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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頭本地的人不興叫什麼同誌,叫彆人家閨女都是在丫頭前麵加個對方的名。

但是自從這些知青們搞起了下鄉運動,村裡頭一時間便多了好些個整天同誌來同誌去的小年輕。

所以那所謂的付同誌,自然就是那個妄圖欺負她閨女,結果被她吳采菊給狠狠欺負回去的付瑤女同誌。

常言道為母則強,吳采菊對四個兒子不咋地,畢竟那四個娃彆看現在老實聽話,小時候可是因為整天跟村裡娃乾仗讓她得了不少埋汰。

她吳采菊罵人吵架的絕活就是從那時候練起來的。

可是麵對她唯一白淨又好看,而且細皮嫩肉,一磕一碰就是青紫的寶貝親閨女,她卻是當眼珠子給護著的。

故而在眼睜睜瞅著這胯肥腰圓胸又大的付同誌虎視眈眈的朝他們的牛車走來之時,吳采菊當即拿出了做媽的氣勢,不僅怒目而視,而且嗓門扯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程度。

一下子就把那付瑤給震在了原地。

付瑤被震在原地後,嘴唇囁嚅,久久都沒有發聲。

就如同村裡的大部分人,包括吳采菊都認為未央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姑娘一樣,付瑤自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未央柔弱,不代表她親媽吳采菊也柔弱。

在小寨村待了三年了,這位遠近聞名的潑婦惡婆娘付瑤對其早有耳聞,所以本來在瞅見牛車上還坐著吳采菊的時候,她理智是回弦了一刻的。

隻可惜今日在眾人麵前丟臉的事對她影響太大,而且聽說祝未央腳脖子歪了,好些天都可能不會再出家門,到時候她萬一忘記這樁仇怨,或者對其仇恨減輕了,怎麼能對得起她今天所受的委屈?

所以理智在與怨憤的搏鬥中還是落了下風,她於是便橫衝直撞的擋到了這車前麵。

隻是衝到車前又怎麼樣呢?她覺得自己無論是乾仗還是吵架都勝不過吳采菊,想了半天,隻好梗著脖子道:“嬸,你讓開,這是我跟祝未央的事,年輕人的事你們長輩摻和起來不好。”

吳采菊果然不是吃素的,“啥年輕人,啥長輩?你的意思是說我老?”

雖然吳采菊確實已經不年輕了,但見著對方這會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付瑤害怕自己點頭承認的話,對方會衝下車來撕爛她的嘴,因而道:“嬸,我沒這個意思。我意思是我跟祝未央有事要說,這事跟你無關,你不該摻和。”

吳采菊激動道:“怎麼跟老娘無關了,我閨女是我十八年前熬了一整個年頭才順利生下來的娃,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咋就跟我無關了?跟我無關那是跟你有關?你臉咋嫩大,是不是皮癢?”

付瑤有些心累。

明明今天來找茬的人是她,但她到現在什麼話都還沒說的,一切全都讓眼前這位老太太給說了。

眼看著再這麼糾纏下去不是個事,彆無她法,她直接朝未央看去:“祝未央,你要是有種的話,就彆躲在親娘背後不出聲,你這樣算什麼本事?”

吳采菊正要出聲回敬她,就察覺自己的胳膊被她閨女給拉扯了兩下。

緊接著便聽她閨女開口道:“你有啥事要跟我說,說吧,我一直都給這聽著呢,要不是你一直跟我媽吵吵,咱們這會兒早就聊完了。”

雖然一直都跟未央有矛盾,但是她們之前的交鋒全都是來陰的。

所以未央這一出口,她壓根沒想到這麼嬌滴滴的姑娘,說起話來讓人厭惡的完全不輸其母吳采菊。

“你下車咱倆單獨聊。”

未央道:“我不下,我跟你沒什麼好單獨聊的,而且你瞅我不順眼,下去之後你萬一打我怎麼辦?我腳崴了跑不過你,而且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被你打傻了,我媽後半輩子咋過啊?”

聞言,吳采菊先是因為未央的那句‘我媽後半輩子咋過啊’頗為感動,其後回想起來了她閨女前頭說的話,對著付瑤咬牙切齒,“她敢!”

“付瑤,你要麼就給這說,要麼趕緊走,彆給這擋道。反正要是想跟我閨女單獨聊絕對是沒門!”

付瑤自然是不敢的。

她雖然確實挺想打這個老是三番五次跟她搶男人的小狐狸精,但是卻怕老祝家這個陽盛陰衰的地頭蛇。

但是不敢打,卻不代表不敢嘗試推推胸口、扯扯頭發這種女人吵架必備操作。

本想著今天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怎麼著都得讓祝未央好看!卻沒想到……

隻是單獨聊是不可能單獨聊的了,瞅吳采菊這架勢,她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她就似乎要撲過來咬她了。

但打架鬥毆畢竟不是她今天主要的目的,所以隻糾結了一會兒,她就道:“行,那我就直說了。祝未央,你為啥要在新來知青麵前翻我的是非,讓他以為我人品不好,找我的茬?你到底為啥看我不順眼,隻要是跟我關係好的男人,你都得從旁插上一腳?”

麵對這無端控訴,未央隻有一句話要說:“我不是。我沒有。彆亂說。”

造謠那是她媽乾的事,身負好好生活係統,她最多隻能直接的給予敵人言語上的打擊,如若想要付諸於行動,那係統便會不斷發出類似‘吱吱吱’的難聽響聲用以給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