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消耗了福溪村三分之一的同族,才幫一個噬魂晉階為新生王種,探查著這邊動靜的兩人都感到不解。
噩靈讓修士最苦惱的地方,不就是數量多嗎,它們分散開來四處躲藏,修士總不能將偌大的修真界寸寸搜尋,將之全部找出?
即便這一次與噩靈的對戰中,修士已經儘力將每一窩都一網打儘,也沒人敢說,他們可以將噩靈殺的一隻不剩!這是不現實的,人人心知肚明,式微的噩靈種族隻會隱藏,卻不會被滅絕。
所以元老的行為在修士看來,就是在自耗兵力。
但是不管它是怎麼想的,幫修士減少一大堆會亂竄的噩靈,就造出一個威脅不算大的新生王種,陸雪意都想對它說一句謝謝!
其實元老隻是礙於它們開局就處於劣勢,少了近乎一半的同族,又考慮到還有天機道會阻了它們的好事,想再藏個千八百年的,先想辦法弄死那個紀無塵再說!
短時間內不需要兵力,所以它毫不猶豫地損耗了同族造了一個可以管束巢穴的王種出來。
離開了福溪村,兩人又跟著它去了長映門不遠處的荒山,好家夥,去曾經被修士清剿過的地方藏著,還挺聰明,至少各方派出的搜捕隊沒往這裡想。
跟了半月,元老去了靈域的四處巢穴,便回了金陽城繼續藏著,陸雪意失望不已,他不信這些東西在妖魔兩域沒有巢穴,為何這家夥走遠一些。
——當然是因為緣生這些年隻在靈域遊曆,釣的隻有這邊的王種罷了,妖魔兩域的都還健在。
沈虞帶陸雪意回了落腳的客棧,撫著他的臉,在眉心落下一吻,語氣溫柔,將去殺人說的跟去買禮物一樣:“我現在去城主府,阿雪就在此處等我回來?”
陸雪意拽住了小師叔的手腕,微微睜大了眼,不可思議道:“不帶我去嗎?”
“城主府有多位高階客卿,有危險。”
其實金陽城還有二十名金丹期的護城守衛,他們對阿雪也不成威脅,沈虞隻是擔心陸雪意不忍對無辜之人下死手,最後害得自己受傷。
陸雪意覺得他越階打一個莫付南不成問題,卑鄙一些,在城主府撒下劇毒,都不用費時間動手了,他不知道小師叔是對自己加了幾層柔弱小白花濾鏡……
“我是想讓莫付南死,幫你出一口氣,但也不急於一時,修士不能在城池動手,我們要動城主府,就得讓天下人知曉原因,在眾望所歸下去做這件事。”
城池等於停戰區,無論有何深仇大恨,都不能在裡麵鬥法,是修真界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怕有凡人被誤傷。
陸雪意想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挑事,以免世人對小師叔有不好的印象。
沈虞無所謂外人的眼光,他去找麻煩,不過是為了讓阿雪高興,也為了鏟除邪修和噩靈,以及與兩者勾結的勢力,但是阿雪為他著想,沈虞當然是欣然接受。
“好,我今日不去了。”沈虞繼續跟道侶黏糊在一起,“既然尋到了幾處噩靈巢穴,我將此事告知宗主,讓他和三域聯手過去清剿。”
然後彆家勢力再一問如何尋到的,就說是跟著莫付南的客卿走的,金陽城主府立刻便能成為眾矢之的。YShG.
華陽白日處理宗務,夜晚打坐修煉,可他糟心的師弟連這點私人時間都不給他留。
蒲團上盤坐的中年人睜開眼,看著兀然出現在麵前的水鏡,目光幽幽道:“青衍啊,白日就算了,晚上可不要隨意跟彆人連通水鏡,萬一對方在做不宜見人的事可如何是好?”
沈虞沒有這個擔心,他跟其他人不熟,也隻會聯係師兄了,“師兄並無道侶,何來不宜見人之事。”
華陽眸光一閃,換成以前的師弟,絕對不會想到那種事,現在居然一提就懂,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
看了一眼師弟身後,華陽:“你這是在何處?”不是才從凡界回來嘛,怎麼又離宗了?
“金陽城。”
“那個追殺過你的勢力?這是要去報仇,怕事情鬨大,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坐在沈虞對麵的陸雪意心中稱讚宗主可真是一位好師兄,這麼久了還記得師弟的仇敵,對比下來,小師叔這個當事人可太不像話了!
不談情愛的時候,沈虞說什麼都是開門見山:“我們本是去城主府追查邪修隗陰,卻意外發現了王種,順藤摸瓜找到了四處噩靈巢穴,師兄可要先安排人除去靈域的隱患?”
一句話給華陽帶來了太大衝擊,打怪進度突飛猛進,完全沒有真實感,不再看鏡中的師弟,他垂眸沉思:莫非是自己打坐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美夢?
沈虞不明白談正事的時候師兄為何要走神,他蹙眉又喚了一聲師兄,華陽抬頭看他,正事他消化一下就好了,前因後果他已經通過師弟簡單的概括了解到了,現在華陽最大的疑問是:“我們是誰?莫非你又是跟小陸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