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2 / 2)

美貌是長久之計 墨九言 13780 字 4個月前

宋相的兩撇山羊須顫了顫,純粹是被氣的,“……”

刑部掌天下刑罰之政,幾時開始插手街頭混混了?!

李敖就是公報私仇,蓄意找茬!

奈何,皇上近日火氣正盛,丞相顧及大局,並未替宋家旁支求情,他抱著笏板出列,忍著憤恨,仿佛一腔衷腸,道:“李大人儘管秉公辦理!老臣也絕容不下那等敗家子弟!”

李敖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還是丞相深明大義啊,那本官必然公事公辦!”

當日,宋家旁支抄家的抄家,抓的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宋相垮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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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宮,太後勃然大怒。

太後如今才將將四十出頭,常年養尊處優,令得她如今依舊風韻猶存,但此刻卻是麵容猙獰,“打狗也要看主人!皇帝他……他這是在殺雞儆猴,蓄意做給哀家看的!”

太後隨手砸爛了桌案上的薄胎茶盞,“事情鬨的這麼大,讓宋家如何在朝中立足?!還有那個李敖,真是豈有此理,宋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康嬤嬤忙上前勸慰,“太後息怒啊,皇上這……這恐怕是因著圍獵一事,與您抗衡!眼下太後還是莫要直接與皇上衝突了,畢竟晉王爺還在宮裡頭養傷呢。”

“再者……皇上這次不動聲色處理了太後安插的細作,隻怕早就知道了太後的計劃,如今之計還是稍安勿躁,可莫要正麵與皇上對峙!”

圍獵的計劃都失敗了,不僅如此,還害了晉王身受重傷,一想到晉王左肩巨大的裂口,太後心如刀絞。

主仆二人正說著,大宮女領著劉海過來。

李海是李忠的乾兒子,自然也是皇上的人。

太後眸露狠色,到底是經曆過宮鬥的女子,很快就讓自己平複了下來,“讓他進來。”

李海是李忠親手扶持起來的,為人八麵玲瓏。

他麵帶笑意,躬身道:“奴才給太後請安,太後安康。”

太後冷哼了一聲,“說吧,皇上可是有什麼事要與哀家說?”

李海一直保持笑意,態度亦是恭敬,“回太後娘娘,皇上說太後鳳體要緊,可莫要讓小孩子叨擾到了,溫家小公子且讓奴才帶去昭華殿,讓昭嬪娘娘親自教.養。”

“皇上還說了,溫家小公子畢竟是溫家人,太後無需儘責,不必細心照料,且讓昭嬪娘娘自己照拂幼弟即可。”

太後,“……!!!”

溫良是用來拿捏溫舒宜的棋子,帝王這是要斷了太後牽著溫舒宜的那根線了。

若是不能威脅到溫舒宜,她又豈會為自己辦事?

“好!好得很!”太後氣的花容之色,但也隻能放手。

於情於理,她都沒有資格扣著溫良,遂隻能看著李海將人帶走。

李海走後,太後愣是氣傷了,當日下午就臥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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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以為自己惹了皇上不高興。

她萬萬沒想到,皇上會幫著她將阿弟從長壽宮接了過來。

皇上有此舉,也就是說明了他一早就知道了太後拿家人要挾了她。

可皇上為何要幫她?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有了阿良在身邊,溫舒宜親自去小廚房做了幾樣滋補身子的藥膳,看著小家夥吃的香,好像比之前要圓潤了一些,溫舒宜眼眶微紅。

爹爹和娘親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阿兄和阿弟,她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家子康健平安。

“阿姐怎的哭了?阿良以後就跟著阿姐了,阿姐不高興麼?”五歲的小家夥忽閃著大眼,根本不明白他的姐姐為何會哭。

溫良比同齡的孩子小了不少,連著心智也成熟的遲,眼下不過僅僅才三歲半的光景。

溫舒宜揉揉了他的小腦袋,努力掩蓋一切情緒,她溫和的笑,“阿姐隻是太高興了,阿良多吃些,等阿兄的腿好了,讓阿兄教你學武。”

溫家的男孩,就該頂天立地,持劍拿刀。

小溫良眨了眨眼,似乎是懂,又似乎是不懂,嘴裡塞滿桂花糕,一股一股的,好奇問道:“阿姐,嗯……阿兄說你現在嫁人了,所以才不能時常回家了,是麼?”

嫁人……

她算是嫁了麼?

溫舒宜自己也弄不清,捫心自問,她是感激皇上的,若非是因為皇上,溫家的祖宅、阿兄阿弟、她自己……皆保不住。

可另一方麵,她又是畏懼皇上的。

更是不知皇上對她的寵愛幾時會到了頭,這種不安與惶恐,令得溫舒宜不敢多想,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隻要在皇上對她厭棄之前達成所願即可。可皇上的心思,誰又能琢磨透?

