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寧隨被他養得很好。
才認識寧隨的時候,沈星燎就覺得他有點瘦,而且是典型營養不良的那種,但是他依舊很漂亮,而且很乾淨,睫毛濃密長卷,讓他看一眼就有點挪不開眼睛。
後麵接觸多了,他才知道寧隨是沒有父母的,而且馬上就要被送進福利院,要不是因為自己正好就住在他的隔壁,或者說要是自己再來晚點,說不定就會永遠地錯過他。
但是因為他很漂亮懂事,而且成績也很好,住在附近的很多人甚至學校的老師,都有收養他的打算。
沈星燎是費了點功夫,才避免了他被送到彆人家裡麵。
當時他都是把事情處理好了,才回去跟寧隨聊這件事,那時候他還跟寧隨不熟,但是做事情的風格可見一斑。
甚至都沒有想過,如果寧隨不答應會怎麼辦,就這麼果斷蠻橫地做了決定。
好在寧隨對他很有好感,在沈星燎朝著他伸手的時候,很自然地就將自己的手放上來,說話吐詞不是很清楚,腦子倒是挺冷靜的,“哥哥,你以後會有彆的小孩嗎?”
寧隨最近接觸的收養人很多,家裡麵有小孩的也不少,很多都會因為彆的小孩對他有點意見,但是又舍不得放過他這麼好的兒子,覺得拿來當投資養老會很賺。
所有人都以為,寧隨這個年齡什麼都聽不懂,就算有的時候爭吵避開他,但是聲音還是很大,寧隨全都聽進去了。
“不會有的。”這是沈星燎給他的第一個承諾。
他當時的表情好像很平靜,也不知道在小孩看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我很討厭小孩,除了你以外。”
後來果然,很多年的時間裡麵,沈星燎都隻有寧隨,寧隨給他的饋贈也很強烈。
他最開始會說謝謝,到後麵口頭上的謝謝很少,基本都是用行動表示。
就比如沈星燎給他什麼他就會吃什麼,從來不挑食,即便苦瓜也是同樣。
而且就算是再晚他也會等沈星燎回家,等待的時候不看電視,都隻是看書,看完以後還會找機會跟沈星燎分享和複述。
有的時候實在是困得受不了,才會搭著毯子在沙發上睡覺,家裡麵空調的溫度調整得很好,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生病,會讓沈星燎擔心。
但是一段時間內,寧隨還是很瘦,皮膚變好了臉蛋也沒有顯得圓潤,沈星燎不得不帶他去看醫生,說是發育期的正常狀況。
都是後麵寧隨考上高中,沈星燎看他逐漸開始長高,摸著臉蛋和手掌終於有了勻稱的肉,懸了多年的心終於放心下來。
這幾年寧隨都在抽條,從前隻有沈星燎的胸膛高,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長大,竟然都快到沈星燎下巴的位置。
身上的肉感保持得很好,他湊過來吻沈星燎的時候,沈星燎捏過,至少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清瘦,而且很勻稱很有力。
但不論怎麼說,寧隨都是少年體型。
當他把
後頸展露出來的時候,
便是大片雪白細膩的皮膚。
沈星燎幾乎是克製不住地,
手指蜷縮了下,想要去觸碰他的後頸。
這裡的整塊皮膚都是被他碰過的,同樣是在接吻的時候,那時候這塊皮膚很熱,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但是現在呈現得就很平靜,沈星燎走到他背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底的幽晦洶湧而劇烈,幾乎是要把他拆之入腹。
他覺得寧隨大概是能察覺到的,可他現在也無法克製、無法隱藏,甚至真的伸出手去,用指腹摩挲著那片脆弱的皮膚。
“哪裡覺得不舒服?”沈星燎低聲沙啞著開口,“你的皮膚沒有被紮到。”
聽到這裡,寧隨也沒有抬頭,隻是被他滾燙的溫度激得神經顫抖,好像連寒毛都倒豎起來,在清晰感受到指腹紋路的時候,還有一陣陣地麻意顫栗著抖開。
“哥哥。”寧隨嗓音輕輕地,“你看看是不是刺繡。”
雖然有外套,寧隨的這件襯衫卻也有很多巧思,在袖口和領口都有玫瑰荊棘的纏繞。
外套上做得很低調,全都是暗紋,但是白底的襯衫就露骨得多,而且繡線很精巧,結合著寧隨這種清純溫和的氣質,會顯得特彆具有蠱惑性。
沈星燎隨著他說的地方看過去,先沒有看到刺繡,反倒是被寧隨漂亮的肩胛骨晃了晃眼睛。
寧隨的身體內裡是很有力量感的,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般,極具韌性,但是骨架纖細,背線清晰地延展下去,直接沒入腰際。
他將後頸的領子扯開,本來就能夠輕易地讓沈星燎捕捉到這種風光,更彆提他現在的姿勢非常乖巧,跟沈星燎的胸膛貼得很近,滾燙的溫度在無聲的糾纏著。
沈星燎的瞳孔無聲地顫抖著,連帶著神經和心臟都不安寧,躁動和晦暗的情緒在瘋狂地洶湧著,讓他的手都有點克製不住用力,將寧隨的雪白脆弱的皮膚摩挲出一片緋色。
“隨隨。”沈星燎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響動,很低,就像是最後的理智,“你是故意叫我進來的,是嗎?”
