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卻說,“我不知道。但這底下很危險。”
巳予不撞南牆不回頭:“難道因為危險,就讓我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因我而死麼?”
薑衡否定:“不是因為你,你彆總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巳予舉起逐漸清晰的那條紅線,頓時就明白了,“沈清明在陣底,是不是!”
陰陽陣也好,天羅地網陣也罷,巳予對陣法一竅不通,她一向反對這種帶點兒邪性的東西,亦或者,她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身上,儘管她自己也就隻有一雙手,以及微薄的靈力,但是,與其寄希望於那些虛無的東西,不如靠自己更實在。
至於薑衡,更是簡單粗暴的典型代表,他討厭一切繁瑣需要動腦子的東西,尤其是陣法,一點差錯就可能導致偏差,他自問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操控不了這麼大的局麵,所以和巳予在這種時刻總是不謀而合的默契十足。
他不擅長布陣,但卻能感知到陣。
這大概就是與生俱來的專屬於神明的神知。
二十四節神,跟鬼打交道的,除了沈清明,全都已經泯於歲月的長河裡,而天道之下,中元算是唯一一個,跟沈清明同心同德的神。
薑衡明了。
他不知道沈清明到底為什麼會成為陣眼,但是,他並不是一早就做了這個準備,要不然也不會貿然把柳中元找來,而柳中元看上去並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
陣法布下,需要有靈力相當的人催動,否則很容易遭到反噬。
沈清明找來柳中元,這意味著,他自身已經無法催動陣法。
沈清明到底怎麼了?
薑衡看看巳予,她顯然對此毫不知情,薑衡左思右想,還是決心暫時先不告訴她這件事。
巳予顯然有自己的想法,“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算賬。”
所謂的陣,也就是行家才能看出門道,普通人看,隻不過是空無一物混沌,亦或者是茫然一片的虛無,黑暗,幽深,讓人恐懼,敬而遠之。
甄相盯著那黑漆漆的洞看了片刻,回過神來,嚇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手心水淋淋的。
他在心裡咒罵一句,恁娘的,為什麼在那片虛無中,看到了他早已經投胎轉世的老母。
甄相嚇得趕緊關上窗,可是屋頂上有細細碎碎的響聲,就像是......
就像是什麼呢?
他絞儘腦汁,想不出合適的形容,突然靈感乍現,對,像蟒蛇窸窸窣窣爬行的動靜。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一轉頭,看見半截尾巴掛在窗前亂晃。
甄相懷疑自己眼花,想看又實在害怕,隻能偷偷摸摸藏在柱子後麵從門縫裡看,那條“大蛇”一個猛子紮進了林巳酒館那個黑洞中。
再然後,他嚇得喝了一口酒,接著就瞌睡蟲上身,趴在桌上,陷入昏睡。
不止甄相,上京城全都在一瞬間進入沉睡。
突然間,龐然大物從天而降,薑衡抓著巳予躲到一邊,隻見兩條黑龍糾纏著跌入深潭之中,“嘭”,水花飛濺,它們在水中糾纏,嘶鳴,龍尾緊緊纏繞在一起。
它們在交尾。
這四百多年間,巳予沒見過龍,她一直以為它們隻是活在傳說中虛幻的存在,沒想到會見到真龍。
薑衡愁眉苦臉,看來這就是他說的,經過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