼多天,封緒一來就問江絲茵在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晏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也不見他氣餒。

封緒的問題,江晏沒有回答,隻慢慢喝著茶。

過了片刻,看封緒還在耐心等著回答,江晏便道:“你倆的相遇,可不算特彆美好啊。”

“是,這是我的錯。”封緒低頭,直接認錯。

江晏打量了他一會兒,確定了他這認錯並不是隨口說說。

實際上,這麼些天,封緒一直都在因為這件事認錯。

江晏也就是聽了罷了,又不是他,要認錯該對江絲茵去才是,所以他一直當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封緒認錯歸認錯,卻沒有絲毫多餘的解釋。

他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錯了就認,任何解釋,都是無用的證明。

就像當初他與陸氏企業分割,被口誅筆伐了幾年,也沒有一句解釋。

過了片刻,江晏又說:“今天下午,股份轉讓書就簽下來了,你們就各憑本事吧。”

這話意思就是鬆了口了,封緒當即一臉欣喜,認真道:“謝謝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