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之一道,無非開源節流四個字。
現在地府這模樣，想要開源有點麻煩，許多賺錢計劃想要實現，也得好幾個月。
至於節流方麵…
酆景宸腦海中回憶起兩位會計交給過來的賬本。
現在位麵積分最大的兩個支出,就是購買蘊陰丹,以及酆景宸自己的研究材料。
研究經費是絕對不能砍的！
那這蘊陰丹…
酆景宸眼眸輕輕一轉，忽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若是這個計劃進展順利,說不定還能把開源也給搞定！
打定主意,酆景宸立即開始了工作。
不過一會兒。
畫滿了圖案和計算公式的圖紙從酆景宸手下流出,一個個振興地府的新計劃，也逐漸成型。
等到晨光微熹，酆景宸的動作才停下來。
正好此時。
慕容喬從臥室走出來，伸了個懶腰：“阿玉，我們把任務中心裡所有的位置地點,都報告掌門了。”
他走到酆景宸麵前，笑得狡黠：“掌門說會立即安排人手去抓捕。到時候把抓到的厲鬼一並送過來,給我們刷活無常授籙~”
酆景宸：“……”
好嘛，竟然當著閻王的麵，企圖薅地府的羊毛。
酆景宸輕笑：“行,不過地府那邊可不一定會認賬。”
先準備個補丁,如果他們薅得不嚴重,那就暫時不補上。
反正多一些活無常,對地府也是利大於弊。
慕容喬聽出了酆景宸的言外之意,心照不宣地笑道：“放心！我會好好跟他們說的。”
說完正事。
慕容喬彎腰將下巴搭到酆景宸肩膀上，邀請道：“阿玉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酆景宸正要答應。
兩人的手機卻突然傳來急促的鈴聲！
是燕司耀發起的群聊通話。
慕容喬手快點進去。
就聽見那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燕司耀的聲音：“慕容,我們剛剛發現了重要的案件線索,你們快出來！”
他和左昭的活無常身份還沒暴露，昨晚不需要跟師門彙報情況，便專心研究可能跟案件相關的線索。
果然讓他們發現了端倪！
慕容喬和酆景宸神情一凜，兩人猛然起身往外走。
慕容喬：“我這就來！”
酆景宸將慕容喬送到門口：“你萬事小心。”
“放心吧。”慕容喬回以燦爛的微笑。
這時，慧清和左昭他們也出來了。
大家沒有廢話，對視一眼便匆匆往樓下跑。
隻留下酆景宸和伍星海兩人。
酆景宸乾脆鎖上608的宿舍門，向對門走去：“星海，你現在的研究進行得怎麼樣？”
開學之後，伍星海並沒有參與小隊的任務。
而是留在宿舍，研究酆景宸所說的玄學工業化！
伍星海一提到這個話題，雙眼就開始放光：“我按照宸哥你的圖紙，已經製作出第一個抽取陰氣的機器了！正準備叫你來一起看看呢。”
“這麼快？”酆景宸有些驚喜，當即跟隨伍星海走進他們宿舍。
剛入玄關。
一個占據了客廳八成麵積的一個巨大機器映入眼簾。
這機器的外形，有些像放大的喇叭花。
當然，這更像達爾克領主送的能量壓縮裝置！
沒錯，這就是酆景宸參考那個煉金裝置，畫出來的設計圖紙。
經過伍星海的“本土化”改造，如今已經像模像樣。
酆景宸真實之眼看一圈，幾乎沒有發現什麼瑕疵：“不錯，你煉製的法器越來越好了。”
伍星海被誇得害羞地低下頭：“這些都是宸哥你設計的，我隻是把它做出來而已。”
“不，不要輕易否認自己的實力和貢獻。”酆景宸回頭注視著伍星海。
他的聲音仿佛自帶令人信服的魔力：“我的圖紙我自己知道，如果你的能力達不到相近的水平，是無法做出這麼完美的修改的。”
酆景宸又略帶幾分玩笑：“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太過自謙了，不然不是把我也說進去了？”
伍星海微微一愣，當即羞愧地漲紅了臉！
他肢體僵硬地擺動：“對不起對不起，宸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不這麼說話了！”
酆景宸看他反應這麼大，知道他是性格使然：“不用在意，我開玩笑的。”
