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漂亮丹修眼睛裡就寫滿了“下流”兩個字,淳於祀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不禁臉黑如墨。
“天地可鑒,我還沒下毒呢,小丹修,你可不能冤枉我。”
可惜這句話陸雪意沒聽到,因為他在罵完淳於祀之後,玄火就提醒他封閉五感。
[若是心有欲色的人,見到天生媚骨的第一麵便會為色所迷,心無旁騖之人能堅持更久,除了天生異香,他的臉和聲音,包括每一個動作,都會持續施加影響,強行吸引人的注意力,並降低防備心,屆時就到了他反擊的時候了。]
玄火誕生太久,已經見識了八個天生媚骨了,它在識海中與陸雪意講清了淳於祀的優勢,懂了,這是精神攻擊流派,能強行給人降智的人形春·藥。
淳於祀天生就是心術不正之人眼中的靶子,但好歹是特殊體質,總是有優勢的,玄火說的內容就是天生媚骨的防禦機製了,當然這不是萬能的,境階相差越大,起的魅惑作用就越小,但是這足以控製不少同階修士了。
陸雪意封閉了五感,打斷了天生媚骨的影響,以神識辨認淳於祀的方位。他身體和神智的異常漸消,淳於祀麵對的攻擊比之前凶狠的多,頓時明白了陸雪意處於什麼狀態。
他眯了眯眼,哼笑一聲道:“小美人,接下來我要用毒了,讓我看看你的丹道水準能不能解了這毒。”
陸雪意一定會慶幸自己封閉了五感,聽不見淳於祀說話了,否則定然會被這語調百轉千回的“小美人”刺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阿雪,他開始用毒了。]
陸雪意眉頭一皺,開口提醒:“你的毒可彆弄壞了下麵的蘭蝶。”
淳於祀不滿他質疑自己的謹慎:“放心,這毒隻對人起作用。”
陸雪意聽不見,還是玄火轉告的。
淳於祀周身紫色霧氣蔓延,鳩毒能從皮膚滲入體內,越動用靈力,毒素侵入五臟六腑越快,並使之衰竭。他的武器上還抹有另外一種毒素。
自身體質帶來的優勢,他擅於打持久戰,而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有機會下毒成功。
陸雪意又不是傻的還繼續近身攻擊,他邊往自己身上套了靈氣罩邊後退百步距離,淩厲的劍風砍斷了周圍的樹上的百來根枝椏,無數掉落的綠葉被控製著揚起在空中,如利刃劈頭蓋臉地往淳於祀那邊刺去。
淳於祀不屑地勾唇,竟隻有這麼本事嗎,這點勁道連皮都割不破,他都懶得避開,揚袖揮開擋住視線的樹葉,衝對方急速靠近。
然而沒有了擋住視線的葉子,便見百根樹枝以迅雷之勢迎麵刺來,凶狠的勁道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氣浪,淳於祀皺眉拿短劍擋開第一根樹枝,隻覺得拿著武器的虎口都被震的發麻。
陸雪意漂亮的眼睛此時看不見,目無焦點,淡然的神色和自信的氣場卻讓淳於祀愈發欣賞,即便對方在不受他魅惑後招招致命,也讓淳於祀恨不起來,他認為這樣的人才能當他的第一個雙修對象。
第一波的樹枝還沒打落完,陸雪意換了方向又送來了一波,自從在十方冰原領悟了以物承劍後,周身的東西,隻要他拿得起,隻要他控製得住,那都可以作為他的武器!
淳於祀目光一凝,還沒來得及打落的樹枝被操控者化作粉末,對方就站在遠處,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的方向,直覺告訴他,陸雪意在等待,可他在等什麼?同門嗎?
剛才被樹枝擦過的細小傷口處居然泛起了疼意,淳於祀抿著薄唇,看著手腕血色傷口處泛起了冰藍色,幾息功夫,他全身都泛起了寒意。
比起自己的安危,研習毒理多年的淳於祀更好奇這是哪種毒:“這是哪類寒毒?原材挺有意思,我竟看不出來是哪種靈寶有這等效果,用火性的藥以毒攻毒可否抵禦或者治愈?”
陸雪意解開了五感封閉,再看淳於祀果然正常了很多,身體重創的情況下,他那無處安放的魅力隻得收斂。
他可不想靠近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形毒物,還是決定先把人放倒。
天水居的修士算半個同行,他做什麼要告訴人家獨門秘方,冰魄水用在他師尊身上起效很慢,但是一個金丹修士抵抗不了這麼久。
陸雪意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淳於祀肢體逐漸僵硬,連手中短劍都要握不住了。
下方的齊昀和大毛不再受天生媚骨的影響,清醒過來後知道自己剛才犯了什麼傻,一人一虎正在集體自閉中。
淳於祀已經無法運轉靈力,從半空砸到了地上,金丹修士是何等的皮糙肉厚,這一摔連個擦傷都沒留下,但是衣擺淩亂,青絲蓋臉,這麵子可丟大了。所幸周圍沒什麼人,才給了淳於祀一點安慰。
他見陸雪意旁若無人的繼續挖仙女蘭蝶,完全無視了毒素漸深的自己,對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有些不確定了。“我師祖是渡劫修士,我不計較你對我做了什麼,不打不相識,當不成好友,也比多個敵人好吧,給我解毒,這些花都留給你行了吧。”
陸雪意已經把全部仙女蘭蝶移栽到了元域石中,才移步到淳於祀身旁低頭觀察中毒反應。嘖,這人就連瞪著他都顯得媚眼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