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煤老板家的社恐鹹魚(1 / 2)

中午時分,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眼看就要下起雨。

楚厘和沈奎在客廳沙發上癱坐著。剛剛吃完的火鍋味還彌留在空氣中,一路從廚房飄到客廳。

楚厘半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她有氣無力尋誇獎:“沈奎……我做的火鍋好吃吧?”

沈奎同樣懶洋洋躺著:“好吃。你已經問了八遍了。”

楚厘撇撇嘴,挪了挪頭,看向他:“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除了我爸爸,我就隻給你做過了。你還不誇我,就一個乾巴巴的好吃,哼,我以後都不會給你做了!”

沈奎想說,不是你突然跑過來興致勃勃的說想吃火鍋,要自己弄料嗎?怎麼現在變成給他做的了……

但心情還是突然歡快起來。

“那我重新誇?”

楚厘微昂下巴:“嗯,來吧。”

沈奎手指動了動,想撓撓她下巴,他搜索自己為數不多的中文成語:“非常引人垂涎。”

楚厘:“……”好像也行,但為何聽起來總覺得怪?

“還有呢?”

沈奎:“香飄十裡。”

楚厘:“……倒也不必如此誇張。”

楚厘眼睛看到了茶幾上的遙控器:“塞塞,我想看電視!”

沈奎:“……”哪有這麼叫的?昵稱也是sether、sethy才對。

“遙控器在你那邊。”

楚厘弱兮兮癱著不動,“不行了,我太撐了,一動肚子就爆了。”

沈奎:“……”他才更撐,剛剛非說不吃不給她排麵,吃不下了硬要他吃……

看她閉著眼睛裝鴕鳥,整個人靈動又可愛,他無奈往前挪了挪,探身從她那邊取。

正要拿到,突然,一隻手從他寬鬆的衣擺伸入,貼在後腰,冰涼的溫度激的他本能抖了一下。

女孩子笑嘻嘻問:“沈奎,涼不涼呀?”

沈奎頓了一下,太冰了,皮膚有些麻木刺疼感覺不到什麼,心卻感覺那隻手很軟。

他回過神拉出她的手,在掌心暖暖,“怎麼這麼冰?生病了?”

楚厘任由他試探額頭的溫度,他試完了,她才把旁邊裙子遮住的瓶子拿出來:“是冰可樂!”她晃了晃,冰塊嘩啦啦的響。

楚厘塞到他手裡:“我要喝,你擰。”

沈奎拿著直接放到一邊:“彆喝了,天氣不好,今天不熱。想喝我給你拿罐奶,你不是愛喝奶?”

楚厘撇撇嘴,抽出自己已經有了暖意的手,手撐著他腿探過去取可樂。她手剛要夠到,沈奎拿起可樂瓶子,一個飛拋——

正中垃圾桶。

楚厘:“……”

她生氣不滿的瞪他:“你過分!”

這樣的姿勢,和她趴在他腿上差不多,一抬頭臉的距離離的很近,每一根睫毛似乎都清晰可見。

沈奎呼吸不自覺輕了幾分。

兩人對視了幾秒,視線之間仿佛有電流流轉。

楚厘先躲開視線,隻是她卻沒起來,還保持著這樣一隻手撐在他腿上,身體大半靠過來的姿勢。

她好奇的抬起手摸了摸他鼻子:“這裡打洞不會痛嗎?”

鼻子上涼涼癢癢的,沈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和耳洞差不多。”

“哦,耳洞也好痛吧,幸好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給弄了。”她擺擺手擺脫他抓著的手,伸向他耳朵,“你打了幾個耳洞呀?”

“我看網上的圖片有好多耳飾的。”

她一摸到耳朵,沈奎忍不住躲開,“很癢。”

楚厘笑起來,眼睛彎彎,“我看到網上說你都不要造型師給你戴耳飾的,都是自己戴!”

沈奎有點尷尬,確實是這樣,他耳朵很難以忍受彆人觸碰。

他是心裡波動再多都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的人,楚厘見到的他還是臉上冷冷清清,她隻能在他眼睛裡大致窺探出他的心理。

他不說,楚厘就裝作不知道,她好奇的盯著瞧,“你真的都是自己戴嗎?我可以摸摸耳洞嗎?是不是千瘡百孔呀?”

沈奎:“……”這是什麼成語?他耳朵看著像那麼破爛嗎?

“不可以。”

楚厘扁扁嘴抱怨:“小氣。”

沈奎並不想細談這個奇奇怪怪的毛病,也不想看到她笑話他。

“我一直都小氣。”

楚厘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當然是,並不會。

她裝作放棄,他剛一放鬆,她猛地伸過去爪子——

然後——

被沈奎抓住了。

沈奎挑眉瞧她:“我就知道。”

楚厘:“……”

她鬱悶,抽回手想起來。

然而——

那隻手撐著他腿撐麻了,她剛一動,一股鑽心的麻,她手一軟猝不及防砸在他腿上——

頭瞬間撞在某個部位。

“呃~”

似痛苦又音調奇怪的低哼溢出唇邊。

空氣凝滯了。

楚厘臉唰的漲紅,手忙腳亂爬起來,隨便看到個沒關門的房間就衝進去。

門啪的一聲關上,沈奎僵硬的雙手扶額,腦子快要石化了。

本來已經夠尷尬了,他還……真想把嘴縫住。

怎麼會這樣?

