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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你深入 小檀欒 14415 字 3個月前

早上七點三十分,許君準時來到邵家。

原先她是邵董總裁辦裡的一員,輪不到她來邵家做早報。

兩周前她和一個男同事被調給小邵總做助理,這才需要每天往邵家跑。

每天提前一個小時見上司,將行程工作包括人際往來簡易彙報,再坐車跟上司一起去公司,寸步不離,聽起來就累。

但每月獎金豐厚,小邵總看著冷卻從不為難下屬,更彆說一係列隱形福利,不知道多少人眼紅許君這份活。

要不是小邵總好像更習慣和同性相處,這份工作還輪不到資曆淺些的許君。

許君檢查了下妝容,從玄關出來,卻沒在餐桌前看到每日作息規律的上司。

奇了怪了,許君問傭人:

“小邵總是晨跑回來遲了麼?”

“小姐今天還沒下樓。”

許君一怔,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來。

小邵總對公司的事向來掛心,加班是常事,昨天喊他們來家裡繼續工作,結果見到另一個女人在家後,很快讓他們離開了。

許君不知道她是誰,後來問了同事才知道,那位就是原先大家私底下八卦得沸沸揚揚的“邵大小姐”,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許君微微笑道:“昨天家裡是有什麼事嗎?”

傭人正要說,董嫂走過來了,看了眼狀況,客客氣氣讓許君坐下喝杯茶。

許君半杯水下肚,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兩個人的,交錯著響。

她看過去,樓梯口出現兩個身影。

許君喜歡追奢侈品,一眼就看出兩人身上俱是大牌當季限量新款。

小邵總西裝裡搭著斜線條藍白花紋的襯衣,極富設計感的線條讓偏向沉悶的灰色西裝套靈動許多。

襯衣右側領口還有一個斜搭的蝴蝶結設計,長長的絲綢帶子垂到腰際,女人氣息十足,又不減職業感。

她邊走邊理著袖口,動作不疾不徐。

許君露出笑站起身,目光卻不自覺偏移到走在小邵總身前兩步的女人身上。

另一個女人——也就是那個傳聞中的豪門假千金,她穿著藍灰色真絲背心式上衣,V領上方是一條銀色鎖骨鏈。

她臂上掛著間白色西裝外套,身下的白色闊腿褲垂墜感極好,行走間溫柔又乾練。

她的確漂亮,麵容穠麗還是其次,有些女人單憑身上的味道和氣場就讓人無法忽視,宋盈秋就是這樣的。

她的氣質和魅力甚至淩駕於五官之上。

許君吸了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什麼時候消失了,又重新掛上笑容道:

“小邵總,早。”

“嗯。”

宋盈秋走到餐桌旁看了看,隨意道:“你助理?來得真早。”

好像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不等邵妤回話,宋盈秋又繼而道:

“董嫂,打包一下三明治,我時間來不及了。”

許君看到方才對自己隻是客氣的董嫂喜笑顏開地應了聲,立刻去廚房弄了,還連聲問要不要再帶些其他的,夠不夠吃。

宋盈秋在餐桌旁坐著看手機,等飯盒。

許君瞥了她眼,走到用餐的邵妤身側,拿起平板就要開始工作。

邵妤卻道:“路上再說。”

許君笑道:“今天事情有點多,晚上還有和周總的聚餐——”

“嗒。”

碗筷相撞的聲音打斷許君帶笑的聲音,邵妤一言未發。

許君噤聲,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背後繃得緊緊的,小腿肚痙攣,不敢再說下去。

宋盈秋摁滅屏幕,懶洋洋道:“哪來這麼大脾氣。”

邵妤看她眼,答非所問:“你晚上還回來嗎?”

董嫂把飯盒送過來,宋盈秋睨了眼邵妤,拿起白色飯盒就走,朝背後揚了揚手:

“看心情。”

一場對話沒頭沒尾的。

許君聽了個半懂,聽起來小邵總意思是……宋盈秋回來了,所以她心情不好?

兩個人話裡藏針,都帶著刺呢。

看著宋盈秋窈窕婀娜的背影消失在玄關後,許君莫名安心了些,聽見邵妤冷冷清清開口讓她做早報,忙不迭打開平板。

事情與許君猜測相反。

她們兩人生物鐘都很穩定,向來不會睡過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鬨到了淩晨三兩點,一睜眼便起遲了。

宋盈秋記掛著第一節課,開玩笑說以後可不敢跟邵妤同床共枕了,哪知邵妤昨夜那麼多軟話沒聽進去,偏偏這句入了耳,當下耷著眼不怎麼說話了。

宋盈秋洗漱完,去衣帽間幫邵妤搭了身穿搭,這才哄好她。

好在今天停車順利,宋盈秋趕上了第一節課時間。

今天要發摸底考試卷,宋盈秋拿著厚厚一遝試卷剛走進十一班教室,就被學生看到了卷子,班裡響起一陣哀嚎。

宋盈秋把卷子放在講台上,背著手笑道:“覺得自己考得不好?”

