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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軼打了一會遊戲, 腦海裡一直想起剛剛江似霰的那個表情,心裡有些煩躁。

她放下了遊戲機,給江似霰發了個消息:“節哀保重。”江軼的媽媽是個孤兒, 江瓊華也是個父母雙亡的人,所以在這個世界, 除了許奶奶,江軼沒有什麼奶奶級彆的長輩。

她其實不太了解江似霰和她爺爺的感情,但是有親人去世,就讓江軼想起自己失去媽媽的那段時間,莫名地就有些難過。再加上江似霰的表情不太好受的樣子,下意識地就想安慰對方。

江似霰幾乎是秒回:“謝謝。”

江軼又問:“你還好嗎?”

江似霰簡短地回了一個字:“嗯。”

好的,這麼看來心情不太好了。江軼快速地回複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有旦夕福禍, 生死無常, 你要看開點。”

江似霰回複:“我看得很開,你不用擔心我。”

成吧, 既然江似霰都這麼說了,她還安慰個什麼勁。江軼匆匆回複了一句“那就好”,就戴上耳機打遊戲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江似霰白天基本上不在家,都在鬆山江家守孝。

鬆山江家好歹掌管著國內前十的食品集團, 掌權人江文鬆身子一向硬朗,這次突發意外去世,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江文鬆驟然離世,遺囑都沒有立完,敏銳的媒體嗅到內裡的八卦素材, 像是嗅到血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

江文鬆的葬禮還沒舉行完畢,網絡上就出了一水的江家八卦。

比如江似霰的父親在江多寶分化為beta之後,又出軌了。並且除夕夜宴會那天晚上,一堆女人帶著江流雲的私生子登上門。

再比如,其實那天氣到江文鬆的,不是江流雲,而是他自己的私生子。

江軼在網上的內容看得雲裡霧裡的,索性和小夥伴們在5A群裡分享八卦。

作為豪門八卦消息來源最準確的陳晚舟,在群裡平白直敘地複刻了事件過程:“文鬆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很風流,外麵的情婦不比江似霰的爸爸少。”

“從去年開始,他在集團很器重一個姓秦的年輕人。前陣子寧姨和你母親聯手搶鬆山的項目就是這個秦姓青年力挽狂瀾,保住了部分項目。”

“文鬆老爺子看他這麼能乾,又見他還是單身alpha,就把他的小女兒嫁給了他。”

“結果除夕那天晚上,江文鬆為了搶權,爆出來那個老秦是江文鬆的私生子,還和妹妹□□之類的……”

“結果你也知道,老爺子當場就昏厥過去,沒搶救過來……一命嗚呼了……”

江軼臥槽了一句:“這不就是雷雨嘛!”

小班長補充說明:“雷雨是個批判資本家的藝術話劇,他們家最多是一個資本家自食惡果的故事謝謝。碰瓷雷雨,它不配。”

行吧,江軼無力吐槽。

陳晚舟最後總結:“老爺子遺囑沒立好,聽說姓秦那個很有手段,策反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妹妹,其實是她們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聯手,想瓜分江家。”

“總而言之,這場熱鬨可有看頭了。”

江軼其實對這些豪門恩怨不怎麼感興趣,聽到這裡就說:“再熱鬨都和我們沒關係,彆忘了我們還得準備高考呢,散了散了。”

江軼說了結束之後,大家紛紛找出了練習冊開始寫作業。

初七的時候,江似霰的爺爺下葬,宣告著鬆山江家的爭家產大戲正式開始。

江軼無心關注這些事,隻是有些擔心江似霰。那天晚上八點鐘吃完晚飯後,江軼給江似霰發了條消息:“吃夜宵嗎?”

江似霰不明所以:“?”

江軼撓撓臉,和她繼續說:“過來,請你吃夜宵。”

那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江似霰不明白江軼為什麼要喊她過去。可在半年前的意外之後,江似霰已經很久沒有和江軼獨處了。

即使自己不可能聞到江軼的味道,可江似霰還是有些不死心,她咬唇,猶豫了好一會才回複了一句:“好。”

江似霰很快就來到了小彆墅,上到二樓的時候,發現江軼穿著長袖的睡衣睡褲,裹了一件外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在江軼麵前,還擺著一個水果盤,兩份蛋糕。而左手邊,還有一個操作簡易的燒水壺正咕嘟嘟的冒著泡。

江似霰看著桌麵上擺著的茶具,坐在了江軼的麵前疑惑說:“你說的吃夜宵,就是請我喝茶?”

江軼笑了一下,開始動手給江似霰泡茶:“吃茶點心情好嘛。”

江似霰忽然明白過來,這是江軼在關心她。她心裡有點高興,但嘴上卻說:“可是喝了茶,晚上會睡不著。”

江軼愣了一下,看著江似霰問:“你對茶不耐受嗎?可是吃了甜的東西,會心情愉悅,也能很快睡著啊。”

江似霰點點頭,看著江軼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麵前,輕輕說:“這倒也是。”

江似霰端起茶杯,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江軼聊天:“對了,你複習得怎麼樣?考哪個學校比較有把握?”

江軼回答說:“首都那個吧,你呢,去哪個大學,華京嗎?”

江似霰沒有否認:“有在考慮,還沒有決定。”華京離江軼要去的那個學校太遠了,她怕自己找不到借口,再和江軼聯係。

江軼哦了一聲,懶洋洋地問她:“那你準備學什麼專業?”

江似霰頓了頓說:“學法。”

江軼倒是有些意外:“唉,你不學商嗎?”畢竟書裡江似霰學的就是商,畢業之後就進了江瓊華的公司,空降管理層。

江似霰端起杯子,放在唇邊輕輕吹涼:“我現在比較喜歡學法。”最好是能做檢察官,這樣的話,和江軼也比較有共同語言。

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江軼明明對她很好,她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她們之間不是沒有可能,她不想過早放棄。

江軼心想,喜歡就喜歡,也行吧。

她決定轉移話題,說起了今天的糕點很好,又聊了一些彆的事。

兩人漫無目的地聊著天,話語裡沒有什麼重點,費了點時間把茶點吃完了。

江似霰從來沒有和她單獨待在一起那麼久過,可能是江軼的態度一反常態的溫柔,這讓江似霰升起莫名的期待。

離開的時候,江似霰站在桌旁,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江軼問了一句:“江軼,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江軼仰頭,看著站在眼前的江似霰,有些奇怪地說:“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嗎?怎麼這時候就笨得厲害,這不是很明顯嗎?”

江似霰站在燈下,靜靜地看著她:“有些事,你不直接告訴我,我是不會知道的。江軼,為什麼要關心我。”

江軼撓撓臉,心想自己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江似霰這兩天情緒不太高,臉色不太好,有些心疼她吧。

她垂眸,沒有再看江似霰:“你對我也很好。你最近看起來很難過的,我就想……這個狀態會不會影響你的高考成績,所以就……想你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