沈奎有點生無可戀,一時隱隱的疼痛都無暇顧及了。

房間裡,楚厘進去才發現這是沈奎的房間,她飛撲上去,打了個滾,捂著嘴憋著笑。

這她是真的沒想到,是意外。

完全沒發現手麻了,撩他撩的太起勁了。

沈奎那聲呻|吟,太撩了……冷涼的聲線哼一聲,簡直犯罪。

應該……沒撞壞吧?

……

沈奎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糾結猶豫了很久,都不知道怎麼麵對。這能列入他人生十大尷尬現場了。

一想到剛剛那聲……他就……

她在他房間乾嘛呢?還不出來嗎?

他是一慣很少會尷尬的人,尷尬了也能很快調整好心態,遇上她怎麼這麼能尷尬……

不就是哼了一聲?沒事。

嗯,真的沒事。

做完心理建設,沈奎感覺好多了,他起身走到門口,吸了口氣敲了一下門,等了幾秒沒聲音直接拉開了。

一開門就見一抹白色在他灰色的被子上。

他走近了,女孩子安然酣睡,睡姿不老實的七仰八叉,白嫩的臉睡的紅撲撲的。

又睡……

除了吃就是睡……

鞋也不脫。

沈奎有點無奈,一回生兩回熟,他熟練的弄好給她塞回被子裡去。他垂眼看著忽然靈感湧現。

盤腿坐在臥室窗口的矮桌前,他把窗簾拉上隻留個一個縫透進亮光,隨即開始寫詞。

專注的時間總是過的異常的快,夕陽在江麵上撒下一層紅色的暉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溢進室內,盈入一片暖意。

沈奎閉眼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舉起歌詞看了看。

寫的時候沒覺得,這會看怎麼這麼……甜膩呢……

這麼膩的歌詞,是他寫出來的?

沈奎一時有點懷疑人生。

“唔……”

沈奎看過去,床上的女孩坐起來一臉恍惚的晃晃腦袋,“頭好暈……”

沈奎正要說話,她啪嗒一下又倒下了。

“……”

楚厘這一覺睡的極其漫長,沈奎叫她起她也不肯。這導致她精神狀態非常好,淩晨時分吃完飯沈奎想睡了,她不想睡。

已經淩晨三點了,往常這個時候她基本就回去了,沈奎習慣這會兒開始收拾,四點就睡。

“沈奎……你真的要睡了嘛?”

她眼睛亮晶晶的,活力滿滿,沈奎無精打采,打了個哈欠。

“好吧……那你睡吧。”

她腳步慢吞吞往出挪,肩膀微微耷拉著,一副低迷的樣子,沈奎都可以給她腦補個雪花飄舞的場景。

他有點無可奈何,不知道怎麼控製總是心軟妥協這種情況。

“想玩什麼?”

楚厘轉回頭,眼睛一亮,又暗淡下來,“還是算了,你累了,你休息吧,我自己回去打發時間就好。”

這語氣可憐兮兮的,沈奎都說不出那你回去打發吧。

他忽然想到什麼,“想去酒吧嗎?”

楚厘搖搖頭,“我不會跳,人也好多啊……”

“沒事,有我,我教你。之前演唱會人不也很多?都不認識,彆管彆人。”

楚厘本來就想去,雖然原先是打算在一起了再去,現在曖昧期去,好像也不錯。

她遲疑:“……人真的好多。”

“彆怕,大家都是人。至少你還是個富婆,更不用怕了。”

原主社恐很多人安慰過,但這種清奇的安慰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嘀咕一句:“好吧,大家都是人。”

“那我先回去換衣服啦?”

“嗯。”沈奎應完又叫住她,“等等,你先等我一下,待會兒我給你挑。”

認識這麼久,她的衣服好像都是或清新或可愛的裙子,風格有點不搭。

“那好吧。”楚厘在沙發上坐下,心裡有點期待,她想看看去一個她害怕,他擅長熟悉的陌生場所,沈奎會怎麼做?

沈奎平時演出已經習慣了快速換裝,他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換好了。

黑色的印花oversizeT恤配黑短褲,鴨舌帽球鞋,右耳上鑽石耳釘閃閃發亮。很簡單的穿著,但又酷又潮。

楚厘彎起唇角,顏控的眼睛得到了滿足。

“走吧。”

站在楚厘衣櫃前,沈奎撥弄了半天,也沒挑出一件合適的。

楚厘知道這衣櫃裡沒合適的,每件都是小甜甜和小清新,但她買酷的也不合適啊。隻有短褲和粉色碎花吊帶上衣勉強合適,但原主挑的短褲款式不是很好看,上衣也不怎麼樣。

沈奎取出一條黑色腰帶,又把短褲拿上,“拿上那雙球鞋,回我那邊。”

楚厘在他臥室等著,不一會,沈奎拿了件白襯衫進來。

楚厘知道他的打算了,她有一點驚訝,他蠻會的嘛。

“新的,先換上。”

他說完就出去了,楚厘穿上短褲和襯衫,又穿上鞋。

他的衣服她穿上就很大了,短褲隻露出一個邊邊,款式不好看也遮住了。

她推門出去沈奎就站在門口,手上拎著條腰帶,見她出來,他瞧了瞧,往前走了兩步,“抬手。”

楚厘乖乖抬起,沈奎微俯下身,雙臂伸到她腰後將腰帶繞過來,給她係上。

離的近,楚厘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很淺很淺的薄荷草的味道,她之前看過,他衣櫃裡很精致的放了薄荷精油,物品擺的很整齊,她的衣櫃……

剛剛她都有點尷尬,但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