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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軼是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醒來的。

她撐著腦袋, 從床上起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仰頭,看著根本沒有粉刷過的水泥天花板, 轉眸掃向四周,看向紅彤彤的磚牆,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什麼鬼?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不是醫院嗎?

她明明記得自己剛打完籃球比賽, 和小夥伴們去聚餐,結果看到有個小屁孩在馬路邊追氣球,闖了紅燈差點被撞,自己就連忙撲了過去……

等等,她記得那時候, 那輛大貨車直直地撞了過來, 她是死了吧,絕對是死了吧!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無法活下來吧。

江軼頓覺驚恐,那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重生了?

江軼腦海一片混亂,忽然覺得自己肩膀一陣疼痛,她扭頭,看向自己的左肩,伸手拉開了衣服,看到了左肩上那個被水泡得發白的牙印, 倒吸了一口涼氣。

凎!誰咬的她!傷口那麼深,是和她有仇嘛!

還沒等江軼驚訝完, 她就發現了□□的不對勁。往常空蕩蕩的地方,好像掛著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江軼連忙伸手摸去,腦袋突然宕機了。

完蛋了!她成男人了!

江軼一臉悲憤的抬手, 摸向自己的胸口,觸感十分柔軟。啊,還好,還好,還在還在……

江軼這麼想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草!她成人妖了!

江軼忍不住手握成拳,朝著脆弱的床板狠狠一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麼那麼倒黴,一覺醒來就成為一個具有雙性特征的怪物,她這重生也太變態了吧!

就在江軼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個頭發蒼白的老太太端著碗粥走了進來,看到從床上坐起來的江軼,頓時一愣。

她混濁的雙眼看向了江軼,滿是欣喜:“乖孫!”老太太說著,手上的東西一灑,朝著江軼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江軼被老人家抱了個滿懷,一臉懵逼:這奶奶,不會就是她現在這個身體的親人吧!

接下來,江軼廢了好一番功夫,從老太太嘴裡問清楚事情。很快,江軼明白自己穿越了。

這是個abo世界,她也不是什麼人妖,而是個alpha。不過她這個alpha有點特殊,不到二十歲之前不能外出。

可能是穿越人士定律,江軼現在也叫江軼。江水的江,軼聞的軼。

奶奶說她是上山砍柴,不小心落了水,人就不記得事了。

江軼心想可能原主就是落水沒了,才讓自己穿了過來。不過原主自己落水怎麼能把肩膀弄成這個傷口,這就讓江軼納悶了。

江軼有些好奇指了指自己肩膀那個硬幣大小的傷口問:“奶奶,你知道我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嗎?”

奶奶記性不好,說得含糊不清。

然後江軼又問起了父母之類的事情,老奶奶就開始抱著江軼哭她命苦。江軼見不得老人家哭,連忙開始哄。

老奶奶抱著她唉聲歎氣:“我可憐的乖孫啊,你媽媽走的早,留下你一人。你爸他又不是個好東西,跟彆的男人跑了,不要你了……”

咦,怎麼感覺和她還挺相似的。

江軼忽然這麼想到,但很快她愣了一下。不對啊,她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妹妹,絕對沒有原主那麼淒慘吧。

總而言之,江軼問清了這裡的狀況,就在這裡安心住下了。

江軼現在住的地方和深山老林沒什麼區彆,平日裡的食物都是從家裡旁邊的那條大江和附近的土地獲得。

家裡沒有電視,沒有手機,隻有一個電話機——然而從來不會響。江軼人生地不熟,在床上養好自己的腰酸背疼之後就想出去。

結果每次她剛出家門,就被老太太哭著攔在門口。可能是落水的事情對老太太影響太大了,到現在還死活不讓江軼出門。

江軼又不好讓老人家傷心,隻好讓自己難受,天天在家喂雞喂鴨。

這麼相處了一段時間,江軼忽然發現老奶奶可能是個輕症的海爾默茲症患者。

她總是丟三落四的,不記得東西,時間一長,連江軼都不太記得,隻知道喊乖孫。並且脾氣很暴躁,一時看不到江軼就會著急,找到人之後就拿棍子打她:“讓你不聽話……讓你亂跑……”

江軼被她揍得很懵逼,但打了幾棍之後,老太太又會抱著她哭著說:“奶奶隻有你了,你可不要再亂跑了。”

江軼憐惜老人家,也沒和她多計較什麼,隻是減少出門的次數。

她們住的地方偏僻,每個月隻有扶貧辦的人會來。第一次有人來采訪的時候,奶奶把江軼反鎖在房間裡,不讓她見人。

江軼對於奶奶古怪的脾氣一向很適應,再加上田園生活也很有趣,夠她撒野一陣子。久而久之,江軼也就山裡呆了差不多兩年,徹底成為了一個山裡娃。

這兩年裡,江軼沒有手機,沒有電視,還不能出門看世界。

一直到某天,老奶奶突然暈倒,江軼不得已撥通了急救電話,這才帶著老奶奶走出了這座深山。

江軼覺得很神奇,明明這裡的急救電話和前世的號碼不一樣,她的身體卻像是有本能一樣的撥通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