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宮也沒什麼事。隻是本宮素來敬仰占星之子,又苦於不能出宮,如今有了機會,便心急了點。”太貴妃歉然一笑,見馥橙沒什麼不適的反應,這才道,“不知道王爺能否幫本宮算算運道?”
“占卜?命數還是?”馥橙遲疑。
“就是本宮今後在這宮中的運道,王爺也知道,禁宮深深,本宮如今又是太妃,太上皇年事已高……有朝一日,太妃怕是要殉葬的。”太貴妃說著說著便歎了口氣。
“本宮原是不該如此,可上有老父,母親又早逝,父親未曾續弦,如今孤零零的,隻因為本宮還在宮中,父親才一直沒有隱退,家中隻本宮一個孩子,本宮若是去了……”太貴妃說著便情不自禁落了淚。
馥橙看了看她,又細細聽了聽,倒是沒聽到什麼出格的心聲,正絞儘腦汁想說句安慰的話,誰知還沒開口,對麵的心聲又傳了過來——
【本宮難過是真難過,不能坐擁三千美男,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嗚……】
【希望陛下彆突發奇想告訴王爺本宮的家事,否則就要穿幫了,父親不告老還鄉完全是因為老當益壯,心中仍有一腔熱血,恨不得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像本宮這般處處留情的,父親沒打斷本宮的腿,已經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上了……鬨起來不好看。】
【不過父親也不會在外麵說,所以本宮默認父親是為了我繼續當官的,也沒什麼毛病。】
“呃……”馥橙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裡,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說。
沉默了一會兒,他索性放棄了,看了一眼侍女。
侍女會意地端來了水和帕子,遞給了太貴妃的大宮女。
而馥橙這邊,慢騰騰地將袖子挽起,露出纖長的手指,開始掐訣卜算。
他之前很少做這個,私底下偷偷練習過幾回,測的也都是暗衛、小廝、灑掃仆人等的命數。
太貴妃見他當機立斷就應了,當即喜不自勝,滿眼感激地看著他。
雖然……這位其實……
【這小王爺的手……本宮不敢想了,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忙著掐訣的馥橙:“……”
他什麼都沒聽見……
約莫過了一刻鐘,馥橙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收回手,任由寬大的袖口滑落,遮住了手指。
他抬眼看向對麵的女人。
果然,一到了正事,這位太妃就變得極為謹慎,那儀態和表情,便是俞寒洲來都挑不出錯。
“算是算出來了,但……”馥橙遲疑片刻,“我得和俞寒洲商量一下。”
一聽到俞寒洲的名諱,太貴妃神色慌了一瞬,又立刻鎮定了下來,道:“王爺,可是本宮的運道有何不妥?”
“不是,是這個運道,需要俞寒洲來決定。”馥橙意有所指。
太貴妃聞言,一顆心頓時落了下去,笑道:“那本宮便等著高總管來通知了。”
她說的高總管是俞寒洲的管家高值,也是金吾衛的領事之一,如今任大內總管,是俞寒洲的心腹。
馥橙點點頭,又與對方閒聊了幾句,便送客了。
太貴妃離開的時候還擔憂地叮囑馥橙要注意身體,然而馥橙聽著她那動不動——【是本宮說話太無聊了嗎怎麼美人不想回答的樣子嗚嗚嗚】的癡漢心聲,就無法麵對,隻能趕緊把她送走。
侍女送完人回來,給馥橙端了一盅湯來,笑道:“殿下似乎有意……避著太妃?”
馥橙喝了口湯,沒吭聲。
侍女站在身後抿唇一笑。
馥橙轉頭看了她一眼。
“很好笑?”
侍女忙收了笑意,道:“哪有的事,奴婢隻是沒想到,太貴妃娘娘會這麼……豪放。”
雖然太貴妃看著處處端莊,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但侍女和隱在暗處的暗衛,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有點癡漢……
“就像殿下每回出門遊玩,那酒樓裡吟詩作對的新科舉子,一見您便傻了的樣子,藏是藏不住的。”侍女簡直忍俊不禁。
“呃……”馥橙氣悶地扭頭,繼續喝湯。
等俞寒洲回來,一定要讓他先把貴妃的情人都召集起來,來一波死亡修羅場,讓她尷尬!解決了再考慮當太後的事,哼!來一趟害得他san值狂掉,比看恐怖片還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