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這話是何意?”帝王的眸光瞬間一亮,內心那些蔫耷的花兒又有了生機。

黃太醫見帝王如此激動,內心難免腹誹,他可不敢給皇上假大空的希望,也不敢直接讓皇上不悅,老謀深算如他,折中道:“回皇上,這有孕脈象最早也得在懷上之後一個多月方才能查出來,老臣隻能說,眼下暫時探查不出。”

聞言,褚彥暗暗鬆了口氣,但同時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也就說,這一個多月,他都得靜等!

褚彥給黃太醫下了一道口諭,“自今日起,你每日按時去軒彩閣請脈。”

“是,皇上,老臣遵旨。”

這一日,黃太醫給溫舒宜把脈的消息傳遍了後宮,有黃太醫每日請脈,太後再不敢輕易動手腳,而其他嬪妃更是篤定了溫舒宜這是有孕了,不然皇上豈會如此重視她的身子!

一時間,除卻軒彩閣之外,後宮一片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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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有一個人儘皆知的癖好。

他有起床氣。

即便身處要職,遇到天大的事,下峰們亦不敢打擾了他的好覺。一旦傅生睡不好,後果很嚴重。若是當日不上朝,必定能睡到日曬三竿。當然了,帝王召見除外。這幾日告了早朝的假,更是起得遲。

故此,溫澤登門時,無一人趕去通報。

溫澤便就在院中靜坐。

時辰尚早,晨風刮的人臉生疼,石案上擺著一隻小火爐,上麵正煮著一壺雀舌,白色水汽蒸騰,遮住了溫澤的視線。

他真是著魔了!

昨夜幾乎不曾合眼,稍有睡意,腦子裡就全是旖.旎畫麵,傅生的臉總能與他夢中的女子重合。

等了稍許,溫澤忽的站起身來,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行徑很是荒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荒謬至極。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又想從傅生身上探查什麼?!

正要離開之際,寢房的房門被人從裡打開,溫澤順著目光望了過去,這一望,他的眸光在一瞬間如同被極寒的風刮過,徹底凍住了。

隻見傅生墨發及腰,褪去了平日裡權臣的肅重與煞氣,他身上裹著一件滾狐狸毛的披風,襯的麵容瑩白,黛眉醒目。

眉眼若畫也而不過如此。

兩人一對視,有什麼怪異的情緒在空氣裡不停發酵。

溫澤聽見了茶水沸騰澆滅炭火的聲音,也仿佛聽見了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身子僵住,無法動彈,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幾丈開外的人,很想上前扒開所有謎團,徹底看個究竟。

忽的,傅生咧嘴一笑,擠出兩隻不甚明顯的小梨渦,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徑直朝著溫澤走來。

“阿澤,我昨晚喝多了,這一覺竟是睡到了現在,讓你久等了。阿澤今日是來接我一起去泛舟的麼?”傅生走上前,親手給二人倒了熱茶。

又遞了一杯放在了溫澤手中。

微涼的指尖劃過了自己的手,溫澤回過神來,再度看向傅生時,他正品著茶,獨屬於男子特征的喉結明顯的滾了滾。

傅生的嗓音還帶著晨起的低啞,“阿澤,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誤會的。”

溫澤,“……”

不多時,伯夫人異常熱情的招待了溫澤用早膳。

即便隻是早膳,但各類大補食材都用上了,當歸、鹿茸……但凡是男子滋補之物,伯夫人毫不吝嗇的命後廚做成了藥膳。

“阿澤啊,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這身子骨清瘦了些,真該多補補。”身子補好了,才容易生孩子。

溫澤一頓飯吃的稀裡糊塗,他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雖然傅生有喉結,但他回憶了這些年有關傅生的一切,總覺得疑點重重。

溫澤不是尋常世家子弟,雖是消沉了五年,但心智超乎旁人。

早膳過後,溫澤總覺得自己滋補過剩,即便京城的冬日嚴寒,仍覺得胸腔火燒火燎。

“傅生,我打算提前入職,不如今日就跟你去麒麟衛先熟悉熟悉。”溫澤主動道。

傅生在禦前舉薦他先入麒麟衛曆練一陣子,帝王也首肯了。

傅生那時的想法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可今日看來,他太小瞧了他的阿澤。

阿澤……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什麼了?

傅生的肚子還沒有任何反應,在沒順利懷上孩子之前,一切皆要倍加小心,遂裝作如若無事的應下,“也好,阿澤,我很高興能與你公事。”

溫澤麵不改色,目光時不時看著傅生的喉結,語氣透著古怪,“我也很高興。”

傅生,“……”不妙啊。

他幼時便知自己和彆的貴公子不太一樣,後才方知他其實不是男孩兒。年少時候服用了致使嗓子沙啞的藥物,至於喉結也是花了重金請江湖術士做出來的,可以假亂真。

溫澤今日如此失態,可見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借.種之事尚未徹底成功,他絕無可能讓溫澤察覺,像他這樣的人注定了一生守著秘密,唯有如此,傅家才能保住,才能一直在朝堂立足,最起碼傅家不能在他手上毀了。

溫澤懼寒,入冬之後就改用了馬車,誰知溫澤也擠了上來。

阿澤這是不打算就此放棄啊!

傅生暗自懊惱,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的確有值得女子傾慕的秉性。

今日的傅生依舊用了香,隻不過卻是濃鬱的龍涎香,因為太過濃鬱,就顯得有些可疑,仿佛是他為了故意遮掩什麼。

傅生沒給溫澤揣測的機會,馬車開始行駛在通往麒麟衛的路上,傅生很自然的與溫澤對視,“阿澤,你這樣看著我作甚?你我皆是男子,以免被人誤會。”

溫澤,“……”

年輕男子的俊臉倏然一燙,本能的移開了視線,他雖曾是貴公子,但為人坦然磊落,除卻一個前未婚妻--胡玥之外,還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糾纏,臉皮略薄。

然而,下一刻溫澤又猛地看了過來,傅生以前就喜歡和他糾纏不清,今日這般反常,很像是故意為之,這便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兩人再度對視上。

溫澤試圖在傅生臉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可他終歸是太心急了,沒有耐心再繼續周旋猜測,就在這時,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傅生的手腕。

纖細……

還有些嫩。

溫澤沒有給傅生任何反抗的機會,其實,但凡之前認識溫澤的人都知道,他這人表麵看似風清朗月、溫潤如玉,但實則也是一頭具有攻擊性的狼。

傅生怔住時,溫澤的另一隻手突然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在了傅生胸口。

頓時,兩人的表情都有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傅生白玉一樣的臉上驀的染上一層薄薄的紅,似是羞澀,他張了張嘴,在溫澤震驚與失望交織的眼神凝視之下,為難道:“阿澤……你、你難道對我有那個意思?可你我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

溫澤的手掌忽的拿開。

掌心還殘留著方才的觸感。

是平的,且很結實,像是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