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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也是開心,這麼好一個拍攝題材。

兩人就這麼握著手,互相感謝,各自熱淚盈眶。

攝影師在一旁跟拍,臉上也是喜不自勝。此時全劇組的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撞上就是走大運了。

有人拿了乾淨毛巾來分給劇組裡的人,場務又去送給幾個演員。

毛巾不多,推來推去給了帶著女兒的杜思明,杜思明想了想,還是拋給了江晏。

“你快擦擦。”他衝打了個噴嚏的江晏道。

江晏握著毛巾,笑著往杜暖頭上蓋:“給你女兒擦乾淨吧。”

杜思明脫下外套,拿裡麵乾淨的內襯給女兒擦頭發。

杜暖一直被他護在懷裡,所以並沒有淋得太濕。

知道對方是估計自己這個虛弱的身體,江晏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看見他們都拿了毛巾了,就也用這塊毛巾開始擦頭發。

才隨便擦了幾下,江晏忽然想起什麼,四處一看。

屋子裡滿當當都是人,可是沒有看見那兩個小討債鬼。

他們這些人一共占了三間屋子,江晏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攥著毛巾就出了門。

另幾個人沒有注意到他,都忙著給自家孩子擦頭發。

誰能想到,兩個成年人會在雨中和大部隊走失呢?

暴風雨幾乎到了可怖的地步,天地仿若初開,隻餘下一片混沌。

江楚縮在一棵樹下,江秦不知道去了哪裡,她不敢抬頭,那雨點像是要把她砸碎。

江秦也與她走散了。

這個桑林麵積實際不大,但在這根本看不清周邊五米遠的雨裡,江楚就像是裡麵的一棵普通的,根本尋不見的桑樹而已。

再說江秦那邊。

即使是自詡膽大包天,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到處亂跑。

常識告訴他,不能躲在樹下,他隻好頂著傾盆大雨,茫然地在桑林裡亂轉,企圖找到回去的路。

要說他們倆是如何到這個地步,也隻能說是自找的。

原本他們倆是被分配去把那些小竹簍收起來,身邊還有杜暖他們三個。

在場所有人,除了幾位家長,也沒人把他們當小孩,讓他們去做輕鬆地活兒,自然是想要讓他們去看顧一下三個真小孩。

然而這倆討債鬼,從來隻有朝彆人討債的份兒,又哪裡會去認真看著三個小孩?

一看謝楠就能照顧兩個,江秦拉著江楚說,找到一片結滿了桑葚的林子,江楚看了看他們忙碌的身影,就跟著江秦去了。

這片林子,有一部分是專門種來給蠶吃的,還有一小塊,則是鎮上一個有錢人家包下來,專門用來養果子的。

如今這時節,早熟的桑葚也都紫了,江秦本就沒打算忙活,跟著忙活的人四處轉了轉,就找到了那塊地方。

真要一個人去,他也慫,想了想在這兒,和他同一陣線的隻有自己那姐姐了。

雖然平時也看不慣她趾高氣昂理所應當的態度,但他還是去找江楚說了這件事,兩人悄悄溜去那邊。

這邊沒有放蠶,所以也沒有什麼人。

雷雨來之前的壓抑,令這一小片林子安靜非常,不遠處的吵嚷聲都像是隔著一般。

但是枝頭掛滿了的紫紅色桑葚還是讓他們心情頗好——兩人都長在城裡,哪裡見過這樣碩果累累的情景?

江秦要去摘,江楚站在一旁看著,見江秦摘下來了,就叫他給自己一些。

江秦就給了她幾個,江楚看著上麵不顯眼的一些灰塵,又不願吃了,直接丟在地上。

這一行為自然招來了江秦的不滿,他不爽的和江楚懟了幾句,直接往林子深處走了。

江楚自然是不會跟上去的,她也不喜歡之前那邊人來人往,乾脆就靠在樹乾上不動了。

然後直到下雨,兩人也沒再碰麵。

江楚蹲在蹲下,隻能看見不遠處落了滿地的桑葚,地上的雨水都變成了紫紅色,配合這樣的氣氛,無端有點嚇人。

江秦則在雨中狂奔,他想找出眼熟的路,可到處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桑樹,根本分不清他是從哪裡過來的了。

……

按理說這樣的暴雨,應當是很快就能停下。可江晏把他們暫時休息的三間屋子都看過了,也沒找到自己家兩個。

問了人,全都搖頭。也是,那樣的情況下自顧尚且不暇,誰又會注意兩個不討人喜歡的家夥呢?

看了看一片白茫茫的遠處天空,江晏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老鄉桑樹林的裡的情況。

老鄉撓撓頭,說:“林子後頭是咱們鎮上那條河的上遊,水還蠻急的。”

這個消息讓江晏差點魂兒都飛了,江楚不敢說,江秦那家夥實打實是個十八歲熱血方剛的少年,看見因為暴雨而猛漲的湍急河水,說不定還要淌進去踩一腳才行。

“宿主請勿擔心,兩人並無生命危險。”係統忽然道。

“多謝。”江晏隻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