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沒這麼簡單。”宋麒道：“他想讓我放出所有飛龍，對抗三大仙門，為你複仇。”
宋懷旭的意識再一次激起強烈波動，卻沒有將宋麒推開。
“他告訴你怎麼放出飛龍了？”宋懷旭問。
宋麒明顯感覺到了宋懷旭的敵意。
“用不著他告訴我。”宋麒回答：“我之前就告訴你了，還記得嗎？我是你的後人，龍窟的封印不用解開，我也能進得去。”
“龍窟？”宋懷旭有些詫異。
宋麒道：“你不知道嗎？剩下的飛龍都長眠在龍窟之中。”
宋懷旭的意識又開始翻攪波動。
宋麒陡然睜大雙眼，察覺到宋懷旭企圖隱藏的意識：“你在回避什麼？”
宋懷旭沒回答。
“你有事情沒告訴我，對不對？”宋麒問。
“是的，我有一個秘密，誰都不知道。”宋懷旭回答。
宋麒很驚訝，沒想到這個被九黎淵洗滌得快變成幼兒的國師，還有個秘密。
“是什麼樣的秘密？”宋麒緊張道：“關於複仇嗎？你打算替瑤光報仇嗎？”
“我為什麼要報仇？我的龍沒有死。”宋懷旭的意識帶著點莫名的驕傲。
宋麒一驚非輕：“瑤光沒有死？”
宋懷旭沒有回答。
照說，宋懷旭這樣的狀態，應該已經完全沒有心機了。
即使忘記了一切，卻還是不肯對宋麒透露的秘密，大概是出於本能的，在守護著什麼。
關於那頭龍嗎？
如果瑤光沒死，現 在又會在哪兒呢？當年又是如何逃過了雷刑？
“宋懷旭，我的意識無法對你撒謊。”宋麒急切道：“我發誓絕不會傷害你的龍，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好嗎？”
“等時機成熟，阿飛會告訴你。”宋懷旭回答。
“告訴我什麼？”宋麒急道：“趙默飛犯下滔天大罪，恐怕已經沒機會告訴我任何事了。”
宋懷旭的意識再一次波動起來：“你們要怎麼處置阿飛？”
“你先告訴我你所謂的秘密，我發誓絕對不告訴任何人。”
宋懷旭沉默片刻，忽然將神覺探入宋麒的意識——
“讓我看看你是否值得信任。”
宋麒有些害羞，但並不心虛，他對龍的感情未必少於宋懷旭，隨即便將自己前世與天狼相依為命的一些回憶，展現給宋懷旭感知。
宋懷旭的神覺許久才退出了他的意識。
“苦命的孩子，這都是阿飛造成的嗎？”
宋麒坦然道：“是，他想把我逼成第二個你，好在被我揭穿了，我們也因此知道你當年所受的冤屈。”
“我受過什麼樣的冤屈？”宋懷旭好奇。
“你都不記得了？”宋麒驚訝道：“那你還藏著什麼秘密？”
宋懷旭已經探出宋麒確實沒有惡意，便坦白告訴他：“我把它們藏起來了。”
“它們？”
“對，那三十二頭等待處刑的神龍，全都被我藏起來了，我讓阿飛等時機合適，再放他們出來。”
宋麒神色大駭。
三十二頭神龍！
禦龍族統共隻有四十多頭飛龍，除了被免除死刑的那七頭，剩下的三十多頭龍都該早被處死了，怎麼會被藏起來！
“你把他們藏在哪裡？”
“在混沌間隙之中。”宋懷旭回答：“我沒把握打贏最終一戰，乾脆耗儘所有修為，撕裂了龍隱山通往冥界的混沌間隙，阿飛知道怎麼幫我藏起飛龍，他會趕在處刑前讓飛龍消失——雷刑過程中，方圓七裡內無人能夠接近，所以沒人會發現它們被藏進混沌界。”
宋麒腦中一片轟鳴，許多此前迷茫不解的事情，此刻都有了答案。
難怪宋懷旭在最後一戰中，忽然修為不支，自爆身亡，原來在大戰之前，他耗儘修為撕裂了龍隱山的凡界屏障。
龍隱山果然會吃人。
淩子逸知道如何將人藏入混沌間隙之中，所以南宮氏才沒法在凡間找到守龍族的下落，卻又測算出有族人還活著。
宋麒被這個秘密驚得說不出話。
宋懷旭接著問：“你說我從前是冤枉的，那些要殺我和龍的人，是不是也反悔了？那你就放它們出來吧，這事交給阿飛，我不放心。”
“好！”宋麒忙回過神：“你快教我怎麼從混沌間隙放他們出來！”
何止三十二頭龍？整個守龍族和江世伯，他們可能都困在混沌間隙之中。
宋懷旭實在太可怕了，居然能夠撕裂凡間界，並且操縱裂口的吞噬與釋放，即使是飛升的神仙都未必能鑽研出這樣的道法。
然而……
“我不記得了，你得去問阿飛。”宋懷旭坦白回答。
宋麒快瘋了，這麼關鍵的事情他居然忘了！
如今淩子逸的陰謀敗露，彆說讓他放人了，隻恐怕往後踏入龍隱山的人，都會被他埋入混沌間隙。
無奈，宋麒隻能暫且跟宋懷旭告彆，回去找南宮宗主探討解決之法。
這個驚人的秘密，同樣震驚了南宮宗主，但他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混沌間隙不是凡間修士可以涉足的領域，難以想象當時的宋懷旭已經修煉到怎樣的境界。
“我們得趕緊找到淩 子逸，他要是死了，被困在混沌間隙的人和飛龍，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已經在找了。”南宮宗主此刻也是對宋麒知而不言：“我們已經算出他所處的位置範圍，應當在魔界附近。他如今的狀況很是古怪，不人不鬼，恐怕是因為傷勢過重走了邪路。”
宋麒問：“什麼邪路？”
南宮宗主歎息一聲：“這就得找到他才能知道了。”
宋麒冷靜下來，開口道：“我們得派人去龍隱山周圍把守，找到淩子逸之前，千萬不能讓人再踏入山中。”
南宮宗主蹙眉點點頭。
“江世伯現在很可能也被困在混沌間隙之中，我們得通知月炎山弟子，一起救援。”
南宮宗主蹙眉點點頭。
“現在首先得讓我去看看江辭風。”
南宮宗主習慣性蹙眉點點頭，忽然察覺不對。
“為什麼首先得讓你……”南宮宗主一抬頭，發現宋麒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宋家這小子真是太狡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