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祭品(2 / 2)

解雨臣對我道:“你問他,現在還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歐陽文聞言,像是很詫異:“沒有了,現在沒了那個聲音。”

“是什麼時候沒有的。”解雨臣繼續代我問話。

歐陽文想了想:“你把我收進手串裡之後,就聽不到了。”

解雨臣沒有意外,又道:“他能不能看到祭品身上有什麼特征?”

歐陽文道:“你們的額頭有一個類似火焰紋樣的印記,活人看不見,我變成這樣,就看得見了。”他猝爾看著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沒有印記,為什麼你沒被標記,太好了,你應該能有機會出去!”

我和解雨臣互相看了看,他比我高興:“看來你不合墓主的口味啊。”

我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好事嗎。”我對歐陽文道,“這樣,先不管祭品不祭品的,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要是最後真能順利離開地宮,你才能真正的獲得自由,因為隻有我才能帶你出去。”

歐陽文應該是個很善良的人,鬼魂不會撒謊,也不會掩飾情緒,壞人和好人都會非常直觀的表現出來。他在知道我沒有被標記之後,是高興而不是怨恨,說明是個值得合作的對象。

“我有一個條件。”歐陽文說,“能不能帶上大周的靈魂?”

“你姐夫還沒死呢。”我道。

“他已經活不成了。”歐陽文痛心疾首,“你們也不會帶著他這幅身子的,不如,現在就給他解脫吧……”

我再次看向解雨臣,雖然歐陽文說的是事實,但周老板和我無冤無仇,肯定下不去手,解雨臣猶豫幾秒,也沒立刻動手:“你先讓歐陽去外麵探探路,得想辦法讓棺材裡的粽子出不來,才有時間從你掉下來的洞口爬出去。”

我轉達了解雨臣的意思,歐陽文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它出去沒多久便回轉,粽子都進棺材了,但隻要有活人的氣息,它們又會很快起屍。

我沒想到粽子也有這麼智能的,解雨臣說,北王手下有很多精通馭屍術的道士,這叫屍局,一些大型陵墓會有這種設置,是一種保護機製。

歐陽文突然又補充道:“還有一隻貓。”

“什麼?”我怔然。

“有一隻貓在房梁上。”歐陽文大概也有點不理解,這地方怎麼會有貓。

解雨臣聽罷,倒是忍不住笑:“你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著貓?”

我想起在森林裡遇到的那隻小貓,總覺得它是一路跟著的,但又一直不現身,不至於跟到地宮下麵來吧。

解雨臣道:“墓裡出現異常的動物最好不要招惹,我先出去看看情況。”

貓很靈性也很邪性,不是所有貓都像寵物貓那樣溫軟好摸,森林裡那隻雖然不是屠顛說的猞猁,但它小小的個頭能一口叼走成年蛇,就已經不是普通的小流浪了。

解雨臣拿著龍紋棍和繩索,小心翼翼地出了地洞,我很快就聽見了幾聲尖銳的貓叫,像嬰兒的哭聲一般,穿透力極強,歐陽文嚇得瑟瑟發抖,說什麼都不敢出去替我打探情報。

“你一個鬼你在怕什麼?”我無語,膽小鬼三個字有了具象的解釋。

沒一會兒,解雨臣就回來了,這次他沒拉洞口的地板,對我道:“我們快走,貓把粽子引開了。”說著,他把龍紋棍遞給我,“等會兒給你解釋,你先上去,我背著周老板。”

到底,他還是不願意放棄活著的人。

我爬出地窖,解雨臣把周老板托上來,我趕緊扶住,接著他也竄出來,然後將周老板伏在背上:“確實有隻貓,個頭不大,比小花瘦兩圈,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兩隻粽子追著貓離開了。”

解雨臣沒見過我看到的那隻貓,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森林裡的那隻,他沒看清顏色,隻留意到了一個小灰影子動作敏捷。

他進來時的機關門不知因何打開了,我們不用攀爬,解雨臣剛才檢查過了,門外麵的屍蟥沒了,可能是沿著地縫鑽到了彆的區域。

這簡直是逃跑的大好時機,解雨臣背著周老板,我提著他的東西,三人一鬼順利的走出了祭祀房。

歐陽文道:“那是什麼貓啊,還知道引開粽子?”

可能隻是巧合,畢竟粽子追著活物跑,不一定是貓的主觀意願,但它確實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於是我道:“蓋世小貓吧。”

儘管我們逃離了祭祀房,可想要出去還是不可能的,一來黑瞎子他們還在找我們,二來,歐陽文所提到的祭品也很讓人在意。

好在這一代解雨臣像是摸清了,走了半天倒也沒遇到危險。

我學著解雨臣的樣子在墓道兩邊畫花瓣,每走一段路就畫一個,頗有點到此一遊的意思。手腕突然搭上一隻蒼白的鬼爪,冰涼的觸感很是清晰,我一抬頭,就見到了那個在生死門的洞穴中嚇唬過我的男鬼。

它此時表情正常,頭發束了冠,不再是披散的頹廢模樣。

我當它是不允許我亂塗亂畫,結果男鬼開口了,聲音聽上去並不嚴厲,不像是斥責我的行為。可說的卻不是我熟悉的語言,雖然猜到會這樣,但還是難免不甘,這樣一來就很難從它那裡打探消息了。

解雨臣看我對著牆發呆,道:“怎麼了?”

“我遇到那個在生死門裡的鬼了。”男鬼拽了我一下,像是不願我和解雨臣靠近,接著又用力,似乎想帶我去彆的地方,我反手揪住它長長的頭發,“是你故意把我弄下去的,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也讓我陰差陽錯和解雨臣相遇,男鬼算是歪打正著做了件好事,我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男鬼氣急,或許是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他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扯頭發,臉上露出凶光,下一秒就從我手裡掙脫了出去,接著又消失了。

我沒有男鬼的隨身物品,靈魂狀態下,它不受我擺布。

解雨臣聽我描述,道:“他是不是,想帶你離開這裡?”

我有些驚訝解雨臣的結論。

“聽你遭遇,他不像是要害人,知道你能看見並和他說話,或許是故意想要把你跟瞎子他們分開。”解雨臣道,“因為他們和我一樣,是祭品,你不是,你有機會離開地宮。”

解雨臣不是那種會把對方往好的方麵聯想的人,他習慣懷疑和保持審視,但男鬼不是人,有些行為就可以忽略,畢竟男鬼確實沒有害我,那通往祭祀房間的坡道,也沒讓我受傷。

我道:“不管它是什麼目的,先和屠顛他們彙合再商量吧。”

解雨臣露出好玩兒的表情:“你居然說屠顛,而不是瞎子,看來你這幾天跟他相處得不錯?”

“彆誤會彆吃醋。”我趕緊道,“屠顛救了小花。”

我將屠顛和我在一起時的經曆告訴了解雨臣,對這個人是有改觀不假,但他畢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也許這一刻還對我關心嗬護,可能下一秒就把我當成實驗對象了,他做事隻憑心情,實在捉摸不透,我還是很防備屠顛的。

解雨臣道:“解霖是他以前的名字,甘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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