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龍上來,小黑龍黑黝黝的龍臉上看不出什麼,掩在樹葉間門的尾巴尖兒卻僵了一下。
而係統則是在心中無聲尖叫。
⊙◇⊙!!!
救命!
它是不是不小心撞破了什麼?
比如大boss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救……它不會被滅口吧!
督促宿主上進的計劃書它才剛寫好啊,不會這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吧?
h、help!
係統僵著臉道:“我、我早上吃太撐了,來這裡消消食。”
秦溯麵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什麼都沒說。
係統摸不準他的意思,一時間門也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扭頭就走的話會不會顯得太過急切,大BOSS會不會覺得自己確實發現了什麼,所以著急要走?
但直說自己剛才什麼都沒看到是不是有些欲蓋彌彰,顯得自己多心虛似的,更加重大boss的懷疑?
可是它確實什麼都沒看到啊!
它一無所知。
它毫不知情。
它渾然不覺。
它隻是因為聽到了一陣爭吵,有些八卦隔壁那倆人在吵什麼,就爬到了樹上,想更進一步了解一下……
等等!
它上樹是因為這個,那大BOSS上樹是因為什麼?
總不能和它一樣,也是因為八卦吧?
係統總感覺自己發現了重點,但是它不敢確定。
救……
這要是真的,它被大BOSS弄死一點都不虧。
誰能相信,表麵冷漠叛逆的酷boy底下,藏著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呢?
想到這兒,係統猛地晃了晃腦袋,想要甩出裡麵的水。
不對不對不對!
大BOSS上樹絕對不可能是因為這個!
就在這時,牆那邊的爭吵聲再次響了起來。
女聲:“戚望北,老娘為了你,孩子都生了,你現在就用一句失憶想把我打發了?”
樹上,同樣失憶同樣多了個孩子的秦溯:“……”
係--被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統:“……”
係統:淦哦,它現在失足摔下樹還來得及嗎?
牆那邊的爭吵還在繼續。
那個叫戚望北的男子有些無奈道:“雯娘,我是真的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昨天咱倆還在秘境中因為那顆青霜神芝大打出手,我被你一拳砸暈了過去。”
“結果我剛一醒來你就告訴我,我和你成了道侶,連孩子都有了,這太突然了,我才兩百五十歲啊。”
“我呸!”
陳雯沒忍住罵了一聲:“我看你就是個二百五!還兩百五十歲,你兩百五十歲的時候能分神?你他娘地都一千四百歲了,孫子都四十歲了。”
戚望北:“……”
他歎了口氣:“雯娘,你總得給我點時間門讓我好好想想,不管怎麼說,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我才剛過了兩百五十歲的生辰,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這些,我根本接受不了。”
“而且,”
戚望北道:“我記得,咱倆年輕那會兒,明明你一直都和我不對付啊,怎麼突然就嫁給我了?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難道,”
他試探著問:“你其實一直都喜歡我,隻是沒好意思言明?”
聞言,陳雯撇了撇嘴:“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還我一直都喜歡你呢,要不是因為在秘境的時候咱倆都中了合歡蝶的孕毒,我不想讓我兒子一出生就沒了爹,我根本就不可能嫁給你。”
聽她這麼說,戚望北像是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好聚好散?”
陳雯掩在袖子下的手猛地攥緊:“行,散就散,這可是你戚望北自己說的,彆後悔!”
說完,她狠狠地瞪了對麵的戚望北一眼,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她走後,戚望北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澀。
“走吧,走吧。”
他歎息著道:“走了也好,總比跟著我這個將死之人強。”
他搖搖頭,步伐沉重地回了屋。
樹上,係統小心翼翼的看了大BOSS一眼。
它在想該怎麼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離開。
就在這時,雲檸回來了。
係統大喜過望,想都沒想,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剛落地,它就一臉激動的朝雲檸跑了過去。
妙啊妙啊!
宿主回來的實在太是時候了。
因為太過激動,係統甚至都沒怎麼注意腳下,直到左腳踩中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係統“吧唧”一下摔倒,左半邊臉都磕麻了。
它捂著臉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正要找那個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禍首算賬,就看到雲檸滿臉焦急地朝自己這邊大步走來。
係統頓時大為感動,感動之餘,居然還升起了一丟丟的小委屈。
然而,還沒等係統找雲檸傾訴委屈,展露脆弱,係統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坨白乎乎的東西,對那坨白團子各種噓寒問暖。
係統見她甚至無視自己磕歪了的半邊臉,隻顧著關心那坨白團子,還指責它不看路。
一時間門,係統心中那點小小的委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砰的一下變大。
它忍不住小聲抽噎了一聲:“我、我不再是你最愛的寶寶了麼?”
