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褚彥告訴自己,隻要溫舒宜從此倒戈他,他半點不介意寵一個妃嬪。

恰好她哪一點都合他心意。仿佛天生就是為了他而生。

而又恰好,他如今願意給一個女子尊榮。

但前提條件是建立在她絕對忠於他的份上。

“哦?那說說看,你何罪之有?”

褚彥捏起美人下巴,居高臨下,語氣曖昧的低問。

他喜歡這樣的動作與姿勢,是絕對的威壓,他將一切掌控在手中,身下的人隻能臣服、仰視。

溫舒宜看著帝王眉心的火焰,她甚是聰慧,自也察覺到皇上對她的態度,已經與剛入宮那會有了明顯的區彆。

但她並不奢望帝王的真心能有幾分。隻要帝王留下她,哪怕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也無妨。

溫舒宜說了實話,“妾身起初並未見過皇上,溫家敗落,阿兄與阿弟病體沉屙,妾身一介女流已是走投無路。那日去榮國公府求助大舅母,可大舅母竟唆使妾身去……去給承恩伯做妾。”

說到這裡,溫舒宜的下巴倏的一痛。

是褚彥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

但他並非是對溫舒宜慍怒。

而是針對顧氏。

帝王的眸光柔和了下來,“然後呢?繼續說。”

他知道她這幾年過的艱難,卻是沒有料到顧氏那般無恥卑鄙,竟是想要逼著她去跳火坑。

溫舒宜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示弱時,皇上會驕縱她。

“妾身自是不願意委身承恩伯,妾身自幼就幻想過,這輩子一定要嫁一個良人,與他同榻同衾同白頭。榮國公府辦壽宴那日,妾身無意瞥見了皇上,妾身便……便忍不住去見皇上了。”

溫舒宜揪著帝王的衣襟,朦朧的雙眼潤著淚,“妾身不後悔那日的決定,皇上是人中之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良人,妾身何等有幸,能得皇上垂憐,皇上……莫要怪妾身當日心懷不軌。”

“妾身為了自己,為了阿兄與阿弟,才想著接近皇上。可皇上……妾身如今已經愛上您了!”

褚彥,“……”

這突如其來的吐露衷腸,令得帝王耳尖尖一熱。

但帝王什麼樣的勾.引沒有遇見過?忍著某種即將迸發而出的念頭,他自知這小女子又在跟他耍心眼。

她又在蓄意為之。

這該死的一半真一半假的謊言。

“巧了,朕也愛你。”

褚彥不甘心被溫舒宜糊弄,他也故意誆騙。

溫舒宜自然也不信這句話的,因為她瞧見帝王眉心的小火苗正凶惡猙獰的“瞪”著她。

她保持著含情脈脈的微笑,內心慌亂:看來皇上知道我在騙他,既然如此,皇上為何要配合著演?

兩人皆已修煉成精,也對彼此心思了如指掌。

雖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倘若對方也是如此,那即便知道對方心思,也不占據什麼優勢了。

溫舒宜沒轍了。

褚彥正在興頭上,唇緩緩靠近,將要碰觸,卻又不去碰觸,“既然你與朕兩情相悅,那就應該多做兩情相悅的事。”

他一言至此,演的過火,一時間刹不住,“取.悅朕。”

溫舒宜,“……”

無法,她都已經和皇上“兩情相悅”了,當然要表現出對他的渴望。

外麵還要把守的禁軍,溫舒宜不敢過分,小心翼翼的湊上前……

於是,褚彥今晚深刻體會到了一樁事。

女子誆騙男子可以得到好處。

而男子誆騙女子,也同樣可以得到好處。

李忠在營帳外守到午夜,最終,昭嬪娘娘還是被皇上留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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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舒宜悠悠轉醒時,榻上已無褚彥蹤跡。

出門在外,有些事不方便,但饒是如此,褚彥昨晚還是想了一個萬全的法子。

溫舒宜喉嚨沙啞,一想到昨天晚上被逼著說了一宿情話,她隻覺身子骨被掏空了,謊話說多了,她自己都不覺得害臊了。

玉畫伺.候溫舒宜洗漱,她比玉珠沉穩的多,帶在身邊稍稍安心。

“皇上啟程了麼?”今日也是要涉獵的,溫舒宜問道。

玉畫如實回複,“娘娘,皇上與去年剛入仕的幾位年輕大人在射.靶呢。”

褚彥求賢若渴、禮賢下士,尤其注重培養年輕的血液,這一點即便是溫舒宜也聽說過。

她想起了阿兄。

阿兄自幼的抱負就是保家衛國,鎮守邊陲,為大周打下九州天下。

她還得記得阿兄五年前被人抬回來那日,渾身都是血,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好的,那晚整整縫了二十多處傷口。

因著傷口過深,若是不用針線絞縫起來,隻會流血而亡。

阿兄常說,他在苟且偷生,不如死在了戰場。

溫舒宜輕歎,“去後廚準備一下,我給皇上親自做烤肉。”

便是知道皇上對她虛情假意,她也得繼續演下去。

為了阿兄、阿弟,她必須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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