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不到一百平米的洞穴裡,被濃鬱的血漬染成暗紅色。
各個角落堆積的骸骨如山。
滔天的血氣和煞氣被牢牢包裹,幾乎要在洞中凝聚成實體!
昏暗的洞穴之中,低聲哀嚎此起彼伏,帶來的卻是無儘的絕望。
就見這狹小的洞穴之中,像是停屍房一樣,擺著五十多張狹小的單人床。
每張床上都綁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
她們有的肚子高高隆起,有的肚子被殘忍剖開!
傷口的鮮血被暴露在汙穢的空氣中,疼痛已經是最仁慈的折磨。
細菌和陰煞之氣,還在一點一點吞噬著她們的生命。
女人們無力的呻.吟聲低低響起,組成最絕望的底色。
可洞穴內那些行走的女人,對此不聞不問。表情麻木而空洞。
而在洞穴的一角,失蹤的14名偵查組成員被五花大綁,虛弱得膚色如同死人一般蒼白。
慕容喬進來的時候,有幾個形如枯槁的女人,正切開他們的手腕取血!
也有人正端著一碗碗鮮血,強行給大肚子女人灌下去!
這小小的洞穴,是屠宰場,也是埋骨地。
更是十八層地獄!
但更讓慕容喬憤怒的是——罪魁禍首不在這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宛如設定好的程序。根本沒有半點自主意識。
她們就像之前過來狙擊慕容喬的女人一樣,都不過是一顆顆被馴服的棋子!
慕容喬心中的怒火滔天。
他猛地對所有人砸下安神符和滋養符,轉頭衝出洞口!
“你們過來救人。”慕容喬對村口天師喊了一句,一頭紮進村後的深山老林中。
他知道背後一直有人在跟蹤他們。
不動聲色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將所有人一網打儘!
被慕容喬鎖定氣息的人和鬼,從來沒有逃得掉的!
慕容喬的身影轉瞬消失不見。
天師們微微一愣,便立即向那被砸出來的洞口湧去。
當他們看清洞穴裡的場景,同樣氣得血液倒流!
“畜牲!這群畜牲!”
“天哪,快拿小補丸來。小補丸數量不夠,呼叫總部派援手過來!”
“小心一些,啊啊啊這裡有人要生了,怎麼辦?”
“想辦法穩住。她們這情況,生了之後恐怕會暴斃!”
……
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所有昏迷者,轉移出洞穴。
天師們不斷給她們施展吊命的法術,才能勉強維持她們的生命體征。
這時老刑警隻能化身聯絡員:“總部已經聯係上省市急救隊,急救直升飛機再過十五分鐘到,一定要撐住。”
老刑警話音剛落。
突然“轟——”的一聲。
後山突然爆發出劇烈的聲響!
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去。
就看見一道極為恐怖的白光,從林中升起,幾乎將黑夜驅散!
隱約之中,他們似乎還聽到幾聲慘叫。
眾人:“……”
有天師咽了咽口水:“這是元嬰期?”
這真的不是在誆他們?!
這麼恐怖的動靜,他們雖然能弄得出來。
可那必須竭儘全力!根本沒辦法將傷害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而慕容喬這攻擊看著雖猛,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傷害範圍控製得極好。
連旁邊的花花草草都沒傷到多少。
遊刃有餘。
隻能用這四個字形容。
這讓天師們感到有些茫然。
這絕世天才和普通天才的差距,為什麼會比天才和普通天師之間的差距還要大啊?!
就在大家感慨的時候。
後山又接二連三的巨響傳來,延綿不絕。
甚至他們站在村口,都險些穩不住身形。
除了一個“猛”字,大家無言以對。
甚至遠處飛過來的直升飛機,都嚇了一大跳。
老刑警們有些擔憂:“隊長這麼打,會不會把所有的證據和痕跡都湮滅掉?”
眾人:“……”對哦!!
天師們連忙拿出活無常授籙,想提醒一下慕容喬。
但就在這時。
後山的動靜終於停歇了。
慕容喬踏空而來。
手裡還拎著酆景宸送的銅錢索,捆了六個死狗一樣的人。
慕容喬將這群人往地上狠狠一扔。
六人立即吃痛地哀嚎。
慕容喬麵色一沉,抽出銅錢所像鞭子一樣狠狠一撻!
“嗷!!”六人刹那皮開肉綻。
“閉嘴。”慕容喬再度狠狠揚鞭打下,“再讓我聽到你們發出半點聲音,直接送你們進地府!”
這群人有什麼資格痛呼?
那些落到他們手裡的受害者,受過的磨難何止他們現在的千百倍?!