雲檸摸著熊熊的手一頓。
她先是用手背在自己額頭上碰了一下,又去碰了碰係統的額頭,末了,她疑惑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了,難道剛才那一下磕傻了?”
係統:“……”
它朝雲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才磕傻了。”
“呼。”
見它又和以前一樣了,雲檸鬆了口氣:“沒磕傻就好,還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正常,剛才嚇我一大跳。”
說著,雲檸將手中的金絲熊塞到了係統懷裡,給它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誰踩的誰哄,然後就回了房間門。
她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就看到秦溯過來了。
秦溯進門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有件事想問你。”
雲檸實在渴得不行,就一邊點頭一邊灌茶,示意他說。
秦溯:“你之前都是怎麼跟他……”
秦溯頓了下,繼續道:“跟我相處的?”
雲檸:“噗。”
正在喝水的雲檸噗地一聲猛咳了起來。
她抬手擋住嘴巴,咳得眼睛都紅了。
秦溯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連忙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雲檸擺擺手,示意不用。
她又悶聲咳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氣才喘勻了。
“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秦溯抿了抿唇:“我隻是在想,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因為我忘記了和你在一起時的一切,甚至……甚至都不記得我們還有個孩子。”
雲檸:“……”
寶啊,你怎麼這麼單純啊。
都沒有的事你怎麼可能記得啊。
要是真記的那才嚇人好吧?
我估計連夜扛著靈舟跑路。
想到這兒,雲檸有些心虛地擺了擺手:“怎、怎麼會呢,我知道你失憶了,你放心,我不生氣的,等你後麵想起來就好了,這也不是什麼一時半會兒的事,咱們慢慢來,不著急啊。”
放心啊寶,就是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我也不會生氣的。
秦溯:“你不介意?”
雲檸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她回想了下之前看過的那些少女漫,發現在這種時候,不管是男主還是女主,一般都會說一句很觸動人心的台詞。
雲檸於是有樣學樣,深情款款地開口:“我隻要知道,那個人是你就行。”
“從始至終,不管你失沒失憶,你就是你,一直沒變過。”
“這樣就足夠了。”
聞言,秦溯垂了垂眼:“是嗎?”
他輕聲問道:“你是這樣想的?”
雲檸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秦溯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可我還是想知道,在我失憶前,你都是怎麼和我相處的。”
雲檸:“?”
啊咧?
怎麼和你相處的?
不是吧阿sir。
這我怎麼知道啊。
莫慌莫慌。
之前那麼多和少女漫我可不是白看的。
等我編一下。
母胎solo了二十幾年的雲檸迅速回想了下之前看過的那些和少女漫,大腦自動過濾掉了一些不怎麼純潔的橋段,獨留下一些甜甜的相處日常。
好了好了,我編好了,再等我潤色一下。
雲檸清了清嗓子:“其實,在你沒失憶前,我們相處的時間門並不是很長。”
“你性子有些冷,又經常閉關,所以我們見麵的時間門其實很少。”
“而且,”
雲檸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果那時候不是有了恒兒,你或許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吧。”
秦溯:!!!
他想到隔壁爭吵的一男一女,想到那個女子說根本不喜歡那個男子,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才勉強和他做了道侶,忍不住心頭一慌。
秦溯艱澀出聲:“所以,你和他……你和我是因為意外才在一起的?”
雲檸不知道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回憶了下之前看過的那本先婚後愛的,繼續編道:“對,那時候有了恒兒,你說要對我負責,說是要娶我,可惜,唉。”
雲檸歎了一口氣:“大婚當天,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風聲,帶人打了過來,你為了救我,被他們偷襲,落入了早已設好的陷阱中……”
雲檸假裝說不下去了,輕輕拭掉了眼尾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而秦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聲音裡隱隱帶了絲顫抖:“你是說,那群道修是在我們大婚當天闖過來的?”
雲檸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關注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對。”
秦溯沉默片刻,突然問她:“道侶契成了嗎?”
雲檸愣了一下:“沒……”
秦溯閉了閉眼,身子看上去竟有些搖搖欲墜。
再睜眼時,他眸底滿是凜冽的殺意:“那群道修都是哪個門派的,你可知道他們都是誰?”
雲檸:“……”
冷、冷靜啊親!
剛才那些都是我編的,當、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