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確實是她的暴君沒錯。
隻與未央想象中不同,窗簾之後的暴君在看見她後並不如前世那般喜悅,而是蹙著眉頭扔給她了個荷葉紙包便似要轉身離開。
那紙包已被油浸濕,烤雞的香味隱隱透過其間傳入未央的鼻腔。
未央眼疾手快的將紙包拆開,見那其中果不其然是她對暴君千叮嚀萬囑咐的雞冠和雞腿,她愣了愣,連忙抬頭朝暴君離去的方向看去。
他這時已然走遠,未央卻想要叫住他。
奈何想要吸引一個人的注意力,那聲音想要小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而這時老祝家的正廳中滿滿全是人,隻要有一個人聽到她的聲音,那她和暴君今晚上就可能全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無論是叫‘皇上’還是喊暴君的名字‘殷厲’全都不是很合適。
情急之下,她學著他的聲音‘瞄’了一聲,隻這一聲卻打了水漂,完全沒有引起前方之人的注意。
眼見他恍若未聞般繼續前行,她於是忍不住再次連續瞄瞄了好幾聲。
堂屋的吳采菊道:“哪來的小野貓給老娘家裡晃悠,叫了一聲兩聲還不罷休趕緊走,是不是皮癢了想被老娘燉了吃?”
未央:“……。”
叫是不敢再叫了,但是看還是得繼續看的。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熱,他被盯得如芒在背終於又回過了頭。
未央連忙舉起小手手,輕聲喊:“皇上!”
這時候正是黃昏落幕時,夕陽將天邊染成紅色,餘暉落在她漂亮又單純的小臉上,殷厲心念一動,腳下的步伐便再也往前邁不動一步。
他不發一言,眉頭卻蹙至最深。
半響,重新抬腿朝她走來,站定在她麵前語氣冷冽道:“你是眼神不好還是腦子還沒好利索?又或者是跟我有仇想要害死我?”
未央腦子本就沒病,有病的那是原主。
至於謀害君王的罪,未央自然更是萬萬不敢承認的。
“我沒有!”
“這時候知道自稱我了?之前不是一直皇上臣妾叫的很開心嗎?我本來以為你有腦病,但是在村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雖然之前確實有病但這時已經治好了。所以你沒有什麼?是沒有腦病,但是想害我確實確有其事嗎?”
前前後後兩輩子,他是第一次跟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冷漠、嘲諷、毫不留情。
未央的心中即委屈又憤怒,“我害你什麼?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上輩子說我是你的小心肝,心給我,命給我,國庫鑰匙也給我,我有什麼好害你的?”
“……你可能確實不是想害我,而是病得不輕。我上輩子要真是皇帝,起碼也是個暴君,是瘋了才可能給你許下那樣的承諾。”
聞言,未央心想你不僅是個暴君,而且還是個亡了國的暴君。
隻她還沒將這話說出,就險些被男人接下來的話給氣翻。
“既然不是想害我,但又妄圖用那些彆樣的稱呼引起我的注意,你是想通過我過上好日子最好能進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