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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聲,是孟君軻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北魏的蠻人真是不識好歹,她的帝姬府邸建得怕是比他們北魏皇宮都要華麗,就算是北魏國君巴巴地將兒子送來入贅,她都要考慮一二,更遑論求娶她?真是好大的口氣!
此時,使團裡的其他使者也都焦急地向自家大皇子使眼色——這和來時說好的不一樣啊!向來隻有戰敗國送公主和親的道理,若是兩國聯姻也該是北魏千裡迢迢將公主送來才對!更何況人家南魏就這一個合靖帝姬,怎麼可能送出來和親!
但顯然,大皇子並不這樣想。
拓跋協此番行為,一方麵是自持甚高,畢竟即便沒有大皇子這個身份在,他身材高大鼻型高挺,本就是北魏姑娘們趨之若鶩的丈夫人選,在求偶這件事上向來無往不利;另一方麵則是源於衝動,想當初拓跋禹被俘,一開始他還高興得很,巴不得自己這個便宜弟弟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但很快,他就發覺事情開始不對勁。
北魏皇後一族權勢頗大,早些年在皇後和大皇子的打壓下,說拓跋禹在夾縫中生存都不為過——因為拓跋協將精兵、糧草這些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每每都是派他去一些以一當十的凶險戰役,身陷囹圄、九死一生對於拓跋禹來說,簡直就如同家常便飯。不僅如此,他還要分出精力提防拓跋協安插的奸細背刺。
在北魏處處皆為皇後黨羽的環境中生存,即便拓跋禹再是戰神轉世、民間聲望再高,單薄的個人力量在麵對千軍萬馬時終究無濟於事。
是以被俘至南魏反倒成了他的脫身之計,助他名正言順自北魏脫身不再受製於人——原先他手下的心腹們還有所顧忌,但如今首領不再受拓跋協調度,行事反倒是越發囂張起來。直到這時拓跋協才反應過來,那拓跋禹向來用兵如神,每每都能力挽狂瀾、絕處逢生,又怎麼會被南魏初入戰場的一個女娃娃給抓了!想來這都是他將計就計有意而為之!
尤其當聽到孟君軻暗示她同拓跋禹關係匪淺時,拓跋協一時間更是警鈴大作——若是真讓拓跋禹借機拉攏了南魏帝姬壯大自身勢力,那他和母後定會十分被動!
此一行,拓跋禹他一定要帶回去,這個合靖帝姬也隻能歸他拓跋協!
望著他勢在必得的眼神,皇帝夫婦二人心中不悅至極。皇後剛要發作,就被皇帝按住了手。皇帝朝她微微搖頭暗示道:讓君軻自己處理,她也該長大了。
果不其然,孟君軻從座位上起身,笑眯眯道:“大皇子,我聽說你們北魏有個規矩。求娶時要先和姑娘的兄弟比試一場,贏了之後才能提親?”
“是有這個習俗沒錯,”拓跋協頷首,想當然道:“那在下便與南辰王比試一場……”
“那可不行,”孟君軻不留情麵打斷,傲然挑釁道:“孟策太弱了。更何況我父皇就我一個女兒,他又不是我親兄弟,你和他有什麼好比的!倒不如直接同我比一場,你敢嗎?”
關於孟君軻親自俘虜了拓跋禹這件事,拓跋協也略有耳聞,但他現在堅信拓跋禹是故意輸給孟君軻,所以根本沒將孟君軻放在眼裡。對於這個請求,他自然欣然應允:“那帝姬可要說話算話”
孟君軻攔住他,“大皇子且慢,你若是贏了這場比試,我跟你回北魏,那倘若要是我贏了呢?”
“這……”拓跋協噎了一下,他還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會輸這個可能性,是以耐著性子道:“那依帝姬的意思又該如何?”
“你贏了,我跟你走;我贏了,拓跋禹留在南魏任我處置。我南魏唯一的帝姬換你北魏眾多皇子中的一個,這交易還算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