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相依(2 / 2)

床上是幾具交纏的身體,明明是寒冬臘月,那幾人卻不知寒冷般裸露著身子。尤其是娘親,那個平日裡會溫柔摸他頭的娘親,此刻如同發情的野狗一樣,不知羞恥地癡纏著幾個低賤的馬夫,細膩的皮膚顫動,動作間宛若白浪滾滾。

“看清楚了沒有小野種!”皇後狂笑著,神情狀似癲狂,“一個南魏的狐狸精,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騷貨,憑什麼能生下男孩兒來搶我協兒的風頭!”

拓跋禹雙目赤紅,他很想大喊:不是這樣的!他娘親是這世上最知書達理的女子,她雖身負一半南魏的血脈,卻出生於北魏,是土生土長的北魏人。儘管自小受儘了冷眼,她也隻會輕輕摸著他的頭教誨說北魏南魏的子民原先都是一家人,普通百姓之間本就該其樂融融而非被血海深仇桎梏。娘親也並非什麼狐狸精,分明是父王色丨欲昏心強迫了她!今日更是皇後強迫她吃下什麼奇怪的東西,娘親才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是拓跋禹喊不出來,他口中被塞著棉布,四肢被幾個做慣了粗活的婆子死死按住。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幼小的他顯得如此弱小無力。

那一刻,他竟無比希望父王醒來——即使父王從未善待過他們母子二人,但最起碼父王沒生病的時候,皇後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折辱他們!

半月前父王病倒,那時娘親甚至鬆了一口氣,因為她不用再費心去應付那個殘暴昏庸的君主。可誰也沒想到,大王這次竟病得如此重,十餘日都無法起身。

就在今日,皇後找來了巫蠱大人,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意有所指大王此患乃是居心叵測的狐狸精招致,並且話裡話外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暗示這些都是南魏的陰謀。

小小的拓跋禹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下一秒,娘親還是赤著身子被丟在雪地裡。

皇後立於高台之上冷眼看著這個敵人,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來人,依照巫蠱大人所言之法,同類相殘方能解此禍亂!將籠門打開!”

裝著無數野狐的牢籠被徹底釋放,那些饑腸轆轆餓到眼睛發綠的狐狸如餓狼般撲向地上的女人,白玉般的肌膚幾乎在瞬間就被啃得鮮血淋淋。

拓跋禹在一旁目眥欲裂,也不知他如此小的年齡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幾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瘋狂撲向自己娘親的方向。

他的指甲是昨日娘親剛剛給修剪過的,如今渾身上下最尖利的部位或許便是牙齒了。他死死護住娘親的頭顱,瘋狗一樣咬向周圈野狐的脖頸——但那些野狐餓得前胸貼後背,又哪裡會放過眼前這塊肥肉。

很快,拓跋禹的身上同樣變得血肉模糊。

掌事婆子硬著頭皮向皇後勸誡道:“那個狐狸精也就罷了,死不足惜。可二皇……”生怕“皇子”兩個字會刺激到皇後,她連忙避去隱晦道:“畢竟是大王的血脈,等大王身醒,怕是會怪罪。”

陰惻惻盯著掌事婆子看了半晌,皇後笑得瘮人:“說得對,那你去把他救回來。”

聞言,掌事婆子咬著牙,不顧多如蝗蟲的野狐撕咬,忍耐著渾身痛楚,上前一掌將拓跋禹劈暈——得罪了皇後日後或許會不好過,可他日皇帝若是發現皇室血脈遭此劫難卻無人忠心護主,那他們這些在場的賤奴怕是都會被立刻處死!

拓跋禹倒下的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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