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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殺氣騰騰的拓跋禹,孟君軻不自覺有些緊張,“那什麼,你先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她倒是不怕拓跋禹將顧清竹捅個透心涼,畢竟自己能攔得住,但他現在手裡拿著的可是她最愛的一把刀啊,彆回來這煞神一個不高興再給她折斷了……
伸出去想將自己的寶刀收回來,卻被拓跋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這廝甚至還笑眯眯道:“夫人莫急,這刀為夫還沒替夫人擦拭光亮呢。”
說著也不知他從哪裡掏出一塊絲絹,像模像樣地擦拭起來。
孟君軻恨不能捶胸頓足:威脅!他這是在威脅自己!
顧清竹一言不發,冷淡地盯著拓跋禹,宛如在看一個小醜。
被夾在其中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孟君軻看向顧清竹,笑著客氣暗示道:“南辰王一案所涉甚大,顧大人作為主審,想來還有要務在身……”
“夫人,此言差矣。”拓跋禹打斷她的話,一邊愛憐地摸著刀柄,一邊補充道:“義兄難得來一趟帝姬府,豈能不好好招待?剛剛我已吩咐廚房準備了一場鴻門……啊不是,豐盛的宴席,還望義兄賞光。”
麵對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氣性,顧清竹輕笑一聲,狀似不經意道:“帝姬想來也吃夠了自家廚娘的手藝?難得來府上一趟,不若我給帝姬下一碗素麵吃?依稀記得你上次便對在下的素麵讚不絕口。”
聞言,拓跋禹腦中大擂戰鼓,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顧清竹這個賤人背地裡居然玩起後宅手段!
拓跋禹立刻拒絕道:“不用了,夫人平日裡帶軍練武消耗甚大,還是吃我下的葷麵更合適。”
聽到他這話,孟君軻簡直一臉迷惑,真想按住他的肩瘋狂搖晃——不是,你什麼時候給我下過麵吃啊?怎麼張口就來啊?
但她也不好在外人麵前拆台,誰曾想拓跋禹那廝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同顧清竹攀談:“若我沒記錯,義兄是文官吧?”
這簡直是句廢話,顧清竹不是文官還能是武官不成?
沒想到顧清竹根本不接他這茬,而是看向孟君軻道:“帝姬若是收我做虎賁軍的軍師,說不準也能算半個武官。”
拓跋禹反應極快,“爽朗”笑道:“可惜了,義兄這個身板,即便是武官,在下也是不敢同你比試一場的。”
笑完他又“溫和”補充道:“哦我說這話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我們武將嘛,私下裡總得真刀實槍地打上一場,才能算作正兒八經的兄弟。”
瞧著這兩人在她麵前你來我往地閒聊起來,拓跋禹還一口一個義兄的喊著,氣氛甚至比原先隻有她和顧清竹在時都更顯熱烈,孟君軻簡直快要被氣笑——好好好、行行行,這日子乾脆你倆一起去過得了!
被人陰陽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顧清竹倒也不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孟君軻致歉道:“二皇子說起文官倒是提醒我了,那南辰王身邊有一心腹,也是個文官。許是文人心細慣愛保留字據,是以從他家搜出了不少秘辛證據。許是昨夜熬夜整理卷宗,今日腦子渾渾噩噩,剛剛竟忘記同帝姬一一確認那些證據,免不了還要麻煩帝姬同我再回刑部一趟了。”
這理由……還真是令人無法拒絕。除非拓跋禹現在就要臨盆,孟君軻說不準還會等他生完了再去,但關鍵是拓跋禹又不會生孩子。
於是他就眼睜睜看著自家夫人跟著那個前準駙馬走了。
最殺人誅心的是,顧清竹臨走之前還輕飄飄道:“此次事出緊急,這宴席便留到下次再吃吧。”
一來一回又是折騰了大半日,直至深夜,孟君軻這才披星戴月趕回府上,結果發現拓跋禹那廝居然還生著悶氣呢!
念著查案一事狗東西也出了不少力,孟君軻耐著性子哄了半天,好半晌拓跋禹才微微鬆口,假模假樣委屈道:“我一腔好意留他吃飯,義兄他為何如此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