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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是一隻小狗獾,山上近些年吃的越來越少,它們時不時會溜下來偷東西吃。

小狗獾沒生出靈智,卻根本不怕江修雪,小爪子扒拉著把吃的都扒拉進懷裡,就看著江修雪開始發呆。

“看什麼?”江修雪朝它一揚下巴,眼中靈光一閃而逝。

那小狗獾忽然叫了一嗓子,轉身就跑了。

這下就真的隻剩下江修雪一人了,他煩躁地撥了撥頭發,一雙耳朵又冒了出來。

江修雪從許久前就不能碰葷腥,要不是這些年有江晏罩著,早就輪回去了,哪能現在這麼好端端站在這兒。

幸好這時候天邊太陽落了,江修雪變出了個帽子往頭上一扣,提著空飯盒回屋去了。

江晏正坐在床邊等著,見他回來就道:“又吃了東西?”

“沒吃。”江修雪懨懨地把飯盒放在桌上。

江晏掐了個訣丟過去,飯盒瞬間乾淨。可那法訣在清理了飯盒後並未消失,而是勢頭一轉,一擊挑飛了江修雪的帽子。

一雙雪白的耳朵露了出來,江晏眉頭擰緊:“怎麼又出來了?”

“看見一隻小東西,點了一下。”江修雪說著,爬上床蜷起來,閉眼就要睡覺。

江晏簡直不知說什麼好,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點化彆的東西,簡直不知輕重!

可一看小狐狸蔫蔫的樣子,老父親的責任感又冒了出來,拉上被子給他蓋上,彈指滅了燈。

“欠你們的。”江晏嘟囔一聲,從房間裡消失。

江修雪微微抿起嘴角,很快沉沉睡去。

同樣的夜裡,甘露看著天花板,睡不著覺。

棉花褥子太軟,泛著一股清新好聞的草木氣,渾然不是家裡那些蓋了多年,有種說不出味道的棉被。

要好好念書,要考大學,要離開這個村子。

爹娘對自己越來越不是鼻子不是眼,甘露也看出來了。

妹妹甘甜也奇怪的很,甘露覺得她看自己,就仿佛看一個器物一樣,令人不快。

要不是這次江老師讓自己上學,去城裡打工那是肯定的事情,甘露不想去城裡打工,她一遍遍回憶著白天課上講了什麼,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那個小故事。

在她看來,那滴露水很蠢。

狐狸求得是靈芝又不是它,乾什麼要以身飼鷹?

不過最後說是能輪回,她心裡也就輕鬆了一些,漸漸地,也就睡著了。

另一處,一隻雪白的大狐狸在夜空中飛躍,瞬息便是百裡。

三山五嶽在月華下蒸騰出嫋嫋靈氣,狐狸眼中隻看得見靈氣最熾盛的地方,那裡往往藏有他需要的東西。

各種靈草是必須的,江修雪那身體斷了藥沒個三年五載就要變回一隻野狐狸,要是這樣,那他江晏還來這裡乾啥?

尋找了一株芨芨草,順便跟一條蛇精打了一架,江晏看著芥子袋裡少得可憐的藥品,歎氣道:“需要的東西太難找了。”

“找到那株靈芝鳩占鵲巢搶了你崽和甘露修為的靈芝就解決了。”係統說。

這江晏能不知道?問題是浩浩世間,精怪異人那麼多,他上哪去找?

況且……

“係統大哥,不是你告訴我靈芝是主角嗎?而我隻是個男配的可憐老父親啊!”

係統這就不答了,反正它建議意見給了,執不執行那是江晏的事情咯。

江晏心中又道:江修雪那小子都不上心,一臉隻要甘露好他就彆無他求的模樣,江晏沒揍他,都是看在他身體虛弱的份上。

回村裡時恰好東方魚肚白,江晏進屋一看,被子裡一隻小狐狸蜷縮著呼呼大睡。

這可太愁人了。

……

甘露醒得早,距離早操還有一小時,她就爬起來把被子疊好了。

接著她就不知道乾什麼了,平日裡都是要乾活的,在這裡不用乾活了,整個人都閒得很。

出去走了兩步,也沒人起來。甘露乾脆摘了根小樹枝在樹上比劃寫字。

“甘露,你在乾什麼呀?”

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甘露沒多想就答道:“寫字。”

“寫自己名字?”江修雪看見了那甘露兩字,誇獎她,“寫的很好嘛,寫我的看看?”

甘露下意識就寫了“江”字第一個點,點第二下的時候倏然回神,霍然起身,“我乾嘛要寫!”

“你寫的好看啊!”江修雪樂嗬嗬起身,伸出手攤開放在甘露眼前,“給你吃。”

少年手裡的果子和之前狐狸們給她的一模一樣,甘露有些奇怪,“這果子哪裡來的?”

“不知道。”江修雪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就外麵樹上看見的,我嘗了,味道不錯。”

“我不要。”甘露轉身要走。

“一個野果子也不要?”江修雪急忙跑上前去,“野果子,樹上撿到的!”

“不要你的。我要吃自己去摘。”

江修雪心裡忍俊不禁,這種仙果又不是大白菜,說摘就能摘的?

昨晚上老爸出去也不知找了多久才找到這幾枚,他都是瞞著帶出來給甘露的呢!

她不吃怎麼行,江修雪身法靈活遊走上前,抬手就把果子塞進甘露嘴裡了。

“唔!”

那種沁人心脾的甜又在嘴裡炸開,還來不及甘露反應,一汪汁水就順著滑進嘴裡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圍牆上,一個女孩喊道:“姐姐,我來看你了!你在吃什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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