說完，他立即轉移話題，沒讓伍星海陷入情緒當中：“開機試試吧。”
“哦好！”伍星海說到正事，情緒抽離那是相當的快。
他走到機器麵前，將慕容喬煉製的一張玉符卡在一個凹槽處。
然後用一點法力激活玉符。
下一瞬。
這龐大的喇叭花，忽然“轟隆隆”地一陣劇烈轟鳴！
在酆景宸右眼中，能明顯看到空氣中的陰氣，緩慢而滂沱地被吸入這巨大的機器裡！
伍星海也戴著真實之眼DLC。
他看得雖然不如酆景宸清晰，但也明顯能感應到變化：“宸哥，我們是不是成功了？！”
酆景宸：“應該是，等將這塊電池的能量消耗完再看看。”
他說的電池，便是那塊玉符。
那是慕容喬主導創造，酆景宸提出修改意見，兩人一同研製出來的全新款符篆！
這塊玉符就像電池一樣可以儲存能量，並驅動相應的機器。
更重要的是，玉符能量耗空之後，隻要放在有能量的環境下，它就可以自動緩慢吸收能量，不需要什麼充電器！
這絕對是玄學工業化的進程中，極其重要的裡程碑！
畢竟，對於工業化機器來說，能源才是命根！
當初慕容喬在創造出這款符篆之後，也得到了數百功德積分。
而現在，這個被慕容喬命名為貯能符的玉符，終於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
酆景宸開啟著真實之眼，沒有絲毫間斷地觀察著這兩樣新東西。
半個小時後。
巨大的機器終於緩緩停下轟鳴。
貯能符從原來的綠色，變成了淡淡的粉色。這是能量不足的表現。
伍星海上前將玉符取下。
酆景宸則走到“大喇叭”末端，一個透明箱子前。
這箱子長寬高都是一米，是用天然水晶煉製而成的能量儲存盒。
此時如果用肉眼看去，箱子裡空無一物。
但在真實之眼的窺探下，這個盒子如同一盞點燃的燈籠！
裡頭的能量濃度，足夠“照亮”整個房間了。
酆景宸麵露喜意：“能量目前沒有半點泄露，先放一個白天，晚上我來看看情況。如果可以，今晚我們去學校外再實驗一次。看看這個機器的最大吸收效果。”
宗教係有聚靈陣，陰氣在這裡頭的含量極低。想要進行極限測試，還得找個專門的地方才行。
伍星海重重點頭：“好。那我今天就先研究研究，怎麼把陰氣植入普通器具裡。”
這個酆景宸也沒有相應的方案，隻能讓天師們集思廣益了。
酆景宸：“辛苦了。不過…”
他看著這“逼仄”的客廳：“我們還是要想辦法找一個寬敞一點的實驗場地。如果能建一個實驗室就好了…”
既然要工業化，工廠可不能太小。否則若是場地連流水線機器都擺不下，那可沒辦法發展。
酆景宸眼眸輕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伍星海撓撓頭：“那我跟師兄說一下，讓他想想辦法。”
“好。”酆景宸沒有久留，“我要去軍訓了。晚上見。”
伍星海：“宸哥再見！”
……
酆景宸回宿舍把之前圖紙都收好，下樓吃完早餐，便搭乘公交來到軍訓的操場。
不過他來到操場時，還不到七點半，距離正式開始訓練還差18分鐘。
操場上大部分班級人還沒到齊。
酆景宸班上唯二的兩個女生倒是來得早，正湊在一起玩手機聊天。
酆景宸路過的時候，突然又聽到她們道：“哎，你看！陶陶昨晚發的Vlog，被人扒出她使用減肥藥了。”
另一個臉圓圓的女生瞬間兩眼發光：“什麼什麼？是哪款？我也想買！”
纖瘦的那個女生對這個話題也十分感興趣：“好像叫什麼‘纖體丸’，市麵上沒得賣，需要內部渠道呢！”
圓臉女生頓時大失所望：“哎，果然有錢人的世界，跟我們有壁啊。”
兩人同樣感歎了一句，話題又轉向了其他。
倒是酆景宸聽到這話，敏銳地察覺不對。
他特意找到兩個女生所說的Vlog，果然看到鏡頭裡一閃而過的白玉藥瓶。
真實之眼窺探過去，竟看到的一團黑霧？！
這絕對有古怪！
酆景宸立即將這個消息，發送到勾魂使群。
隨即，又給慕容瀟瀟“抄送”了一份，讓他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搞到這個“纖體丸”。
這小胖子交遊廣際，整個華夏不少富家子弟都是他朋友，甚至國外的圈子也能混個臉熟。
