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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厲這話是未央萬萬沒有想到的。

早在出門看到來人竟是贗品暴君的那一眼, 她就已然在心中打消了那個對方十來圖謀她的想法。

畢竟她可到現在都還沒有忘記, 對方冷麵嘲諷的對著她說讓她不要妄想通過他能夠過上好日子這一件事。

至於對方為何會弄這麼多肉菜過來跟他們老祝家一家人一起分享,那指不定真是因為他找不到能夠把食物做熟的地方。

豬頭豬肉這些東西跟大公雞又不一樣, 後者能夠簡易的包層竹葉包層泥丟進火疙瘩裡燒熟做成叫花雞,前者卻必須用到鍋碗瓢盆進行烹飪才行。

而如若借用知青點那裡的公灶, 便必然需要搭進去一點東西給那些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得城裡人瓜分。

她可聽說了暴君這輩子丟了身份後可沒啥人緣, 他跟他們關係又不好, 咋可能願意把自己的東西分給這麼些人。

原還害怕對方順應著她二嫂的話給她個沒臉,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偏幫著她的?

與她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被明晃晃打了一把臉的張嬋娟。

張嬋娟不是真的傻,而是想到了這輩子對麵那個男人還和她這黑心肝的小姑子沒有相處太久,能看上她家小姑子啥?不過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瞅上她這小姑子臉罷了。

而她這小姑子又慣會裝相, 老是在外人麵前將自己表現的樂觀大度、單純善良。但實際呢?實際卻是個鱗次必報的主,家裡頭隻要有誰敢得罪她這小姑子,她這小姑子往後肯定會用這樣那樣的方法給自己討回公道來。

不僅如此, 她這小姑子還雞賊的將自己好逸惡勞、好吃懶做這些習性都給美化的偽裝成身體不好,所以才乾不得太多活的樣子愚弄村民。

這個男人必定是被她小姑子的逼真偽裝給欺騙,所以才沒幾天就被迷的神魂顛倒往家裡頭送他們老祝家送起了肉來!

她原想著趁他們感情還不深的時候戳破她小姑子的偽裝, 讓這個男人深刻意識到她小姑子的真麵目。

本以為在這個廣大婦女同誌都將‘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句話奉為人生真諦,努力用勤勞雙手建設祖國明天的年代, 她小姑子這樣品行被戳破後是絕不可能被人瞧得上的。

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不介意,不僅不介意,還昧著良心說了一聲‘合適’,而且看他這淡定的樣子, 指不定先前就知道她小姑子是個什麼德行!

難不成她想錯了?她小姑子前世在相處久了暴露本性後沒有被拋棄,不是因為他們倆人後期感情深了那男人才舍不得放棄這段感情。而是一開始這男人就壓根不介意她小姑子是個能吃能喝卻不咋地乾活的?

這怎麼可能!明明是後世人人的條件都好了,這樣不介意自己女人乾不乾活的傻男人才多了起來,這個年代怎麼也會有這樣的傻男人?

但無論張嬋娟相不相信,事實此刻就呈現在她眼前。

她嘴唇囁嚅,正想再垂死掙紮一番,再度將話說的明白一點。隻還不等她將自己這想法付諸於行動,便聽一道碗筷相碰撞的聲音,緊接著便見她男人將自己手裡頭的筷子快速擱在碗上,走到她身旁一把鉗住她的手腕,“我瞅你這完全是不想好好過日子的,走,我現在就帶你連夜趕去縣城,咱明兒一大清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我不。”

離婚自然是不可能離婚的。

在張嬋娟看來,老天爺之所以讓她的人生能夠重來一次,就是為了阻止她上輩子那一場關於婚姻的錯誤選擇!

“你不也沒啥法子,你瞅你從回來到現在才短短幾天時間,不是看媽不順眼,就是看大妹不順眼,今兒還在外人麵前鬨事,我怕你再待下去就得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了與其這樣,咱們不如好聚好散。”

“我沒法跟你好聚好散,祝國棟,我告訴你,我張嬋娟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這個年代的人都比較含蓄,大熒幕上播放的多是紅政片,極少有歌頌愛情的片子,即使是歌頌,裡麵的男女主角也壓根不會說啥情話,都是樸實無華的革命奮鬥夥伴。

所以張嬋娟這話一出口,老祝家人幾乎全都羞得慌。

隻有祝老頭扭過頭給自家老婆子耳邊說了一句:“我也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吳采菊臉立馬紅的不要不要,轉過頭白了祝老頭一眼,“老不正經。”

輕唾這麼一聲後,她重新看向正和張嬋娟拉拉扯扯的二兒,“國棟,你這是打定主意準備休了張嬋娟啊?沒事,媽這些年還攢了點錢,你休了她後媽給你湊吧湊吧娶個能夠吃苦耐勞的小寡婦這些錢還是夠的。”

沒等祝國棟開口回答,張嬋娟便道:“這裡是新中國,今年都七五年了!我和祝國棟是平等的,他憑什麼休我?最多隻能離婚!但我們當初是領了證結婚的!他就算想要跟我離婚,也得經過我的允許民政局才給辦理!如若我們沒有離婚他就便重娶,無論他新娶的人有沒有跟他領證,隻要他們構成事實婚姻,他祝國棟就得去蹲大牢!”

吳采菊當然知道現在沒有休這種說法了,她畢竟曾經可是在城裡頭大戶人家混過的女人。

之所以這麼說,當然隻是想要讓張嬋娟心裡頭不痛快。

然而聽了張嬋娟的話,她的心裡卻是咯噔一下,“真的假的呀國棟,張嬋娟這是啥意思?隻要她不同意,她這輩子就得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把你黏定了?你往後就算是想重新再娶也沒啥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