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手很快,張翠翠還沒反應過來,徐桂芳已經把她腰間的布帶子抓在手裡了!
張翠翠這下子慌了,劈手要搶,徐桂芳才不願意沾手這種惡心人的東西,就手還給她,用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說道,“這就懷孕了?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的?你要說出來,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你要不說出來,這事兒沒完!你假懷孕訛人,我們可以去法院告你!”
張翠翠還嘴硬,說道,“真沒有!我是懷孕了,隻是月份還淺!”
徐桂芳懶得跟她計較這個,話鋒一轉,說道,“你要真懷孕了,想進我們家門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要是一句真話沒有,就是真懷孕了也休想嫁我大哥!你快說,是誰給你出的換親的主意!”
張翠翠抬頭看了一眼徐桂芳,明明還是之前那個黑瘦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上了大學的原因,身上的氣勢驚人,她覺得要是再不說,這姑娘一發怒,弄不好都能把她吃了!
反正換親的事兒是萬無可能了,縣上的大乾部不會為她安排工作了,張翠翠覺得說出去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她說道,“是有人找到我,說要是咱們兩家換了親,就給我在縣上安排一份體麵的工作!”
徐桂芳皺了皺眉頭繼續追問,“這個人是誰?”
這個張翠翠特意問過韓鎮長的,說是縣教育局的孫處長,很快就能升局長了!
孫衛華!
竟然還是這個人!
原來她前世所有的磨難,都是因為這個孫衛華!他先是選中了她這個目標,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得給自己女兒孫梅梅改了名字,還遷了戶口,估計學籍也重新辦了,等到高考結束,便利用職務之便改了她的分數,讓她誤以為自己發揮失誤落了榜,而他的女兒孫梅梅因為改成了她的名字,可以堂而皇之的用她的分數去上大學。
大概做到這裡還不放心,利用了徐忠民和劉鳳仙發愁大兒子徐紅利的婚事,找了個敗家精張翠翠,提出要換親的主意。
十七歲的她被迫嫁給二十七歲的張大山,張家家徒四壁不說,她還很快就懷上了三胞胎,後來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喪了命。
為了三胞胎,多少次她想離家出走都沒成功,她想離婚張大山也不同意,徐忠民和劉鳳仙怕丟人,也怕她離婚後拖累娘家,也是堅決反對。
她過日子一天天都是煎熬,一直等到子女們都大了,張大山在外頭有了相好的,才終於把婚給離掉了。
徐桂芳現在將孫衛華剝了皮的心都有!
張翠翠看著她的臉色,大氣兒都不敢喘。
過了良久,徐桂芳才冷漠的說道,“張翠翠,你要執意嫁給我哥也行,不過,需要明天咱們一起去鎮醫院做個檢查!”
張翠翠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不答應,也不能答應。
徐桂芳好心奉送幾句,“張翠翠,我知道你沒懷孕,你也不小了吧,記住了,以後彆乾這種缺德事兒,小心得報應!”
前世張翠翠嫁給了徐紅利之後不好好過日子,嫌棄徐家太窮,沒兩年就鬨著要離婚,離婚後據說跟了個南方老板。
但徐桂芳有次去廣州出差,她的司機路不熟,誤入紅燈區,堵車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有個站街女和張翠翠很像,她好奇搖下車窗細看,沒想到那人躲了。
是張翠翠無疑了。
張翠翠翻了個白眼,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了,她將布帶子隨手一丟,十分瀟灑的下樓了,樓下徐紅徳正在拖地,她走得急,一不小心摔了個馬趴。
張翠翠,張大山兄妹倆灰溜溜的走掉了,
孫衛華作為一個中年男人,自然記得張翠翠這個俏女子,不過,在原來計劃裡,這本來就是他留的後手,為了防止徐桂芳翻身用的,也許彆人看來,反正孫梅梅已經頂替了徐桂芳上大學,那麼徐桂芳第二年若是複讀再考上了大學,也不會影響孫梅梅,但孫衛華這人惡毒,他就是不想讓人和自己的女兒用一個名字上大學。
而且,若是徐桂芳第二年考上了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那也是乾部,若是趕的機會好,沒準兒還能分到省城呢,要是讓她查出來當年的事兒,能輕易饒了嗎?