讓他去查纖體丸，應該比天師們出手更方便。
酆景宸消息剛發完。
圓臉女生又一聲驚呼：“快看，昨天晚上京郊大河邊上又發現一具女屍！”
“天呐。”纖瘦女生看向圓臉女生的手機屏幕，神情瑟瑟，“這是連環殺人案嗎？專門對女生下手？”
圓臉女生也有些驚慌：“不知道，警方通報還沒出來。我們在學校，應該沒事吧…案發現場離我們這還挺遠的。”
酆景宸猛然抬眸。
他想到慕容喬幾人早上匆忙的模樣，翻了翻勾魂使群的聊天記錄，果然看到相關的信息。
原來燕司耀和左昭昨晚翻任務中心，發現一條任務的位置坐標，跟上次發現女屍的河邊距離很微妙。
於是五人匆匆忙忙趕過去。
結果厲鬼沒找著，卻是第一個發現了一具新的女屍！
酆景宸看完他們的聊天記錄，目光輕凝。
有些疑惑地在群裡發了一條消息：【今天發現的那具女屍是什麼時候死的？是厲鬼所為嗎？天網並沒有察覺到有厲鬼作惡。】
天網布下之後一直到現在，任務中心沒有出現發紅光的任務。
而酆景宸掌控的天網信息後台，也沒有收到警報。
沒過一會兒，慕容喬就回複了：【是新死的。但很奇怪，她身上有厲鬼作惡的痕跡，跟上一具女屍死狀幾乎一模一樣。】
酆景宸眉頭緊皺。
難道真的是天網出現BUG了？
他想了想，回複道：【你們先查，我跟地府彙報一下，看看是不是天網的原因。】
慕容喬：【好！我們又兵分兩路了，有情況隨時在群裡彙報。】
這句話說完，整個群便安靜下來。
這時，操場上差不多人已經來齊，新一天的軍訓正式開始。
酆景宸表麵照常修煉。
但這一次，他的所有心神都投入到了天邊的天網上，一個一個排查可能出現的BUG。
一直到下午訓練結束，酆景宸終於將每一個細節排查完。
但是…沒有！
天網沒有出現任何BUG！
就算還有許多小瑕疵，但也絕對不會影響到檢測陰氣波動的主要功能。
酆景宸雖然不是盲目自信，但也不會過分自我懷疑。
既然不是天網的問題，那就是一定是這個案子有蹊蹺！
酆景宸立即拿出手機。
此時，勾魂使群裡已經刷過很多信息，大概是他們又抓到了一群鬼。
其中又有一隻百年厲鬼，被燕司耀送入了地府。
但關於案情的消息，卻幾乎沒有。
酆景宸：【小喬，現在查得怎麼樣？地府那邊傳回消息了，天網一切正常。這個案子恐怕不簡單。】
沒過一會兒，慕容喬發來消息：【我們回學校了，阿玉你來思賢樓的203的會議室，我們詳細說說。】
思賢樓是宗教係的一棟綜合樓教學樓。
酆景宸之前去參加他們的抽簽典禮時路過，還算認得路。
於是他謝絕了同學們的晚飯邀約，急忙乘坐公交車回到宗教係。
等酆景宸來到會議室時，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就連伍星海，也勇敢地一個人從宿舍走來會議室。現在正癱在椅子上躺屍。
酆景宸一進門。
慕容喬便立即熱情地迎上來：“阿玉你吃晚飯了嗎？我給你帶了小籠包。”
酆景宸：“謝謝。”
他也聞到味道了，雖然並不餓，但也沒有拒絕慕容喬的好意。
酆景宸走到位置上坐下，打開包裝盒：“你們要吃嗎？”
“他們已經吃過啦！”慕容喬積極搶答，絲毫不給其他人覬覦他帶回來的愛心晚餐。
左昭看他這小氣的模樣，不屑地輕嗤一聲。
慧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不食葷腥，施主不必客氣。”
其他人也都沒把酆景宸這句客套話當真。
酆景宸也不再客氣，吃了一個小籠包後，便道：“你們案件進展如何了？”
慕容喬：“阿玉你吃完再說。”
“沒事，說吧。”酆景宸並不想浪費時間。
慕容喬：“……”
他清咳幾聲：“我主要怕你聽了之後就吃不下了。”
酆景宸神色不變：“說吧。”
“那好吧。”慕容喬沒再堅持，起身走到會議室的白板前。
這間會議室不大，一個長方形的會議桌。一張白板加一個投影儀，剛好能容納10個人開會。
慕容喬這一動作，立即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酆景宸淡定地咬開一隻小籠包，鮮肉餡的汁水四溢。
而慕容喬則在白板上貼出兩張照片。
