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1 / 2)

顧北話音落地,室內寂靜了一瞬,然後便有薑添和胡客的聲音,在對他一次就中靶讚不絕口。

顧北不在意這些,遲緩地轉過頭去,失神地盯著自己前方塔姆靶腦袋上的彈眼看了許久。

這裡的靶位模型做得惟妙惟肖,甚至還會真實地去模擬塔姆人的自愈能力。隻要子彈沒有打中大腦,最後靶位上的彈道就會自動恢複。

而且那個自動恢複的樣子,模擬地尤為逼真。

顧北眸光微閃,手不自覺在腿側磨蹭了兩下,輕輕咬了咬唇。

柔軟的唇瓣被牙齒頂到越發沒有血色,他似乎將自己咬疼了,輕輕伸出舌尖在唇瓣小凹口處潤了潤。

那目光很散,顯然是還被拉扯在腦海中的回憶裡脫不開身。許景嚴垂眸就這麼看著,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將青年的嘴唇擠壓至充血,讓他的眼睛裡隻有自己,徹底從那爛泥般的記憶裡脫身出來。

許景嚴花了好一會兒才克製住這股衝動,突起的喉結輕劃,往後退了半步,轉身朝外走去。

他去點評其他人的射擊,顧北就一直盯著自己麵前的塔姆靶看,然後舉起手來。

他射擊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五次。

五發全中大腦。

顧北的眼神也由猶豫,波瀾,逐漸變得平定下來。

·

許景嚴又帶著他們練了幾組槍。

顧北的成績一直是最好的。

許是和體質有關係,他視線敏銳,對身體本能的掌控度比一般人要強。情緒不再失控後,幾乎就沒脫過靶,最差也是打在胸膛上。

和他一比,其他人就比較慘了,尤其是林遠,在靶位麵前都快扭成蛇了,該脫靶還是脫靶。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遠特地坐在了顧北旁邊,詢問他射擊訣竅。

楊俞快到中午時就被召去開會,許景嚴倒是在飯桌上,但林遠覺得顧北會更好溝通一些,畢竟大家是在一個水平線上起跑的人。

然而很快,林遠就發現,哪裡有水平線,根本就是斜線,和人家比起來,他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裡。

顧北原本是在走神的,可聽完他的問題後,卻很快就回了神,不光教了他訣竅,還順帶給他講解了一下槍的構造、人體的手臂構造等。並通過這些構造知識,解釋了部分操控原理,以及怎麼去利用身體和槍支的慣性等等。

“顧北你懂的好多啊。”顧北做這種講解的時候很正經,和平時的粗大條一點也不一樣,林遠都聽呆了。

顧北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知道這麼多好像不太對。在林遠熱切的目光下,他看了許景嚴一眼,決定推鍋:“大部分都是許教官說過的。”

“是嗎?”林遠摸了摸後腦勺,疑惑道:“我怎麼不記得。”

林夕也挺疑惑的:“我記得許教官說過槍支構造,但沒說過手臂誒,也沒連起來說過,是我記錯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征求般地望向許景嚴。

顧北看她望過去,也不甘示弱地跟著看了過去。

許景嚴同時接收兩道目光,麵不改色。

顧北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強行開凶。

許景嚴這才輕笑兩聲,道:“嗯,我說過。”

顧北心情好點了,咬了一小口西蘭花。

身側的林夕和林遠滿臉自我懷疑。

觀看全程的謝磬禾:“……”

這心都偏上天了。

·

幾位明星一邊吃飯,一邊討論起許景嚴剛剛說的事。

“沒想到塔姆人竟然重新回來了啊,這事傳回聯邦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吧。”薑添後知後覺地喃喃說。

早年塔姆人對聯邦人的影響是很大的。為什麼不說塔姆人極為善戰,而說塔姆人窮極凶惡?因為他們在剛入侵的聯邦的時候,喜歡玩人。

字麵意思,就是憑借龐大的身軀,充滿新奇地去把玩人,包括拉扯,撕裂,甚至吃,男女老少無一例外。畫麵淒慘,一度成為聯邦人的噩夢。

林遠想起了什麼:“等等,之前楊教官說過,幾個月前在邊疆還發生過小型戰爭,由什麼第一營區戰士將軍出征……那也是打塔姆人嗎?”

“是。”

明星隊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不是打地方異軍嗎?”

“不是。”

飯桌上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一直以為,聯邦穩定之後隻有一些地方異軍的問題,算是聯邦幾百年內戰的曆史遺留。而聯邦人民如今能安居樂業,經濟坐火箭發展,聯邦政府也坐擁這麼強悍的兵力,在民眾心裡,平複邊疆那是早晚的事。

可如果這個騷亂是由塔姆人帶來的,就不一樣了。

“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明星隊後知後覺道。

許景嚴看他們一眼,懶洋洋說:“害怕麼?”

他這句話不近人情得很,明星們齊齊哆嗦了一下。

林遠說:“怕。”

許景嚴笑笑。

胡客從剛剛開始就在想彆的問題,他問許景嚴:“聯邦這樣算公開嗎?不怕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