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回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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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帝姬剛剛為何要同這拓跋禹分開行動?就真不怕這賊子伺機逃跑了嗎?

不顧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拓跋禹一步步上前,最終於孟君軻身後站定,沉聲道:“帝姬,我回來了。”

鼻尖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孟君軻這才恍然初醒般轉身,想要扒開他的衣襟去檢查傷勢,但顧慮到周遭明裡暗裡的無數雙眼睛,她硬生生克製住了自己——如今兩國關係敏感,還是不要讓旁人得知拓跋禹受了重傷為好。

將擔憂隱於眼底,孟君軻笑嘻嘻道:“怎麼連個笑臉都沒有?之前並非有意拋下你獨行,可是又鬨小脾氣了?”

說著,她又故技重施橫抱起拓跋禹,向一旁臨時搭起的簡易軍帳走去。

見此,將士們也就哄笑著不再細究。

那軍帳實在狹小,兩個人進去後幾乎沒太有彆的空間。因怕被旁人聽去他們談話,孟君軻湊得極近,幾乎快要將臉埋在他頸窩。

她一麵埋怨:“你不好好在湖州休養,非趕來做什麼?”一麵毫不客氣地扒開他的衣襟,意圖檢查傷勢。

很快,她的動作便被一雙大手緊緊桎梏。

以為他又是在立什麼貞節牌坊,孟君軻甚是無語,“你以為自己身上還有哪兒處是我沒……”

話音戛然而止,溫熱的唇輕輕覆在了自己左手腕處。

拓跋禹低垂眼睫不去看她,隻是自顧自低下頭顱鄭重而又虔誠地印下一個又一個吻,他仿佛在做什麼神聖高潔之事,從傷疤的右側緩慢細致地親吻至左側。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肌膚,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手腕上,引起陣陣戰栗。

狹窄的空間越發顯得密不透風,孟君軻一時之間竟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直到最後一個吻落下,男人這才恍然驚醒般僵在原地——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方才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她手上的疤痕所吸引,腦中控製不住想起昏迷時口腔裡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以及自己感到快要撐不住時從喉管緩緩滑下的溫熱液體……

他雖無法醒來,卻在朦朦朧朧間也知道是她守在自己身邊,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喚他名字,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如今再看到這道已經結痂的傷疤,自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這道傷是為他而受。

可是,她身份尊貴至極,多的是前來營救的人,她大可以不管不顧將他這個累贅拋下,但她卻為了救他,在光潔的手腕上劃出一道蜿蜒的疤痕。

這樣好看的一隻手,就應該戴滿金環玉鐲,而不是被這樣一道醒目的疤痕貫穿。

或許是鬼使神差,或許是情難自禁,但當拓跋禹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將這道傷痕吻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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