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偏上心頭 千野渡 6688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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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說不清過去多久,薑語忘性大,沒什麼真切概念,非要形容,那會兒她到北海沒幾天,湊了場私人晚宴的熱鬨。

東家是知名珠寶高定品牌LUXURY,借著晚宴談商合攢的局,彼時入宴嘉賓也都是各路身份往頂抬的大人物,禁止一切媒體訪談入內。

薑語來得稍晚,路上已經飄了小雨,侍應將她護送進正廳便在門口等候。

或許真有些緣分和剛巧,第一眼在眾人交杯換盞,高疊香檳,暖白交映叫人恍惚的場景中,薑語就瞧準了被人引上二樓的那抹身影。

男人麵如冠玉,輕捏薄透紅酒杯壁與人交言,輕步上階,或側目一瞬。

一顰一蹙擾人心弦。

薑語不確定是否與之對上那一瞬,隻是那一眼,往俗了說就是見色起意——她沒少見過漂亮男人,但也沒法不落俗套。

古板,清冷,禁欲,高嶺之花,所謂至高標準,展現淋漓儘致。

那夜所有來賓都以匿名出席,絕對的私密性,直到那一夜旖旎前,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就這麼大點的圈子,還有這般眼生的男人。

後來薑語被請上二樓,中道離場,去了偏處的衛生間,無意聞知一場春色。

挨近男衛有處側邊隔道,設計挺新奇,用來懸放清潔工具,不寬敞,也不是很擠,夠兩人平直而過——不知是哪家貴公子耐不住寂寞,如此場合,拉著人就在隔道裡親昵。

薑語好樂子,在男女隔間分岔處,靠牆賞聽。

低頭咬支煙,火機砂輪湊攏煙頭擦擦轉,幾回沒燒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抬的眼。

她確定自己對上那樣一道目光。

側邊通進衛生間有條拐道,儘頭正對立鏡,LED燈圈框住兩抹各入鏡一半的身子,他們相視,凝注,眸光在隔空中纏交。

挑逗,嬌嗔,拉扯,這些個來自第三方的聲音雙雙落進耳裡,加深這一眼凝望的隱秘氣息。

“有火嗎?”

那是薑語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在幽靜的空間裡,聲音回蕩,衝擊力如斯,隔道兩人受驚,密語著一陣,接連鑽出來——西裝不整的男人,禮裙淩亂的女人,掩著麵,在他們之間溜走。

事後薑語才想起來,似乎他們是一起聽了一段x音頻,氛圍極密中,薑語腦子懵到隻看得見這個男人。

男人凝眸,將火機遞給她,她刻意在他掌心停留的熱溫直燒。

煙霧迷亂人眼,暖光下,掐著纖纖腰臀的寶藍色長裙幾乎要貼在他身上,薑語指尖將火機頭插進他西服褲兜,修剪圓整的指甲隔著薄料刮蹭。

然後笑說:“謝謝。”

那也是李京肆頭回看見,有女人能將嫵媚與甜美如此中和地融進一抹笑裡,帶著她濃豔縱情的妝一起鮮活。

薑語不自謙著想,大概是難有男人不喜歡長得漂亮,身材極好,看起來還很壞的女人。

她對自己的條件很有概念,從很多時候她都不需要搬出身份,便就有清點不過的男人向她奔湧開始。

這老男人大概也不過如此了,所以對她刻意的行為回以迎合,縱容。

隻是對望的幾秒,雙方就能望清彼此心思,或許第一眼會掙紮,沉迷,設想,但第二眼如癡如醉的瘋狂來得更快。

晚宴結束,來時的飄雨演變成暴雨如注。

薑語支走了等待的侍應,佯裝一朵可憐嬌花被擋住歸家路,在門口必經之處。

她不可憐,也不是嬌花,更不會被困於雨前,但那一柄黑金龍頭傘仍舊遮蓋在她頭頂。

“是你啊。”她表演訝異。

“小姐一個人嗎?”

與預想中不同,他聲色較沉,冷音,她以為他會是溫柔男人那款調調。

“不是。”她很實誠仰對上他目光,眼尾曳出媚姿,“但現在是。”

瞧清她的心思不難,而他在蓄意迎合,或許從第一眼開始,是階梯上那不確定的相視,還是分岔口她確切的抬眸。

他們是同樣的混亂心緒,特彆,在聽過一場可謂酣暢淋漓的現場時。

男人悠然點頭,“那也可以兩個人。”

“?”

“跟我走嗎?送你一程。”

薑語失笑,這拉扯順利得不像話,故作苦惱說:“可我住的地方離這裡好遠。”

他應對自如:“無妨,我住的地方離這裡近。”

——荒唐的起始,就是兩種不同口味的汽水混在同一罐子裡搖晃的道理,他們本質一樣,結果也一樣,會炸開,噴泄,一發不可收拾。

說來身份互通還是薑語意料之外的事,歸功於她事後習慣喝了些,似醉似醒趴在男人健碩胸肌上,問他是否聽聞京北萬俟資本,自問自答又說自己姓薑,萬俟也姓薑。

坦白局輪過去,他也順嘴一說自己隻是在北海城做外貿生意,名聲較不上萬俟,可北海城是什麼小地方,薑語隻當人在異鄉,找個消遣玩玩解悶。

畢竟體驗感都不錯,或許想著下次吧,然後下次又有另外一個下次。

薑語身邊的人從來沒不新鮮的,就這人暫時還沒膩,隻是太不懂眼色,也不玩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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