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窈回了寢室之後, 聽從葉其琛的囑咐，給自己買了板藍根，衝幾袋喝一喝, 預防一下感冒。
至於帶許衍見奶奶的事，葉其琛打算等他感冒好了，再去找許衍說說。
宿舍裡, 之前他們父子兩送的花，都已經漸漸枯萎了，許舒窈雖然有點心疼，卻也不得不將花給扔進垃圾桶。
喝了幾天的板藍根, 許舒窈一切如常，並沒有被葉其琛的感冒傳染。
宿舍裡, 羅湘趁著大家都不在宿舍的時候, 又一次找到了舒如萱。
她問道：“你上次說, 可以借錢給我的人，在哪？”
舒如萱抬頭看了羅湘一眼，輕輕的問道：“你真的想好了？要知道, 校園貸可不是那麼好還的。”
羅湘抿唇，點頭道：“我想好了。”
舒如萱笑了笑：“那好吧, 今天下午, 你有課嗎？沒課的話, 我帶你去。”
“好。”
午後，舒如萱帶著羅湘出了學校，兩人在學校外麵一家看上去有點不太衛生的餐廳見麵, 舒如萱叫對方趙姐。
那個趙姐大概三十來歲，頭發緊緊的梳在後麵，笑起來的時候, 還有一口大黃牙。不過，她看見羅湘的態度，倒是挺好的，還在餐廳給羅湘和舒如萱兩人，都點了一杯熱茶。
“小姑娘，你真的想好了？”趙姐笑眯眯的看著羅湘。
羅湘緊張的握著手裡的杯子，她咬著唇，猶豫再三，點頭道：“我想好了，我……我就借四個月。”
趙姐點頭：“好，你要是決定了，那就帶著身份證和我走。”
羅湘下意識的看向舒如萱，舒如萱道：“彆看我，你自己考慮著吧。”
“好。”羅湘用力點頭：“那我現在借，什麼時候能拿到錢？”
趙姐也爽快：“我們這裡的手續很快的，你爽快，我們也爽快。”
羅湘猶猶豫豫的站起來，準備和趙姐走，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如萱，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舒如萱看了一眼趙姐，又看羅湘害怕的樣子，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去一趟。”
趙姐點頭：“走吧。”
她們三個人出門，走到了公交站牌，趙姐說：“我們公司離你們學校有點距離，可能要轉車，有零錢不？”
羅湘連忙道：“我有的。”
“那就好。”趙姐的笑容更加和善了。
上了公交車，又轉了兩路車，總算到了趙姐說的公司了，其實也就是一個寫字樓上的一間辦公室。
趙姐坐到辦公椅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來，你將你的基本信息填寫一下。”
羅湘接過趙姐遞過來的紙，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認真的填寫基本信息。
另一邊，趙姐給舒如萱遞了一根煙，舒如萱指尖夾著煙，就著趙姐的打火機，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一圈圈霧氣。
不一會兒，整個辦公室都充滿了煙味。
羅湘詫異的看了一眼，吸煙的舒如萱。
將合同填好後，羅湘小聲叫道：“趙姐，我填好了。”
趙姐看了一眼合同，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另外一張紙道：“這是保密協議，你在上麵簽個字，就可以領錢了。”
羅湘沒想到，這個借錢的手續這麼輕鬆，她還想仔細的看一下這個保密協議上的內容，趙姐卻催促道：“都到這一步了，你還猶豫什麼呢？還以為你是很爽快呢。”
“我現在就簽。”羅湘連忙說道，匆匆在保密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趙姐笑著點頭：“果然是個爽快人，你和我過來吧。”
趙姐帶著羅湘去了隔壁的一個看上去有點黑的房間裡，她啪的一下打開了燈，房間裡隻有一些雜物，彆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趙姐，這是……”羅湘有些不明所以。
趙姐道：“等會給你拍照，你先脫衣服吧。”
“拍，拍照？”羅湘瞬間警惕起來：“拍照為什麼要脫衣服？”
趙姐好笑的看著羅湘：“你這個問題還真好笑，你說為什麼？”
羅湘轉頭就想走，看著坐在外麵的舒如萱，她質問：“她到底什麼意思？”
趙姐似乎並不著急，隻是說道：“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一來就要和我們借三萬塊錢，又什麼保障都沒有，我們公司怎麼可能會借給你？除非，我們公司有你的照片在手，我們也放心，不是嗎？”