“這次題好難。”

“第一個發曆史,怕了怕了”

“傅辭山是不是第一啊老師?”

有人隻擔心自己,還有人有心情關心開學靠說騷話皮成曆史課代表的倒數第一。

傅辭山坐在最後,向後一仰,斬釘截鐵道:

“一定行。”

班裡一陣起哄。

各班成績單早排出來了,宋盈秋看過,此時瞟了眼自信滿滿的傅辭山,十分配合地找出傅辭山的試卷,拿起來念了分數,遺憾道:

“這次正著倒著都不是第一,不過有進步,下次努力。”

傅辭山上講台拿卷子,跟她玩得好的同學拚了老命地喝倒彩,傅辭山也不氣,笑得陽光燦爛的: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發完萬眾矚目的傅辭山的試卷後,宋盈秋笑了笑,繼續往下念分數發卷子。

她沒按分數高低排順序,沒念幾張就到了趙小餘的試卷。

宋盈秋對這個學生印象比較深刻,第一節課就認真提問,下課又撞見她被欺負,是個靦腆的女孩。

成績也不錯,這次考了班級第一,全年級前五十,曆史科目是全年級第一。

除了兩個尖子班的學生,趙小餘是闖到最前麵的普通班學生了。

宋盈秋念出趙小餘的分數,在她拿試卷時又低聲加了句:

“考得很不錯,繼續努力。”

趙小餘連點兩下頭,攥著試卷下了講台,腦子暈陶陶。

宋老師好溫柔,靠近她時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很好聞。

就像……就像迎接第一縷晨曦的玫瑰上的露水,帶著溫度,沒有花香那麼濃鬱噴鼻,卻又沾染揮之不去的嬌媚。

身後有人戳了戳她的背,觸感硬硬的,趙小餘恍然回神。

“趙小餘,你曆史這麼好啊——”

宋老師還在發卷子,沒開始講題,趙小餘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看。

後桌的傅辭山手裡轉著支鋼筆,她身體前傾,長及鎖骨的頭發蓬鬆地在脖頸間輕跳,她把筆往桌上一擱,嬉皮笑臉:

“你要不要教教我啊?”

“我好歹是課代表呢,下次再讓宋美人失望多不好。”

趙小餘知道很多學生都叫宋老師“宋美人”,外班都叫開了,聽說其他年級也都知道。

但她還是小聲糾正:“是宋老師。”

傅辭山唇角一翹,跟著重複:“宋老師。”

趙小餘點頭,就要轉身坐好。

傅辭山接著說: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這次聽了你的教導,你就要教我曆史,知道嗎?”

“……”

這是什麼道理?

趙小餘不明白。

講台方向傳來宋老師的聲音:“把心收收,彆說悄悄話了,我們從選擇題說起……”

老師沒有點名,但從不上課開小差的趙小餘差點跳起來,像凳子上裝了轉盤似的立刻回頭,不再理身後嘰嘰喳喳的傅辭山。

至於教傅辭山曆史什麼的,趙小餘根本沒當真。

一天的試卷發下來,趙小餘整理完錯題本,率先拿出曆史練習冊做,有兩個選項她有點分不清,她咬唇,起身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宋老師正跟傅辭山說話,交待她布置作業的事。

趙小餘輕手輕腳站到傅辭山旁邊,抱著練習冊在一邊等。

傅辭山卻看了她眼,道:“老師,我看要不你讓趙小餘當課代表吧?”

“想偷懶?”

“這不是看趙同學成績好麼。”傅辭山嘻嘻哈哈的沒正形,“不能委屈了好同學——而且,我還想著她當了課代表後撈撈我呢。”

宋盈秋改著作業,抬眸看了眼麵前的兩位學生。

趙小餘白皙的臉上直泛紅,一看就很羞窘,宋盈秋有心讓這個孩子開朗點,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做課代表需要跟全班同學都打交道,但據她觀察,趙小餘沉默寡言,而且很專注學習,猛然把她推出來,究竟是不是好事?

宋盈秋心裡思量著,或許她該和十一班的班主任商量一下。

宋盈秋還沒說話,便聽趙小餘搶先道:

“老師,我不想做課代表,我想專心學習。”

趙小餘說完後,立刻打開折了頁數的練習冊問題目。

問完後正好上課鈴響了,她離開辦公室,一直沒走的傅辭山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