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靜。
因為剛下過雨,空氣彌漫一股潮濕味道。
汽車緩緩駛入西郊彆墅大門,富麗堂皇的布置,周圍種滿了花草,還有座供她觀賞的假山和秋千。
簡直就是金屋藏嬌裡最典型的“金屋”了,漂亮寬敞昂貴,但沒什麼人氣。
聞梁率先拉開車門,也不等她,徑自往屋門走。
陳喋這一路眯著眼小憩了幾分鐘,腿有點麻,站在車邊緩了緩。
“對了,陳小姐。”一旁朱奇聰拿著一份文件遞過去,“還麻煩您把這個交給聞總。”
她淡淡應了聲,接過後掃了眼,上麵還有個“加密”字樣。
“這什麼?”
“瞿董這些年的把柄以及股份轉移合同。”朱奇聰沒瞞她。
原本這文件裡的內容是不能告訴彆人的,可陳喋不一樣。
朱奇聰在聞梁手底下工作之前,陳喋就已經在他身邊了,對此頗有了解。
縱使是金絲雀,陳喋也是最有底氣嬌縱任性的那個。
偏偏這脾氣還是聞總一點點親手給慣出來的,所以彆人怕他,陳喋卻一點都不怕他。
而聞總對她雖談不上無微不至,但的確是偏愛,否則也不會讓她住在這。
進屋,聞梁已經脫了西服外套丟在沙發上,拉開冰箱門拿了一瓶冰水,仰頭灌了半瓶下去。
有水珠從他唇角滾落,順著喉結往下,最後消失在衣領口。
他的確長的好看,但也不能僅僅用好看來形容,眉骨硬朗,漆黑瞳仁,額角上那一道疤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淩厲。
他壓根不像什麼公子哥或是總裁,哪兒個總裁會像他這樣喝水,他身上有一種野性,讓人輕而易舉聯想到山頭上的挺拔孤狼,但也的確從骨子裡透著貴氣。
兩種矛盾在他身上碰撞,使他氣質變得很獨一無二。
凶狠且高貴。
聞梁兩口喝完那瓶水,捏扁丟進垃圾桶。
陳喋把那份文件丟在茶幾上:“朱奇聰給你的。”
“今天那個姓馬的跟你說什麼呢。”聞梁走過來問,一邊拆開文件看。
陳喋回憶了那啤酒肚似乎是姓馬:“找我喝酒。”
聞梁側頭看她。
陳喋乖巧道:“還沒喝就被你叫去了。”
他輕嗤一聲,抬手手背在她額頭上拍了下:“你裝什麼乖。”
“……”
“之前跟你喝酒那個當我沒看到?”
“……”
高手。
這是挖了個坑等她跳進來呢。
陳喋翻了個白眼,肩上披著小絨毯轉身上樓。
彆墅內空蕩蕩的,她出國半個月,聞梁大概也半個月沒在這,傭人也不在,隻有他翻動紙張的聲音。
浴室內氤氳出熱騰騰的水霧。
這些天忙著拍攝,累得幾乎回去倒頭就能睡,連澡都好久沒泡了。
陳喋舒舒服服的躺在泡泡浴裡,全身神經都放鬆下來,皮膚白得發光,像是冰涼的綢緞。
聞梁看完文件上樓,一推開臥室門就聽到從浴室傳來的炸耳的live版音樂,以及陳喋的哼歌聲,弄得跟演唱會似的。
他微微一哂,抬手扯開領帶,又解開兩顆襯衫扣子。
半個多月沒見麵,他的確是有點不得紓解。
隻是坐等右等也不見出來。
先是歌聲暫停,響起從浴缸中起身的水聲,再緊接著換了另一首歌,以及洗手台前又響起水聲。
聞梁便拿出睡衣去側臥洗了澡,回來時還帶上了書房的筆記本。
過了一個半小時陳喋才悠悠從浴室出來。
頭頂綁著洗臉巾,白色一團,黑亮的頭發披在背後,額頭漂亮,褪儘粉墨的五官清麗,露在外的一雙腿玉砌似的。
聞梁看了眼,視線便沒移開,把人拽到床上。
他養大的這小狼崽子的確是賞心悅目,就是太會張牙舞爪,不聽話。
“你能不能輕點?”
陳喋皺眉揉磕痛的手肘,把被子拉過胸口,朝他筆記本屏幕看了眼,善解人意道,“你先忙吧。”
她說完,從一旁拿過手機。
聞梁剛打開新發來的郵件,也隨她,陳喋便跟夏櫻開了局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