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犧牲(2 / 2)

隨著格子的下陷,我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等了幾秒鐘,無事發生。

這給了我信心,說明黑瞎子之前要我死記硬背的東西是可行的,於是我又觀察了一會兒,再次按下第二格。

歐陽文見我也是個半吊子,道:“你要是弄錯一步,房內的機關就會啟動,可要想好啊。”

我當然知道,這種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和屠顛分開後,我必須繼續往前,想到這個人為了救我,如今生死未卜,心裡是很不好受的。

我振作之後再次吸氣,按下第三格,身後傳來重重的閉合聲,我進來的入口被一道厚石門給關上了。

歐陽文見狀,抱著頭說:“錯了錯了,你剛才弄錯了。”

我聽他抱怨心煩意亂,將歐陽文塞回了手串裡,門關上至少能避免粽子進來,也不算壞事。就在我準備琢磨究竟哪一個環節出錯了時,關閉的石門縫隙中突然開始往外掉東西,細小的像芝麻似的蟲卵,就這麼落了滿滿一地。

我驚駭不已,眼看著無數蟲卵逐漸孵化,我隻得繼續在壁畫上尋找規律。

可就算我覺得應該是對的,也遲遲不敢下手,生怕這次錯了之後,會有更可怕的機關在房間裡被啟動。

屍蟥已經有三分之一破殼,新生的蟲子相當饑餓,整個石室隻有我一個活人,它們已經在朝我蠕動著爬來。

我彆無選擇,隻能繼續撥弄,也管不了是否錯誤,手裡已經拿好了屠顛給我的最後一支麻醉劑。

這時,壁畫上的格子赫然自動凹陷下去,我以為是我剛才情急之下弄錯了順序,這下必死無疑,沒想到壁畫從中間分開,出現了一道黑漆漆的出口。

解雨臣的身影出現,我還沒來得及驚喜,他便已經注意到密密麻麻的屍蟥朝這邊湧動,一把將我抓過去,身後的機關門又緩慢的關上了。

解雨臣拉著我快步遠離,直到我看見黑瞎子在墓道的儘頭等待,他才稍微放緩了腳步。

我們三人來到另一間稍顯狹小的石室,解雨臣從頭到腳在我身上檢查了一遍,確實沒被屍蟥寄生,才把我擁入懷中。

石室內除了我們,照春,照陽,小陳三人也在,他們滿身的血汙,怕是傷得不輕,好在神智還算清醒,似乎沒有受到鬼靈的影響。

“屠顛……解霖死了……”我抱著解雨臣,將分開後的經曆告訴了他。

解雨臣擰著眉頭,和黑瞎子對視一眼,對我道:“他才沒那麼容易死。”我看著解雨臣,他替我抹掉臉上的眼淚,“屠顛這個人我最了解,他不是那種輕易犧牲自己的人。”

聽到解雨臣的保證,我稍微放寬了心:“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解雨臣拉開了衝鋒衣的半截拉鏈,一隻毛茸茸臟兮兮的小貓頭鑽了出來,圓圓的眼睛盯著我,從喉嚨裡發出了嘶啞的輕叫。

“蓋世小貓!”我伸手去摸貓頭,小貓也很親昵的蹭我,我認出它就是在老林子裡叼走紅錦蛇的那隻。

我和解雨臣被屍蟥衝散之後,各自分開到了不同的區域,黑瞎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和解雨臣彙合,而是先找到了照春他們三個。

儘管都被蟲咬傷,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沒多久,解雨臣遁著黑瞎子留下的標記找了過來,知道我由屠顛護著,暫時不會有事。

等黑瞎子將他們身上的蟲子取完,解雨臣才出發尋找我,他一路敲打著牆壁,希望能向我傳遞信息,但我一直沒有回應。

半途中,那隻引開粽子的小貓出現了,解雨臣覺得這隻貓極有靈性,便用貓條將它逗過來。

吃了貓條,解雨臣便和貓混熟了,也不知他是怎麼跟貓溝通的,竟然真讓小貓朝我的方向尋找過來。儘管磕磕絆絆,最終還是在那扇門前和我相遇了。

辛虧機關門是內外都能啟動的,否則解雨臣找到我的時候,估計已經給蟲吃得隻剩下皮包骨了。

經過這幾次的凶險,我們很清楚無法在一個地方做長時間的停留,如今除了我,所有人都被標記上了,想要順利走出地宮,還是得跟墓主交涉。

黑瞎子基本已經摸清地宮的大致結構,主墓室的方位不遠了,可北王是個偏執狂,如果那個叫高越的鬼魂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的鬼魂一直沒有再出現的原因,可能已經被北王召回。

高越將這麼多重要的信息透露給祭品,還想幫祭品逃離地宮,北王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饒了他的。

不過,他已經是鬼了,應該不會又死一次。

黑瞎子和解雨臣商量著對策,還是決定先找到那位寵妃的墓室,既然這個女人不願殺生,而北王又那麼愛她,那她就是突破口。

大家在墓室內簡單的休整,照春還好,他之前幫我包紮過脖子上的傷口,無意中沾到我的血,在大家逃竄的時候,鬼靈沒能近照春的身,

照陽和小陳狀態明顯很糟,除了被蟲咬傷之外,更多的還是精神方麵的損傷比較嚴重,皮外傷尚且能夠忍耐和克服,精神傷害就不行了,照春照顧著自家兄弟,很是無奈。

我拿著屠顛留下的最後一支麻醉劑發怔,解雨臣來到我身邊,給我遞來一塊壓縮餅乾。

食物逐漸短缺,要是在兩天之內不能離開地宮,就算我們能躲開所有障礙,也會逐漸因饑餓死在這裡。

“在想屠顛?”解雨臣道。

我知道屠顛的虛偽有多可怕,不能把他的某些行為當成正常來看待,但要我坦然接受他是為了救我而死還是非常困難。

一路走來,他到底幫了我很多。

“他把我扔進機關門之前,突然說‘他愛我’,還親了我的臉。”我對解雨臣道,之前沒有細講,現在隻有我和解雨臣獨處,便還是想讓他知道所有的經過。

解雨臣沒有我預料中的吃醋或是憤懣,隻是揉了揉我的頭:“這小子,敢輕薄你,看我下次逮著他揍一頓。”

我被解雨臣略帶俏皮的語氣逗笑:“你真的覺得,他沒死嗎?”

“那你呢,你希望他死嗎?”解雨臣反問。

我搖了搖頭我。

“愛上他了?”解雨臣調笑。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可能!”解雨臣攬著我的肩,我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解雨臣輕拍我的胳膊,有一下沒一下的,有點催眠效果:“屠顛14歲那年,差點被解家外戚的一個叔輩下藥。”

我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他隱晦的措辭裡所包含的意思:“對方是個戀童癖?”

解雨臣點了點頭:“屠顛從小對醫學和藥理很感興趣,把他騙到房間下藥的那年,他就已經能通過嗅覺分辨出很多藥物的氣味兒。屠顛發現對方圖謀不軌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