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馥橙生病的時候很少開口說話,也不愛出門。

以往他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待在屋裡,或把玩喜歡的精致擺件,或埋在被窩裡睡覺,連膳食都用得極少。

作為安定侯府世子,又是老國師之後,馥橙身邊伺候的人一直不算少,起碼候府世子規格的侍從配置是完全齊全的。

可就像以前的護工護士一般,侍女小廝受身份約束,往往隻負責照顧他基本的飲食起居,旁的一概不敢問也不敢多說。

他們在馥橙眼中,就像同在屋簷下相處的陌生人。

俞寒洲卻不一樣,俞寒洲會主動管他,會哄他睡覺,會護著他。

連著好幾日,馥橙的病一直不見大好,反反複複地發作,折騰得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氣。

哪怕是坐在日光下,少年依舊眉眼憂鬱,糜麗容顏蒼白而脆弱,仿佛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他病中心裡脆弱,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便更加依賴俞寒洲,總要俞寒洲陪著哄許久,才能好受一點。

隻朝中諸事繁忙,俞寒洲即便連著幾日告假陪他,也不能一直不上朝。

這一日,因著馥橙昨夜狀態好了點,多少有些笑容了,俞寒洲便早起安排好伺候的人,轉頭便去上了朝。

有些昏暗的床帳裡,馥橙蜷縮著埋在被中,手裡握著一柄精美的黑金烏木折扇,微涼的扇柄抵在發燙的下巴上,倦得雙眸半闔,像是隨時都會睡過去。

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快一個時辰了,因為持續時間太久,下巴那處白膩綿軟的肌膚甚至已經磨出了深深的紅痕,帶著微微的疼和癢。

可馥橙微半夢半醒地感受著這點不適,就是一動不動。

耷拉的眉眼溫軟地往下垂,每一寸皆是驚人的糜麗,這一刻的少年比起之前似乎要更漂亮,卻根本無人欣賞。

起碼,馥橙自己連起身都是憊懶的,梳洗的時候甚至沒有看過鏡子。

今日起床的時候,俞寒洲已經去上朝了,侍女進來伺候馥橙洗漱,又準備了膳食,哪知馥橙吃了半碗粥,就懶洋洋地回了紗帳後,不再出來了。

侍女長青霧有些擔憂他的情況,可馥橙並不喚人,侍從一撩簾子進去又被他遣了出來,不讓進去打擾,他們也實在沒什麼辦法。

俞寒洲出去了一個上午,馥橙便迷迷糊糊睡了一個上午,連腦海中卦象提示【勾.引進度7/10】這麼大的事,他也無動於衷。

那日俞寒洲給他疏解,同他做了那麼親密的事,不漲進度是不可能的。

馥橙慢騰騰地翻了個身,又睜開眼,打了個嗬欠。

卦象:【你已五日未踏出房門一步。】

馥橙瞥了它一眼,沒理。

對於自閉鹹魚被子妖來說,這不是基本操作?

你見過哪個小被子能在外麵飛的?

卦象:【你有腿。】

馥橙嘗試著動了動腿。

沒力氣,軟得跟麵條一樣。

卦象:【***廢****】

馥橙冷冷淡淡地瞅它。

罵得太沒素質了,連神都要屏蔽你。

卦象隻得作罷,道:【你應該積極勾.引。】

馥橙有些不解。

俞寒洲日日陪著他,榻上陪著床下也哄著,出不出去有何區彆?

這話多少有些恃寵而驕,卦象被曬了一臉,但依舊非常敬業地提醒:

【俞寒洲乃百官之首,短短幾日告假陪你已是惹了非議,不可能長久地陪你。】

【日後他外出辦事的次數會更頻繁,外頭的美人也更多,你該更努力點。】

馥橙聞言,閉著眼歇了一會兒,這才放下折扇,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他摸了摸那沁涼的扇子,想了想,道:“沒關係,下回讓俞寒洲帶我一起去。”

【……】

卦象大概沒想到頹廢的馥橙會忽然如此積極,一時變幻不定,像是拿不準少年的心意。

可馥橙這會兒隻是躺累了,覺得跟著俞寒洲出去逛一逛玩一玩也挺好的。

他還沒上過岸,也沒見過北朝京城獨有的風俗人情,總是有一些好奇心的。

隻不過這幾日一病,再大的期望也消了下去,很難控製住自己。

馥橙低下頭,摸了摸自己泛紅的下巴,又放下手,捏緊了折扇,默默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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