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使因性情緣故,對道侶有所冷淡,他又好得到哪去。
“嗤。”
蒼蠅腿也是肉,邵昊謹蹲在屍首旁,吸收著殘留的魔氣,聽到身後嗤聲,嘴角緊抿了抿。
堂堂神殿少司,看到他連這些不值一提的魔氣都要吸收,自是不屑。
邵昊謹冷冷回頭。
歲祖月一身少年人打扮,穿著寬鬆的靛青衣袍,扯了塊布,抬手撩起散亂的發絲綁起。
寬袖隨著她的動作,往手肘滑落,露出了玉白的手腕,還有一處微微凸起的漂亮腕骨。
邵昊謹落在上麵的視線,略一停頓,被燙到似的避開了。
腦海閃過的幾個畫麵,讓他指腹一陣發燙。
他像是握過。
在對方睡著的時候,他握過那截纖細的皓腕,指腹沿著對方精致白皙的腕骨,輕輕摩挲過,將其磨得有些發紅。
意識到在想什麼,邵昊謹臉上一陣難堪。
歲祖月注意到他神情不對,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邵昊謹退了步,神色陰晴不定。
又來了,自那日從神殿地牢醒來,他腦海總時不時冒出些畫麵。
邵昊謹懷疑自己中蠱了。
否則怎麼看到些光怪陸離的東西,她睡覺的時候,他怎會在。
他更不可能神經質的去握她手腕,一股想要攥緊的衝動。
邵昊謹呼吸急促,懷疑魔氣吸收多了,正要默念心經,歲祖月湊到他麵前,“喂,我說......”
邵昊謹心情煩躁,想離遠些,歲祖月壓低了聲音,“你有沒有發現,周圍太安靜了。”
邵昊謹頓了頓,神色微變。
不知何時,五王府內一片死寂,連清晨的蟲鳴鳥叫都消失不見了。
昨夜被歲祖月驅散的魔氣,重新聚集了起來,比之前濃重了近百倍,如黑幕一般,將整座王府籠罩起來。
而從外界看,微雨裡的府邸,一片安寧。
“沒關係麼。”杜忘川站在樓台,遠遠眺望從外看不出端倪的五王府。
“有大魔來了,畢竟是魔界成名已久的人物。”
慕相玄長身立在欄前,烏發如墨,指尖撚著一根深紅色的發帶,臉上看不出情緒。
杜忘川回頭,看向他甚至有些淡漠的眉眼。
“那可是蜂......不,采花魔,要是真抓走邵昊謹就罷了,若是失敗了,小少司與其共處一地......嗯,”
杜忘川刻意嗯嗯哼哼,支支吾吾,末了,注視著少年眉眼逐漸浮出的躁鬱,心底微歎,道了聲果然。
他就說,上次小少司被妖咬了口,聽金烏說,有人就徹夜難眠,煩躁異常。
這下都在眼皮底下了,能無動於衷,忍得了才怪。
知道杜忘川在試探什麼,慕相玄眼簾低垂,嗓音如結了冰,“我去了更危險。”
杜忘川不明所以:“你去把小少司帶出來不就行......當然,你若乾預,下任天君可能有事,這樣,你把人帶走,我會暗地保護邵昊謹的,要是中了蜂毒,過段時間就好了。”
慕相玄注視著手裡的發帶,意味不明道:“你怎麼篤定,他看中的是邵昊謹,會對邵昊謹下手。”
杜忘川愕然,采花魔看中的人在五王府裡,除了邵昊謹還能有誰,那個五皇子?
凡人可不符合。
杜忘川正要說話,慕相玄不輕不重地揉了揉發帶,飄斜的雨絲落在清雋眉眼,將他渾身染上一抹濕意。
“如果是我,我會抓走眉眼乖囂,渾身靈力充裕,看起來更精神的那個。”
杜忘川一愣,驀然想起歲祖月那副俊俏十足的少年人打扮。
“操。”他難以置信。
“那你不得趕緊......”
話未說完,杜忘川就看到慕相玄沉鬱的眸色,恍然明白了方才那句,他去了更危險是何意思。
杜忘川咽了咽口水:“那你就在此看著。”
慕相玄沒說話,冰涼的指尖沿著發帶撫過,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