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試探心意(2 / 2)

趙婉兒句句試探,不斷逼近。

薑衡始終無動於衷,她終於惱了似的,得寸進尺一屁股坐上薑大爺的腿。

這還不止,她居然蹬鼻子上臉,雙手環抱住薑衡的脖頸,小鳥依人地縮進他懷裡。

“江泛”這具身軀是個男人,身量不小,可跟薑衡比起來還是差得太多,他屁股上沒有什麼肉,骨頭甚至有些硌腿,身上冷得像個冰坨子,凍得薑衡打了一個寒噤。

趙婉兒一門心思使壞,膽大妄為到竟敢張嘴就往薑衡唇上湊!

定身咒成功在望,隻要稍事忍耐,他就可以一雷把趙婉兒劈得七竅生煙。

薑衡隱忍著,賭趙婉兒不敢真親上來。

然而到底低估這不要臉妄執的膽子,連神明也敢冒犯。

她仰起頭,近在咫尺的距離,用視線描繪薑衡的臉,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下巴鋒利,真是一身正氣,強悍淩厲,一看就剛正不阿。

看得入迷,她在緊閉的唇上摸一把,用氣音說:“薑大爺,冒犯了。”

話音未落,在她的唇碰到上自己之前,薑衡用他那把渾厚的嗓子雷霆發怒地吐出一個字:“滾。”

趙婉兒笑嘻嘻地說:“薑大爺還真是坐懷不亂,奴家好生歡喜。”

她分明故意的。

可任由趙婉兒對他下嘴,就真的要成為節神的罪人。

既然已經泄氣,薑衡怒火攻心:“你到底想乾什麼?”

趙婉兒開心地拍拍手,說:“我說過了啊,請薑大爺光臨寒舍,江府蓬蓽生輝,來人,請薑大爺上馬車。”

黃櫨領著幾個小廝進門,連人帶椅子把薑衡抬上馬車。

風卷起簾子,柳樹一閃而過。

柳樹在城西,江府在城東。

這不是往江府去的,趙婉兒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掐指一算,沈清明跟巳予還在風雷山的結界裡,他們逢凶化吉,隻等子時門開。

結界裡蔽塞,無論是密文還是識海都無法傳遞消息。

此為酉時,隻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風馳電掣的風雷山光景變幻,獨霸一方的溷逇一命嗚呼,百年老鴞成木魅,纏纏綿綿的笑聲跌宕起伏,叫人心慌氣短。

好在在場的兩位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祖宗不怕鬼,一個被鬼奉若祖宗。

就算知道來時路上的全是幻境,但在看到巳予安然無恙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感到萬幸。

虛驚一場,劫後餘生,沈清明活了不知多少遭,隻有眼前這個人會讓他方寸大亂。

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

沈清明無法講述這幾百年的心路曆程,也絕非一句愛恨交織就能簡單概括。

他從來不信什麼命中注定,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在立法的計算之中,他一直以為上巳是因為跟他在處事上理念不合才會離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她死過一次。

忘記了所有前塵往事,唯獨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們之間無疾而終,可是百轉千回,兜兜轉轉,還是陰差陽錯相遇,怎麼不算命運?

沈清明看著巳予,一眼萬年似的。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巳予的眸子裡印著流觴照出來的點點星光,宛若曾經上巳在上元佳節看萬家燈火閃爍著熠熠光輝。

收什麼溷逇,沈清明有更重要地事要做。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遲遲沒能從失而複得的悲慟中回神。

風雷山鬼吹燈嘯,那個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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