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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不傻, 暴君口中的還有一個選擇, 她當然知道指的是什麼。

即不能嫁給旁人, 又不想守活寡, 怎麼樣才能兩全呢?想到先前他曾說過的想要跟她再續前緣,答案很顯然,他的意思當然是再嫁給他了。

隻是——“臣妾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種選擇, 隻是皇上你不是說已經不喜歡臣妾了嗎?”

殷厲垂眸,“孤那隻是一時氣話。”

未央不理解,“皇上氣什麼?”

氣什麼?

氣她在知道他找回記憶後一刻都不願跟他多待還說謊編排他腦子有病。

氣她在他養病的那麼多天壓根沒有去探望他的想法。

氣她在他病好好不容易趕去找她時, 她滿臉的不自在,說出那些好似這輩子想要與他劃清界限的話。

他雖然是個男人,但誰說男人不能小氣?

隻是他這樣心思隻能在心裡想想罷了,說出來會讓他覺得太過丟臉, 因而他隻道:“你隻肖知道那是一時氣話便好了。”

好嘛,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難猜。

未央也不知道他是耍什麼瘋, 之前明明說不喜歡她了, 結果那些話居然全都是騙她的話。

然而無論他喜不喜歡她, 於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他前世明明也挺喜歡她的, 當時喜歡她的程度看起來比起她這輩子的親爹祝老頭對她親媽吳采菊還要多上許多。

那時的他願意將她金屋藏嬌, 她的未央宮是全後宮最富麗堂皇的宮殿;那時的他知道她喜愛華服珠寶, 會將外邦進貢的最華美的寶物儘數捧至她的宮殿;那時的他會替她出頭,無論她所說自己被欺負的話是為了打擊報複彆人還是真的煞有其事……

可是喜歡來喜歡去,他最終還是給她新找了個‘寧妹妹’住進了宮中。

想到這, 她道:“好吧,那臣妾姑且當皇上那時是一時的氣話,那臣妾想鄭重問皇上一句話,臣妾如若真跟皇上再續前緣了,皇上您打算這輩子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把臣妾取進門嗎?”

“當然。”

他回答的快速而又斬釘截鐵,但正是因為這樣的斬釘截鐵,未央壓根不相信他的這聲承諾。

上輩子她也曾奢想過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當她第一次小心翼翼的問他有沒有立後的打算時,他注視著她道:“孤若立後,那人必定是你。”

她信以為真,那段時日伺候他都伺候的比平時儘心儘力些。

隻可惜一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一年過去了,好些年過去了……

然後寧昭儀進宮了,再然後城破了……

他確實答應了如若立後那人必定是她,但她等到死,她都隻是大周朝的一個小小皇貴妃罷了。

他似乎是明白她心裡所想,忽然開口道:“孤說到做到,而且上輩子孤也不是……”

那些糟心的事情早已發生,也早已過去,甚至這時候由於他們已不在那個擁有大周朝曆史的世界,早已消散無蹤。

未央不想聽他解釋,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而打斷他的話道:“皇上您知道您這樣的保證意味著什麼嗎?就當臣妾姑且先信了您的鬼話。恕臣妾提醒,您如若真要在這新中國將臣妾明媒正娶回家,您就隻能和臣妾湊合著過一輩子了,如若想再給彆的女人一個名分,那可就是在做夢了,畢竟這裡的婚姻製度是一夫一妻製度,娶了妻子之後若是再跟彆人組建家庭,即使隻是事實婚姻沒有領官方證件,那也得當成重婚罪予以處理。這個地方沒有什麼皇帝還有皇親貴族,您作為個知青被分配到我們小寨村這種小地方家裡即使有些背景,也不是什麼太大的背景,所以您如果敢知法犯法,肯定會被抓緊監獄裡蹲大牢的!”

未央威脅的煞有其事,殷厲卻明顯找錯了重點,“什麼叫姑且相信了孤的鬼話?”

未央:“……。您在臣妾這裡的信譽度的確不是很能保證。請您不要轉移話題,皇上,您理解剛剛臣妾說的話了嗎?理解了之後還打算八抬大轎把臣妾娶進家門嗎?”

他淡淡的看著她,“娶。但可能不是八抬大轎,前幾年破/四/舊運動搞得風風火火,那些成品花轎早已經被打砸燒了。

最近幾年雖然消停了點,但那是因為該毀壞的東西早已經被毀壞完了。

如若我找工匠訂個花轎去娶你,就算工匠不怕被定義為投機倒把敢接單,也敢真給造出來,可隻要花轎抬出家門,附近十公裡以內的紅/小/兵/紅/衛/兵/們就會全都聞訊而來,到時候婚禮辦不成事小,咱們所有跟這件事有牽連的人全都得進去蹲大牢是真。”

她的威脅他視若未聞。

——裝作好似真的如若他們成婚,他這輩子都不打算找小給她添堵似的。

他的威脅她卻時時記在心尖。

——她如若找彆的男人,她找一個,那男人就死一個,她找一雙,那男人就死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