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沉聲問:“為什麼想要一隻鬼的時間?繼國岩勝對您來說並無價值,您卻記得他。”
“啊呀,看來不是我想要,你很想讓他這十年都留在地獄?”白澤習慣性用指腹捏揉耳墜上係的銅錢,其他的暫且不提,岩勝怎麼變成了現在這無知無覺的小鬼模樣?
他用眼神詢問地獄的幕後黑手。
鬼燈接收信號,不在意地拿起附近的狼牙棒,一本正經對白澤說:“三途川的水灌到腦子裡了吧,多曬太陽即可。”
“你在說地獄冷笑話嗎。”
但岩勝的身體一震,這個反應很明顯是不愛曬太陽。
白澤發現了,走過來牽起他的手想帶走岩勝,心裡直歎氣,不知道怎麼安排這小鬼。
“異議。”鬼燈從容地出聲阻攔他們,“既然是具有罪責墮入地獄的鬼魂,轉生前就不能離開這,不可能讓你帶上天國。地獄沒有太陽,更沒有這種好事。”
白澤陷入思考,好像確實沒有考慮到這條,當初直接找上閻魔大王商量,就是不想被鬼燈找茬拒絕,果然有漏洞。
閻魔大王適時地說:“確實啊,白澤君匆忙過來,連紙筆都是從地獄借用的。”
從地獄借用?白澤忽然抬眼,想到了辦法。鬼燈立刻意識到他會做什麼,發出嘁聲。
“那,我就來地獄。”天國的神明如是說。
擔心現在的岩勝無法理解,白澤笑吟吟地蹲下對始終注視自己的岩勝解釋:“我原本在另一個地方生活,距離這裡很遠,所以搬來這裡,在你轉生前陪伴你,怎麼樣不錯吧。”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溢出愉悅,這個可是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在岩勝眼中,白澤現在的白光多到快散出來了。
輸了一局的鬼燈默默舉起狼牙棒隨手扔去,破風聲先至,白澤迅速彎腰低頭躲開,矮小的岩勝不在襲擊範圍內,於是那重重的一棒落在了閻魔大王的右臂上。
“啊——!”
亡魂撫養權爭奪戰以日本地獄之王的骨裂落幕。
白澤回到帳篷開始工作,給每一個需要救助的患者介紹站在小凳子上旁觀的岩勝:“這孩子很乖吧,呀,頭發也很順滑,跟患者們打個招呼吧……你抖什麼?”他問眼前的鬼卒。
“白澤大人,我喉嚨痛嗚嗚……”唐瓜心想地獄的生活真是精彩,剛剛出籠的凶犯變成乖孩子了。
完全不敢轉頭,岩勝在看他,用六隻眼。
白澤對岩勝隨口交代:“請岩勝君把這個藥瓶遞給唐瓜吧,你以後就是我的小助手了。”
唐瓜表情失控,明明您離我更近! 不要在這種時候做服從訓練啊!
岩勝看了看遞到手裡的瓶子,散發著苦味,白光的指示是讓他把這份物品交給那個有黑氣貧瘠的小個子。
「給……」
他努力伸手遞給唐瓜,但是沒有被接過,於是跳到桌上想給,卻把人從椅子上嚇得摔下去,岩勝感到不悅,但還是強行把瓶子給了過去。
“做得不錯啊,岩勝。”
一回頭便是白澤和顏悅色地誇獎,為他鼓了鼓掌。
岩勝的情緒被緩解,跳到桌上又跳回自己的板凳上,一來一回讓早就臟了的衣擺把桌子上弄得全是灰塵,他完全沒注意到。
白澤包容地拿出擦布把桌子默默擦淨,對唐瓜無奈說道:“真是抱歉呐,這孩子目前算是剛出生的概念,大概是不安。”
唐瓜立刻就明白白澤大人知曉剛剛的動亂,在為小鬼解釋,其實區區掐脖子他不太在意,隻是危險的犯人在這裡他不可能沒反應,先不論“不安”的定義,更可怕是那個惡鬼上司吧!這隻是場運動會啊啊啊!
算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