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非分之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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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毀鏡之下看,厲鬼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胳膊是胳膊,腿是腿。

惹巳予,活該四分五裂。

鬼死了,黃櫨回神,茫然看著自己黑黢黢的雙手,跟在鍋底蹭過似的,他看看“江泛”,再看看林老板,稀裡糊塗地問:“我剛剛中邪了?”

巳予趁著黃櫨清醒的工夫,把人薅到自己麵前,從頭到腳仔細端詳。

黃櫨被她看得心裡發毛,顫顫巍巍地問:“怎、怎麼了?”

“怎麼了?”她反問一句,“你不是最怕鬼,不在屋裡睡覺,上哪兒招了個邪祟回來,把我這酒館弄得雞飛狗跳。”

目光所及之處,九張桌子,十幾把凳子,以及雅座間的屏風和賬台後用於擺設的空酒壇碎了一地。

餘下三人作證,除了一張桌子跟兩扇門,其餘的都是林老板咎由自取,但無一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

黃櫨“啊”一聲,後知後覺道:“哦,讓我賠是吧?”

說完,他又悄悄瞅“江泛”,酩酊大醉錯過趙婉兒一番驚人自白,這會兒壓根不知道那張他伺候了十幾年的麵皮底下早就物是人非,住著江泛的親娘。

無論是小少爺,還是江夫人,總而言之都是主子。

左右看主子眼色,倒也沒差,趙婉兒知道黃櫨膽子小,便沒嚇唬他,配合著演江泛,撐著下巴道:“看我做甚,你惹出來的禍,林老板既要賠償,便從你工錢裡扣。”

工錢是小,人命是大,黃櫨沒忘記為什麼來林巳酒館,他可不是傻子,換做以前的江泛肯定不會對他這麼冷漠無情,這反應更印證他家少爺不對勁的事實,他撲通跪倒在地,抱著巳予的腿哭道:“大慈大悲活菩薩,救救我家少爺罷,他真的鬼上身了。”

趙婉兒:“......”

當麵說什麼鬼上身,好不尊重她這個邪祟。

“江泛”到底什麼性子,沒人比黃櫨更了解,然則大男人哭哭啼啼實在聒噪,巳予忍住把他打暈的衝動,問:“彆哭了,說,你方才不好好兒在屋裡睡覺,跑哪兒去惹了個厲鬼回來?”

黃櫨比巳予更想知道。

他唯一的記憶就是被巳予灌下半壇梅子酒,後來徹底醉死過去,什麼戊己庚申都沒印象。

地上的厲鬼看上去死得很淒慘,除了巳予打出的致命傷,脖子上一圈深色勒痕意味著他生前遭遇過勒頸,斷手上沾滿泥濘,指甲縫裡黑漆漆的,全是血漬,看樣子是被連拖帶拽掙紮留下的痕跡。

不明緣由,單從死法上看,格外淒慘,但死都死了,還要折活人的陽壽便是不對。

罪孽無法抵消,各恕各的罪。

所幸黃櫨看不見,他要看到厲鬼長成什麼鬼樣子,怕是要直接嚇暈過去,哪還有心思操心他家少爺撞鬼的事兒。

可是厲鬼已經徹底涼透,就算沈清明也不能把那七手八腳縫起來再拚個活鬼出來盤問,隻能從黃櫨身上下手找線索。

身有符咒加持,竟然還能被厲鬼找上,不可謂不邪門。

一時間,都不知該感歎厲鬼不怕死,還是那符畫得太水,巳予伸手拽出那一張黃符。

巳予過目不忘不會記錯,一筆之差,符勢走向不知什麼時候從驅邪變成了招鬼。

誰乾的?

竟能悄無聲息進到林巳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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