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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並魏國後,如今南魏疆土幾乎是北魏的兩倍大,或許是迫於南魏國力強盛,北魏使團沒再興風作浪,不僅乖乖向南魏俯首稱臣,還簽訂契約以後每年進貢。拓跋協帶著使團灰溜溜北歸之時甚至沒有激起任何水花,更沒人有功夫去管他們二皇子的歸宿。
於是拓跋禹就這樣不清不楚留在了南魏,準確來說是被束縛在帝姬府內的寢宮,即使兩國朝臣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卻又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此事,仿佛北魏根本沒有派出這個質子一樣。
也許是拓跋禹心虛自己的所作所為,這幾日無論孟君軻怎麼磋磨他,拓跋禹都逆來順受。但直到有一日,孟君軻又惡意滿滿地踩在他臍下二寸之處,卻發覺這廝變得麵色潮紅而且自己腳下濕濡一片後,她終於反應出不對味來,大怒之下便將他關入柴房。
幸好孟君軻忙著掌管虎賁軍的事情沒空搭理他,否則拓跋禹至少又要被折騰下一層皮。
所有手續流程走完,終於到了孟君軻正式上任的日子,陳瑾簡直比她還要緊張,將甲胄擦得鋥亮反光才小心翼翼遞給孟君軻穿上,去軍營的路上還在不斷絮絮叨叨設想著回來要怎麼給這些新兵蛋子們立個下馬威。
不曾想她們還沒來得及好好規訓整頓這支天子近兵,反倒是先被這些兵蛋子們下了馬威——即便沒人明目張膽地頂撞上峰,但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敷衍無謂的,孟君軻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心下了然,想必這其中不乏郭暉的手筆。年輕將士們血氣方剛,最是看不慣那些沒有真才實學隻靠著祖上蔭蔽之徒。莫說她如今隻是個帝姬,即便是天子親自下令,相比天子之令將士們也更願意追隨一同征戰沙場、患難與共的將領。
勾了勾嘴角,孟君軻突然解下身上最外層的甲胄扔給陳瑾,赤手空拳走進演武場中央朗聲道:“今天是本帥第一日上任,雖說名義上是你們上峰,但空降上任,莫說是你們,就連本帥自己都不好意思認這個軍銜!在咱們軍營裡論資排輩靠的是拳頭,誰的拳頭大就該誰做將軍!鎮北將軍一銜乃是陛下親封,本帥不敢擅棄。但今日本帥將話放在這裡,若有人能在這個擂台之上將我擊敗,立獎軍銜連升兩級!”
此話一出,人群陣陣騷動,但無人敢動,似乎都在猶疑些什麼。
孟君軻知他們憂慮,遂笑著朝陳瑾道:“拿軍令狀來!”
她白紙黑字立下軍令狀,並命陳瑾示眾一圈。頓時,士兵們更加騷動了——兩級!那可是連升兩級啊!有些人熬一輩子可能都差這麼一官半職,更何況是連升兩級!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很快便上來一個挺著將軍肚的魁梧漢子,單論體格幾乎有兩個孟君軻寬都不止。他潦草抱了一拳,“得罪了!”然後便哇呀呀大吼著衝了上來。
若是平日裡孟君軻可能還會有興致陪他周旋一二,但營中將士數萬,一會兒免不了會有一場車輪惡戰,保持體力方是上策。
是以她一個矮身躲過攻擊,抱住那壯漢的腳踝狠狠一甩,此人便被扔出了擂台。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眾人還都沒怎麼反應過來,便見擂台上隻餘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