為安撫阿弟,溫舒宜道:“嗯,姐姐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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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君臣三人難得像少年時候一樣對弈。

李敖與傅生在某種程度上有同樣的特質,他二人不會附炎趨勢,與帝王對弈,亦或是練武,從不手下留情。

但今日帝王興致缺缺。

傅生與帝王一邊對弈,一邊又提及西南王府一事,“皇上,據臣暗中所查,白墨澤亦不知西南王被暗殺的實情,他此番來京,也在多番探查,臣懷疑,是有人想嫁禍給朝廷,再挑撥朝廷與西南的紛爭。”

西南是大周邊界重地,與燕國接壤,一旦西南有異動,大周必當不穩。

西南王曾與先帝拜過靶子,西南王妃是先帝胞妹,故此,如今晉王歸來,保不成西南王府會冒出其他念頭。

不久之前,褚彥讓傅生一直盯著西南的動靜,對此事十分關注。

可是此刻,褚彥隻覺被傅生那隻持著白玉棋子的手晃的眼花。

同樣是習武之人,傅生的人卻是骨節分明勻稱,五指纖細雪白,再看他的容貌,微微一挑的桃花眼,宛若花中洛神,帶著雌雄莫辯的美。

“朕聽聞傅卿如今是京城第一公子?”褚彥冷不丁問了一句。

溫舒宜從小見慣了京城頂級的幾位美男子,大約再難被其他男子所吸引。

褚彥堅信的以為,溫舒宜之所以沒有對他傾慕癡迷,不是因為他自己不夠好,隻是溫舒宜身邊的美男子太多了。

傅生一愣。

他一心沉迷棋局與政事,沒成想皇上現在如此關心他。他從不以貌取人,對京城第一公子這個頭銜並不在意,“回皇上,京城百姓非要選臣,臣也無法。”

褚彥,“……”嗬,還知道謙虛。

一旁觀棋局的李敖人逢喜事精神爽,插了話,“皇上,臣明天想告假一日,內人給臣添了兒子,臣如今老大不小了,著實歡喜。”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起來,褚彥與傅生皆不太高興了。

李敖如今正得意,他那青梅竹馬的嬌妾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李家也因此,答應將那嬌妾抬了平妻,對李敖而言算是雙喜臨門。

在場君臣三人同齡,少年時候便時常廝混,如今唯有李敖一人當了爹。

褚彥放下棋子,沒了對弈的興致。

傅生更是如此,好歹皇上還有後宮,他卻是孤家寡人。

此刻,李敖終於安耐不住了,恨不能昭告天下,他有兒子了!

“皇上,臣那小子甚是可人,睡著時嘴裡還吐著泡泡呢。”

褚彥“……”會吐泡泡的奶娃娃,難道是魚麼?

帝王並不想聽李敖炫耀,賜了一些奇珍異寶,打發他離開了。

傅生離開之前,帝王冷不丁交代了一句,“傅卿,你也是時候娶妻了,京中若有合適的貴女,朕給你賜婚。”

傅生身子猛然一僵,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轉了轉,有些為難,“皇上,臣有心上人,臣的婚事……臣想自己爭取。”

褚彥冷眼看他,傅生辦事手段雷霆,是個可用之才,這些年身邊連個侍妾通房都無,哪來的心上人?除卻對溫舒宜格外照拂之外,也沒見他提及過哪家的貴女。

“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帝王沉聲道。

男女之事沒有先來後到一說,他是帝王,他就是王道!溫舒宜一日是他的人,這輩子都是他的人!

傅生的身子更僵了。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離宮之時,傅生心頭不安,外頭秋風蕭瑟,小廝上前遞了一件滾兔毛邊的披風給他係上,“主子,天寒了,您可莫要凍著。”

傅生似乎沒聽見,跨上馬車之際,吩咐了一聲,“先去溫府。”

他也遲早需要一個嘴裡會冒泡泡的小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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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大院內,燈籠高照。

眼下,京城秋意甚濃,傅生裹著披風邁入溫府大門,一眼就看見身上隻著中衣,單手揮劍的溫澤。

傅生的桃花眼一怔,立刻上前,二話不說脫下了身上的披風,隨即就搭在了溫澤肩頭,“阿澤,你彆胡鬨!你的腿還未痊愈,練武不急於一時!”

傅生喜歡用香,打小就捯飭的十分精致,便是如今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嬌俏兒郎。

如此一靠近,溫澤滿鼻幽香,“你離我遠些,我身上臟。”

傅生抿了抿唇,沒依他,“你莫要胡鬨,等你徹底好了,我陪你練。”

溫澤曾經身形健碩修韌,但五年頹廢下來,他的身子骨清瘦了不少,傅生的手突然放在了溫澤露在外麵的胸膛上,掌心劃過,握住了溫澤肩頭,似是不太滿意,“阿澤,你要多吃些,日後也好練出腱子肌,那樣才好看。”

溫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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