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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義看著我,苦口婆心地道:“小師叔,依我看,不如你就讓他們一下吧,反正陳老爺子也不在乎這點虛名。你給他們個台階下,他們得了麵子,往後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我冷笑道:“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我還真不在乎輸贏。可現在張家既然要掙這名,那我非贏不可。”
劉書義不解:“小師叔,你這是何必呢?”
我昂首道:“張天逕的名望是名望,難道我爺爺的名望就不值錢了?要想踩在我爺爺名號上往上爬,也得先問問我的刀答應不答應!你們甭管張老實怎麼說,都是成年人了,誰也不是幼兒園小孩,打架輸了回去抱著師父大腿哭鼻子。想怎麼較量,儘管來!”
屋內立刻傳來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小子,你好大的口氣!”
我正欲回應,卻被張晨心喝止:“都給我坐下。”
“小妹,你……”有人話說到一半被張晨心打斷:“我爸爸說過,他對陳老先生懷有授藝之恩,論起來,叫我爸爸喊一聲師父也不過分。我們不能因為虛名之爭傷了感情,你們都忘了嗎?”
有人反駁道:“小妹,你還沒看明白嗎?大伯待陳滿如子侄一般,但他又是怎麼看待大伯的?不說彆的,陳滿到了省城這麼久,有沒有去拜訪過大伯?單憑他把四師叔和陶富貴打得如此慘烈,就足以說明他根本沒把我們三眼門放在眼裡。”
張晨心這次沒有說話,我能感覺到她對我連傷兩人的行為極為不滿,隻是礙於張老實的話,不好與我翻臉罷了。
那人又趁機煽風點火:“陳滿一開始不願與我們對賭,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肯定是知道了我們兩家的舊怨,想借著打敗張家來提升自己的名聲。小妹,你怎麼就看不出人心險惡呢?”
我冷笑一聲:“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我問你一句,你要是個爺們,就爽快點,彆像個娘們兒似的嘰嘰歪歪。”
我沒有心思解釋,即便我說是為了救人而來,張晨心也不會輕易相信。張晨心的四師叔清咳一聲,說道:“陳滿,在下吳江龍,三眼門第四弟子。雖然家師已故,但我們弟子必須維護家師的名譽,因此,關於三眼門與卷山龍爭奪華北第一的事,我們必須有個結果。之前的賭約繼續進行,每一步都按江湖規矩來,我會約束門下弟子,你也切勿隨意傷人,我們要掙的是名,而非性命。如何?”
“可以。”我淡然回應,隨後便不再理睬對方。
劉書義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一心想要與張家搞好關係,即便不能也要避免衝突。而我這邊一上來就跟張家杠上了,這讓他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
讓我頗感意外的是,沒過多久,劉書義便起身離座走出了房門,我原以為他是暫且去解決內急,哪料到,廚房內卻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似乎是有人把陶缸砸了?
我趕忙起身查看,恰好目睹劉書義手持一把劈柴用的大斧,矗立在廚房門口,廚房內則遍地狼藉,碎陶片四處散落。
自另一房間走出的吳江龍指著老劉怒斥道:“劉書義,你這是乾什麼?”
“除邪而已,怎麼了?”劉書義手握大斧,滿臉不在乎:“這段時間我們說了算,彆說砸個缸,就算把這房子給拆了,你們也管不著。”
劉書義這一砸缸,無疑破壞了對方精心布置的除煞陣法。陶富貴通過在缸底開口的方式引導煞氣流出,以緩慢釋放煞氣來達到除煞目的,而劉書義砸缸則等同於將煞氣瞬間全部放出。此刻,在王書娃家中的人,無一不沾染上了煞氣,倘若夜間真有冤魂前來複仇,恐怕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們了。
吳江龍氣得手指顫抖。
劉書義揮舞著斧頭返回屋內,衝我說道:“小師叔,我給你鋪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你可一定要贏啊!不然的話,你都對不起我呢!”
我瞪大眼睛看著劉書義:“你是把我們往死裡坑?”
劉書義有些摸不著頭腦:“啥意思?我坑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