正是這次案件的兩具女屍，躺在解剖台上的照片。
女屍由於是從河中打撈起來的，渾身濕漉漉，皮膚泛著死人獨有的死白色。看著就讓人十分不適。
而且現在酷暑季節，其中一具屍體已經呈現出非常恐怖惡心的巨人觀！
即使是專業的法醫，在第一次見到這種屍體時，都會狂吐不止。
慕容喬小心翼翼地看向酆景宸。
酆景宸看著照片，神色淡然地吃完一隻小籠包，然後又咬開一隻。
完全不受影響。
眾人：“！！！”
霎時間，整個會議室都對酆景宸投來了最崇敬的目光！
慕容喬也徹底放心下來。
他拿起筆一邊在白板上寫，一邊講述：“這兩具女屍目前身份不明，我給她們算過，都不是京城本地人，懷疑是外來務工人口。現在警方已經去她們家鄉、勞動人才市場、出租屋等地調查。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結果。”
慕容喬指著左邊那張巨人觀照片：“這個是第一個被發現的死者，我們暫時稱呼為小a，第二個是小b。”
他在白板上寫下兩個代號，又繼續記錄：“小a被法醫判定，大約是29號晚間死亡，我算出來的也是這樣。31號晚上，小a被人發現飄在河中央。我們則是1號上午，接到任務趕過去查探案件。”
“小b是今天淩晨3點死的，在河裡飄沒多久，就被我們發現了。”
酆景宸此時已經吃完小籠包：“淩晨3點。天網是昨天晚上11點布下的。所以她是在天網眼皮子底下死的。”
慕容喬麵色凝重：“對！而且，法醫查不出她們的死因。我看她們身上陰氣很重，絕對是死於邪術或者厲鬼手中！”
酆景宸眼眸微轉：“天網監測不到，會不會是因為，小b並不是今天才遭到毒手的？”
不管是天師還是厲鬼，肯定有很多種方法，讓人在被害許久後才身亡！
慕容喬目光一亮：“我也是這麼想的！果然，我和阿玉就是心有靈犀~”
左昭冷笑一聲拆台：“智商正常的都能猜到。”
慕容喬：“……你是想打架是不是？”
燕司耀連忙按住左昭：“都彆衝動，還是案子要緊。慕容你繼續。”
慕容喬卻不高興了，傲嬌地雙手抱臂：“我這還有一個重大線索，但是你們去查探案發現場了，說說你們的收獲先吧。”
燕司耀：“……”
他無奈地笑道：“行吧。”
“我們的線索並不多，在出事河段查看了一下監控，沒有任何發現。又去監控死角實地探查之後發現，兩名死者都是從同一個地方，自己走入河裡的。”
他最後一句話加了重音。
眾人猛然齊刷刷看向他。
燕司耀攤手：“沒錯，我們確認過很多次腳印和現場氣息，她們確實是‘自己走進’河裡的。而且腳步非常…奇怪。應該是很匆忙的樣子？”
聞言，大家不由眉頭微皺。
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就說明不是有東西在追趕她們。
酆景宸：“那就可能是幻術，或者迷惑人心智的法術？”
燕司耀點頭，又歎了口氣：“但這些法術往往會隨著被害者死亡而氣機消散，很難追查。所以。”
他看向慕容喬：“慕容，你可以說說你們的發現了吧？”
慕容喬這才傲嬌地輕哼一聲，那雙桃花眼神秘兮兮地掃過眾人，語氣誇張道：“今天我跟著法醫解剖了第二具女屍之後，有了一個全新的發現！”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吸引。
慕容喬語氣更為激昂：“法醫姐姐發現，這兩具女屍，都做過抽脂整容手術！而且手術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可以斷定是同一個醫生給她們做的！”
酆景宸猛然抬眸：“抽脂手術？”
“對！”慕容喬重重點頭，“所以，她們兩個要麼是去了同一家整形醫院，要麼就是找了同一間黑診所或者黑醫生。”
師秋露補充：“也可能是違法經營的美容院。”
慕容喬拍案：“沒錯，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頭讚同。
酆景宸卻眉頭輕皺。
他打開手機，恰好收到慕容瀟瀟發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