所以,為了自己女兒以後毫發不傷,他必須把徐桂芳的後路都堵死了。
前世徐桂芳的確是二十多年後才發現被人頂替上了大學的,那時候她家產有幾千萬,人脈也有一些,然而扳倒一個省級醫院的內科主任,以及主任的爹——省教育廳的廳長,那還是非常困難的。
那假徐桂芳嫁的丈夫也很厲害,是省委的正處級乾部。
畢竟時間太久,很多證據都獲取不到了。
這一世,還好孫梅梅沒有成功,但徐桂芳覺得還是太便宜了他們父女。
“桂芳!快下來啦,你看看這炸雞做的怎麼樣?” 張翠翠兄妹早已狼狽的離開了,自家二妹卻還呆在樓上,徐桂紅忍不住大聲叫她。
徐桂紅學東西很快,她炸的雞塊和土豆火候都很好,看起來金燦燦的,吃起來外酥裡嫩,滿口油香。
徐忠民自詡不是個饞嘴的人,但每次炸雞他都要吃上兩塊兒,這次也不例外,徐桂紅給他盛了半碗,老頭兒一個人甩開腮幫子吃得正歡呢!
徐桂芳衝他笑笑,說道,“爸!你今天回家吧,捎點炸雞回去吧!”
徐忠民點點頭,劉鳳仙不放心家裡,新屋子新家具都不放心,那天買完東西就領著徐紅強和徐桂香回家了。
徐紅強一直嚷嚷炸雞沒吃夠。
徐桂芳用筷子夾了一塊炸雞,嘗了一口點點頭,說道,“姐!你出師了!”
徐桂紅很高興,說道,“那敢情好!桂芳啊,你這馬上要上大學的人了,這些活兒可不用你乾了!是不是好些東西還沒置辦,乾脆拿上錢去縣上買吧!”
長姐如母,徐桂紅心裡想的是,二妹雖然聰明伶俐,但不像彆的姑娘那麼愛俏,前一陣子天天去地裡乾活兒,臉曬的黢黑,這些天不去田裡好多了,皮膚狀態在恢複,但也因為此,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紅一塊的,看起來更糟糕了。
要是她自己這麼個樣兒早著急了,但徐桂芳毫不在意。
再有十幾天就去盛京上大學了呀,盛京那是什麼地方?華國的首都,全國最高級最繁華的城市,他們農村人進城,最怕的是什麼?不就是怕彆人笑話土氣嗎?
徐桂紅很操心徐桂芳的臉蛋,趁中午不忙去了一趟胡家村,她記得胡嬸子說過,村裡有一家獵戶,雖然山上現在沒什麼野味兒了,但獾子還是有的,他家每年冬天都做不少獾油膏,這東西很好,不管能治療燙傷凍傷,對曬傷也有效果。
她二妹臉上仔細看有些地方發紅,有些地方脫了一層薄皮,很顯然是曬傷了。
徐桂芳其實並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臉。
她現在太瘦了,因為之前吃的太差,體質也不算好,去年年底不小心感冒了一次,拖拖拉拉大半個月才好。
高考之前,學習恨不得爭分奪秒,抽不出時間來鍛煉身體,高考之後她有時間了,但這時代是沒有健身房的,她也不喜歡跑步。
家裡分了十幾畝地,徐紅利不在家,徐忠民四處找毛雞收購,隻剩下劉鳳仙這麼一個勞力,這季節玉米還沒熟,也沒啥重活兒,也就是鬆鬆土除除草,符合徐桂芳既把身體給鍛煉了,又累不倒的要求。
於是徐桂芳每天吃完早飯就下地乾活了。
隻是,徐桂芳沒想到,八月的太陽還是太毒了,穿著長袖戴著大草帽也能把臉給曬傷了。
她在鎮上百貨商店找遍了也沒找到防曬霜和曬後修複乳。
徐桂紅好心弄來了獾油膏,她就嘗試著用了用,沒想到效果還不錯,擦了幾天,臉上不脫皮了,臉頰也不泛紅了。
黑當然還是黑,但總算是比較均勻的黑,而不是黑一塊紅一塊了。
她照著鏡子對自己的臉蛋很滿意,換上一件青色的上衣,背上挎包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趙青青已經在路口等著她了,她穿了一件劉洪琴新做的藍裙子,大大的海軍領,袖子和裙擺都鑲了白條,顯得又洋氣又精神。
她本來長得就俊,皮膚也白,和徐桂芳站在一起這種對比更明顯了。
但趙青青本人對自己的外貌沒有任何優越感,她小聲地說道,“桂芳,我三嫂非讓我穿上新裙子,感覺路上好多人都在看我,真不自在!”
自從趙青青考上了大學,她三嫂對她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原來是表麵熱情,她三哥一不在場就板著臉不理人了,現在人前人後都一樣的熱情,這裙子是劉洪琴做的,但布料卻是馬煥巧在早市買的。
徐桂芳拍了一下她的肩頭,說道,“這有什麼!大街上穿裙子的多了!他們看你是覺得你漂亮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開始雙更。
也就是說,零點這一更沒有了,早上六點雙更合一。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