羅湘氣得嘴唇發抖，她問舒如萱：“你知道有這規定嗎？”
舒如萱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借貸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不然誰知道你還不還得起呢？你如果不能接受被拍□□，可以不借。”
趙姐重新坐下，笑著點了點頭：“對，我也不會強迫你，你若是不想借了，直接走人就好了。”
羅湘握緊了自己的包：“我不借了。”她要離開，真的也沒人攔著她。
趙姐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畢竟在她這裡裸貸的大學生還不少。像羅湘這樣的女孩子，她看得太多太多了。有的是被外在的物質所迷惑，過分的追求名牌，最後沒錢了，來借貸的，例如舒如萱。有的就像羅湘，為生活所迫，不得不來借貸。
她們一開始都是拒絕的，但是後來，都會再過來找她的。
畢竟，錢真的是個好東西。
——
許衍被葉其琛單獨約了出來，許衍不情不願的坐在咖啡廳裡，點了一杯最貴的。
“無視獻殷勤，非奸即盜。”許衍喝了一口咖啡，表達了對葉其琛的懷疑。隻是，咖啡喝在嘴裡，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哽住了，這最貴的咖啡，也太苦了吧！
看許衍的表情，葉其琛就知道他喝不慣苦咖啡。
“好咖啡都是苦的，你為什麼不加糖塊呢？”說著，他夾了一塊糖，放入自己的杯中。
許衍生生將嘴裡的咖啡咽下，難受得厲害。葉其琛將自己這杯加糖的咖啡推給他：“來，嘗嘗這個。”
“不需要，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說吧。”
麵對他這樣的態度，葉其琛也不氣惱，淡淡的說道：“你想不想去見見你奶奶？”
許衍：“……”
“我之前見過了。”許衍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以孫子的身份，去見她。”葉其琛道：“你也知道，你奶奶一直想抱孫子，正好你在這，不如就讓她看看。”
許衍神情怪異。
他以前隻有他媽一個人，怎麼回到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突然就多了好多親人呢？
姥爺見到了，渣爹也見到了，現在輪到爺爺奶奶了嗎？
許衍輕咳一聲，端著態度問：“我去見她，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我不去。”
葉其琛挑眉：“好處？”他想了想說道：“大概也許，你過年的時候能收到雙倍的紅包。”
許衍拍桌：“走，我奶奶在哪，我們現在就去見她吧。”
葉其琛：“……”這也太不矜持了吧！
許衍這麼配合，葉其琛也不含糊，他安排了時間地點，將許衍送回學校時，告訴他：“那就明天中午，我過來接你，中午一起吃個飯。”
回到寢室，許衍從櫃子裡找出了之前買，還沒來得及穿的新衣服，美滋滋的換上了，還對著鏡子好好的臭美了一下。
關泉路過，看他這樣，好奇：“衍哥，你戀愛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許衍哼了一聲：“你不懂。”
“我是不懂。”關泉嘀咕一句：“大晚上的穿成這樣，等會你睡覺的時候不脫嗎？”
許衍：“……”哦，忘記現在是晚上了。
第二天中午，葉其琛開車在學校門口等著，許衍表現得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他納悶道：“我媽呢？她不去嗎？”
“今天是介紹你給我媽認識，下次我會單獨帶窈窈去。”葉其琛道：“上車。”
許衍伸手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葉其琛看了一眼他的頭發，揚眉道：“這發型梳得不錯。”
許衍：“那當然了。”
葉其琛笑了笑，發動車子。
許衍好奇的看著葉其琛的車子，保時捷在2030年，雖然不太稀奇，但還是豪車一族的。如今看著08年的保時捷，許衍感覺好像更酷一點。
“喜歡車子？”葉其琛看到了他眼中的光亮。
許衍收回目光：“不喜歡。”
葉其琛：“喜歡的話，你去考個駕照，我送你一輛。”
許衍驚喜：“真的？！”說完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過了，他低咳一聲，又坐好了，嗤笑道：“我才不稀罕。”
“牌子，價格任你選。”葉其琛繼續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