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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目的明確又不加掩飾地主動靠近靳無星。
被男人用大掌緊緊地箍住,跌進他懷裡的靳無星有一瞬間發懵。
他敏銳地感覺到,尹言東對他的態度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可究竟是哪裡不一樣,靳無星又有些說不上來。
人被尹言東撈進懷裡,陳商萬的手因此落了個空不說,還被某人硬邦邦地撞了一下。
金絲眼鏡瞎的視線微微一動,再抬起頭來看向尹言東時,眼神便不由帶出了一絲寒意。
“母親,”他突然開口,不知怎麼又撿起了這個被他摒棄了好幾天的稱呼。
陳商萬嘴角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地說:“恕兒子僭越開口,隻是身為陳家主母,哪怕您對我父親沒什麼想要守節的想法,但對於放在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人選,到底還是要更精挑細選些才好。”
這話的意思,幾乎與指著尹言東鼻頭說他上不得台麵無異。
尹言東也不甘示弱,根本不慣著他那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直接明火執仗地挑明道:“陳二公子這話的確太僭越了,彆說你跟他壓根兒就沒什麼血脈上的關係,哪怕真有,也沒有當兒子的把手往母親房裡頭伸的道理!”
說著,攬住靳無星的手甚至更加用力,動作明顯是故意在向陳商萬挑釁。
陳商萬眉心跟著狠狠一跳。
靳無星如冰雕般精致的臉上,多少還是帶著點病氣,會讓人誤會他很虛弱的神情裡,泄露出一點對於被人強行拐進懷中的茫然。
但即使對尹言東宣誓主權般的舉動感覺到了些許的錯愕,靳無星卻依舊沒什麼不情不願的表現,更加沒有任何想要掙脫對方的想法。
身材纖瘦麵容姣好的男子,依偎在高大健壯肌肉噴張的尹言東懷中,儘顯嬌小卻有依靠的畫麵,和諧得甚至有些美好。
可將這一幕看進眼裡的陳商萬,卻突然覺得格外刺眼。
於是乎,他難得沒有試圖去維持表麵的和諧,而是直接說道:“但不管是做什麼用,挑出來的人也總得是站的上台麵的吧!就尹老板這樣的,隻給人當個打手也就罷了,若是還要帶出去,恐怕就有點見不得人了吧?!”
尹言東:“你!”
靳無星:“行了!”
怕這兩人吵著吵著再動起手來,靳無星終於出言阻止道。
因一場早就好了的病無辜臥床好幾日,靳無星也隻是想趁著今天出屋走走去透口氣。
可沒成想他先是磨破嘴皮子才說服了自己的便宜兒子,腳才剛一落地沒多久,轉頭就又被某人大臂一攬抱進了懷中,還因此惹得這兩人針鋒相對地吵了一架——靳無星揣著滿腹的無語,一時間都不知該與誰分說。
他倒是也嘗試想要從尹言東懷裡麵掙脫出來。可男人的手掌就好似沒有感覺到他的抗拒一樣,依舊紋絲不動地繼續將他扣在懷裡。
實在沒料到有一天他想靠自己的雙腿走兩步,都會變成這麼難的事情。
靳無星在心裡歎口氣,隻能先通陳商萬解釋說:“你想多了,我與尹老板並無什麼多的關係。”
他也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覺得他與尹言東有什麼不清不楚。
明明兩人也沒做什麼會讓彆人誤會的事情,卻總是會讓人莫名其妙地這麼懷疑。
靳無星猜測陳商萬是覺得他這樣做會給陳家抹黑,於是又主動承諾道:“我知道我的身份,在外麵我不會做出什麼有損陳家臉麵的事情的。”
聽到靳無星前麵一句,陳商萬還以為對方是在同尹言東劃清界限。結果第二句說完,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被隔離出去的是他自己。
陳商萬怕被靳無星誤會,還想為自己解釋兩句,就又聽見靳無星說:“不過尹老板是我自行雇傭的人,與陳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