慕容喬一連抽了九鞭子。
“唔…”這六人恐懼到極點,但不得不死死咬住牙,不敢再發出聲音。
天師們卻立即發現不對:“隊長。他們…好像是普通人?”
身上竟然沒有半點法力波動。
剛剛跟慕容喬打得驚天動地的人是誰?
慕容喬看著這六人,眼眸微寒:“他們身上的護身法寶很多。”
正好慕容喬一腔怒火難以發泄,乾脆就直接用暴力將所有的法寶給砸破!
眾人聞言,卻不由眉頭微擰。
這麼說…這些案件都是這群普通人犯下的?
慕容喬點頭:“後山是他們的一個據點。裡麵隻有這六人的生活痕跡。我在他們身上找出了消除記憶的法器。”
他又給六人一人狠狠踹一腳:“帶回去好好審一審,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慕容喬早送他們下地獄了!
這時。
救援直升機隊終於達現場。
大家暫時沒多說,齊心協力將救出來的人,送到最近的醫院。
慕容喬安排大家分成兩隊。
一隊留下來搜索現場,一隊跟著直升飛機去保護救出來的受害者。
同時,也讓辦事處調遣附近的天師過來幫忙。
慕容喬跟著第二隊,將六人送到醫院附近的派出所,讓老刑警們審訊。
他則趕到醫院,挨個給救出來的人砸了一堆的保命、滋養符籙。
這些符籙就算放到地府商城,隨便一張都能賣一千冥幣。
但慕容喬如流水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旁有天師小聲道:“隊長,他們的生命體征已經穩住了。不用緊張。”
慕容喬卻沒有停手,反而吩咐道:“去跟醫院溝通一下,給手術室裡的那幾個受害者,送點小補丸進去。”
天師聞言,也隻好悻悻閉嘴。
一直到天亮。
五十多名受害者情況終於稍微穩定一些,全部送到重症監護。
慕容喬連忙追上主治醫師:“醫生,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連續做了一通宵的手術,此時異常疲憊。
但他勉強打起精神,聲音沉重道:“患者的身體情況非常不好。她們全身所有的營養都被胎兒吸走,母體又至少有五個月,沒有任何的營養攝入。”
“這導致肝臟器官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現在就算補充上營養物質,如果這些器官不能自愈,恐怕…”
醫生長歎地搖頭:“這凶手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殘忍?”
慕容喬沉默了半秒,才道:“辛苦您了。先回去休息吧。這個案子警方還要調查,請儘量不要聲張。”
醫生點頭:“我們曉得。”
慕容喬悄悄給醫生拍了一張滋養符,才又去重症監護室,將身上所有的滋養符都花光,才轉身前往警局。
但警局這邊的消息也不算好。
老刑警眉頭緊鎖地彙報道:“根據現場物證和嫌疑人的口供,我們發現這六人上頭,還有一個叫做‘平姐’的人。”
“據說平姐就是十三年前,一樁大型跨省拐賣案的團隊主謀,一直逃亡至今。”
“她現在手下至少還掌控著四個這樣的團夥。在全國各地乾著同樣的勾當!”
慕容喬臉色陡然一沉:“查出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使用消除記憶的法術嗎?”
老刑警:“三年前。”
慕容喬往裡走去:“我去看看那六個渣滓。”
老刑警帶他來到審訊室。
一打開門。
裡頭六人立即哭天搶地地求饒。
“不關我的事,這些都是平姐逼我們的!如果我們不乾,就會被他丟到海裡喂魚,我們真的沒辦法啊!”
“我們也是被平姐拐賣來的,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都是平姐乾的,都是她讓我們乾的,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閉嘴!”慕容喬踱步走到他們麵前。
身上的殺氣森然,刹那讓整個審訊室的氣溫下降好幾度。
六人陡然一個激靈。
但他們還想開口求饒。
“啪!”
慕容喬揮舞著銅錢索,狠狠鞭撻下去!
“嗷…”
“啪!”
慕容喬又一鞭:“我說了,給我閉嘴。”
六人心中一寒,終於不敢再言語。
慕容喬用銅錢索指著他們:“你們說自己無辜?自己被迫?”
“那你們折磨受害者的時候、你們親手殺死那麼多人的時候,也是有人拿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逼你們乾的嗎?!”
六人立即心虛地低下頭。
慕容喬冷笑,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唔…”六人緊緊捂住嘴,不敢發出慘叫。
慕容喬俯身逼視著他們:“你們還有臉求饒?”
“那些被你們折磨到死,被你們毀了一輩子的人,哪一個不比你們無辜千百倍?但是他們求饒的時候,你們手軟了嗎?”
六人再度心虛地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