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想起來…
莫非,他那時是陰氣入體了?!
衛稷心中一個咯噔。
他重重將酒碗放到桌上,一個閃身便離開鬼市,飛速南下。
短短幾個呼吸間,衛稷就來到了南橋鬼市。
此時的南橋鬼市看起來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但衛稷先入為主,怎麼看都覺得鬼市裡處處透著詭異。
就比如現在。
他一路走來,所有看見他的人,全都魂不守舍地撞了一地。
這樣心神不寧,恐怕南橋鬼市真的發生了什麼!
突然。
一陣風吹來。
衛稷突然感覺臉好像有點涼。
嗯…??
呃,他剛才慌了神,出來好像忘記戴麵罩了。
這時。
南橋也出現在衛稷麵前。
南橋看著衛稷麵具下的麵容,目光格外震驚。甚至都有些不敢認:“老衛?”
衛稷終於見到南橋,一眼看出他沒有陰氣入體,這才鬆口氣:“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南橋掃了一眼周圍偷看的人。
連忙拽住衛稷的手腕:“跟我來。”
再讓彆人這麼看下去,北鬼王那凶神惡煞的名聲不用要了。
南橋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衛稷麵具底下竟然是這般模樣。
竟然長得比他還要美!
兩人來到南橋的客廳各自落座。
南橋沒忍住,直勾勾地盯著衛稷看。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真切地認識到,“秀色可餐”這四個字的含義。
衛稷的長相陰柔而又淩厲,唇紅齒白,五官和麵部輪廓都非常柔和。
但又很奇怪的是,這樣的五官組合起來,卻並不像女人。
而是一種超越了性彆,讓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眼睛的美。
衛稷也在看南橋:“你沒事吧?”
南橋微微一頓:“我能有什麼事?”
衛稷:“那你怎麼一直不來,還說自己身體不好?”
聞言,南橋終於從美色中清醒。
他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啊,沒什麼。”
衛稷一眼看出南橋的心虛,心下更是疑惑。
他仔細回憶這段時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可怎麼想都沒有半點異樣。
南橋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南橋此時,心情也格外複雜,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怕自己腦抽半句話說錯,直接原地社死。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坐,一坐就是大半天。
最終。
還是衛稷開口打破沉默。
他抬頭看向南橋,一雙深邃的眼眸卻帶著幾分落寞:“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勉強。隻是之前不知何處多有得罪,我向你道歉。就此,彆過吧。”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
南橋心中一咯噔:“等等!”
他急忙追上去,抓住衛稷的肩膀,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衛稷回頭看他:“南鬼王不願見我,也不知是我做錯了什麼。”
聽到這麼生分的稱呼。
南橋心臟忽然抽痛了一下。
再看衛稷那失落的神情。
他胸口更是莫名堵得慌。
南橋急忙生硬地解釋:“不關你的事。”
衛稷不解:“那是為何?”
南橋一口氣哽在胸口,卻不知從何解釋:“反正,跟你無關就是!”
他抬眸看著衛稷,腦海中又不自覺回放起那些社死經曆。
這讓他臉頰不由染上幾抹惱羞成怒的緋紅。
再加上他那“含情脈脈”、欲言又止的眼神…
衛稷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突然悟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麼?
他生前還未上戰場時,在京城也時常會遇到這樣含羞帶怯的小娘子。
家門檻更是被媒婆踏破。
就算到了軍隊裡,衛稷還莫名其妙掰彎過不少同袍。
這讓他不得不戴上麵具。
所以要論起來,衛稷應對這樣的事情,也算有經驗。
但,這都是拒絕的經驗。
衛稷看著南橋,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的情緒。
說實話。
衛稷對南橋無疑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與他成為好友。
但在這之前,他隻覺得南橋醉酒和清醒時的反差很可愛,並不涉及男女之情。
如今一不小心窺破好友的心思…
衛稷沉吟了半晌,才鄭重地對南橋道:“此事我會慎重考慮,必不會辜負你的心意。”
南橋:“??”
他微微一愣:“你在說什麼?”
衛稷照直說:“你不是喜歡我?”
“啊??”南橋不可思議地看著衛稷。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衛大將軍竟然這麼擅長腦補?!
衛稷看他的反應,也有些疑惑:“難道不是?那你一直支支吾吾,所為何事?”
南橋:“……”
他沉默了。
那些社死的回憶再度湧上腦海。
這讓南橋的臉色越來越紅,甚至恨不得直接揮劍來個自我了斷!
最終。
南橋把心一橫,咬著後槽牙,目光灼灼地看著衛稷:“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