“是。”寧隨知道自己很漂亮,從臉到身體都是,最重要的是沈星燎喜歡,每次接吻的時候他就能夠感受得到。
沈星燎的手很克製,甚至克製得微微發顫,但是就因為他們來現在的關係模模糊糊,大多數時候都沒有辦法肆意妄為。
他的腦袋低垂著,背後的領子被沈星燎拉著,即便被沈星燎拆穿,也按捺著怦怦狂跳的心臟,鎮定的開口,“哥哥,但也是真的很紮。”
才怪,真要是不舒服的話,寧隨在家裡麵試衣服的時候就會說。
而且設計師都給他做過這麼多套了,實在是太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種失誤。
領子背後刺繡不是雙層的,襯衫的裡麵很乾淨,既然沈星燎都知道他在撒謊,寧隨索性就撒得更加大膽點。
他輕聲地催促,“哥哥,你幫我看看。”
沈星燎都快要被他氣笑了。
寧隨又不
是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蠱惑力,還要他這樣仔細地看他的背,目光寸寸逡巡過他的皮膚,是真的不覺得很危險嗎?
倏然間,他忽的又明白過來,寧隨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他很想知道沈星燎克製住的那些念頭到底是什麼,也很願意去麵對這樣的危險。
沈星燎的瞳仁微微擴大,血液瘋狂洶湧,他覺得哪裡是自己在引誘寧隨,分明就是顛倒過來,主動權全都在寧隨那裡。
節奏也都全都由寧隨掌控著,他想要自己失控的時候,自己就會失控。
沈星燎低頭,重重地咬在他的後頸。
原本就已經被摩挲得通紅的脆弱皮膚,現在更是留下了磨滅不去的齒痕,寧隨疼得很低的嗚咽了聲,又竭力克製地咬住了唇瓣。
他忍不住想要喊聲哥哥,最終卻隻是閉著眼,睫羽劇烈的顫抖著,因為疼痛甚至還大顆的淚珠懸掛在上麵,晶瑩剔透,要墜不墜。
直到終於沈星燎將他鬆開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再糾結這衣服到底舒不舒服的事情了。
寧隨轉過身來看他,鬆開被自己咬得紅腫的唇,抱著沈星燎的脖子小聲的撒嬌,“哥哥,我們接吻好不好?”
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沈星燎說話,但是每次說的時候,沈星燎都會控製不住答應他的請求,俯身碾轉在他的唇瓣,氣息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待會兒這衣服還要穿去表演的,沈星燎不能把他弄得太皺了,而且現在所有人都在外麵,他們的吻很凶,卻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寧隨卻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同樣都是沈星燎吻他,但是他知道沈星燎現在的感受不一樣。
他想要表達出來的,就是沈星燎不論怎樣對他,他都能夠縱容和接受,不是因為容忍,是真的因為喜歡。
襯衫最後是沈星燎幫他整理好的,腰間有塊地方已經皺了,他的腰甚至都被沈星燎掐得留下痕跡,但是外套能遮住。
沈星燎在幫他套上外套的時候,還在關心他衣服到底合不合身的問題,輕輕問道:“背後其實不紮的是嗎?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任何不舒服。”寧隨衝著他笑,“我騙你的,哥哥。”
他眉眼間的薄紅還沒有消散,而且唇瓣也有點紅腫,給他璀璨的笑意添了幾分糜麗的色彩。
沈星燎不由得愣了下,很快也輕笑出來。
外麵的人都因為迎新晚會的開始而離開了,這也方便了寧隨整理狀態,沈星燎坐在椅子上陪著他,看他坐在化妝台邊照鏡子。
片刻後,文藝部部長進來喊寧隨的名字,寧隨便拎著小提琴出去了,沈星燎跟在他背後,又在他舞台的背後分彆,自己回到台下。
“哥哥。”臨走前寧隨把他叫住,注視著他道:“記得看我。”
“我知道。”沈星燎還是很想吻他,這種衝動就像是那天寧隨即將在典禮上講話時,是知道寧隨會璀璨發光,他光是坐在台下已經無法滿足,而是想要更多地擁有他。
但其實沈星燎今天已經得到得夠多了。
他能夠很清晰地察覺到寧隨的努力,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他是愛自己的。
這讓沈星燎長久以來幽深的溝壑被填滿,就連疑神疑鬼的不安都消散很多,能夠逐漸全身心地去信任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