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1 / 2)

他動作太快,顧北隻覺得耳邊好似過了一陣風, 都來不及反應, 人就已經被壓了下來。

對方強勢的氣息撲麵而來, 瘋狂侵占顧北周圍的空氣, 近乎掠奪般廝磨輾轉在顧北的唇上,從而宣誓著什麼。這個親吻沒有一點柔情蜜意, 更像是在瘋狂發泄著那憋了整整三年的萬般情緒。

顧北被他吻得吃痛,伸手就要去推人。然而任憑他動作, 對方的身形也紋絲不動, 甚至將顧北掙紮的雙手都禁錮在了一起,壓在他頭頂之上, 讓他動彈不得。

是到後麵顧北被這瘋狂的親吻逼到退無可退, 用力在許景嚴頂進的舌尖上一咬,對方才微微頓住,四周瘋狂的氣息也隨之消退了一些。

與此同時,顧北嘗到了點點血腥味。

他有些慌,沒料到自己那一下下的牙有那麼重, 身體都僵硬了下來, 立刻不掙紮了。像犯了什麼錯的小孩,好似被咬破的不是許景嚴而是他一般。

感覺到對方的狀態,許景嚴約莫是覺得可愛,從方才凶猛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低頭在他唇瓣上輾轉著輕咬了好幾下。

這次和之前不同,情意綿綿, 帶著幾分疼惜,卻又並沒有在溫柔之下鬆開控住顧北的手,可以說是非常像他了。

吻是溫柔的,但力度和控製也是絕對的。

是又品嘗了好幾下,才默默將身體撤離開一點點,低頭對上顧北的眼睛。

顧北從前期沒反應過來的驚,到中期反抗不了的不快,再到末尾品到血味後不敢動的慌,一係列情緒轉來轉去,此時眼裡早就充滿了迷茫。

直到對上許景嚴那雙含笑的眼睛,心尖微顫,才慢慢清醒過來。

不小心瞥見他因為帶傷而暗紅的舌尖,發現這人已經傷成這樣了,眼中的騷騷的情緒和快要溢出來的黃顏色還不忘減。

顧北讓他放手,許景嚴說不。

顧北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罵了句。

“……色魔。”

做鬼也風流的那種。

“嗯。”見他動唇說話,許景嚴心底的念頭又被勾起,低頭再親了一下。

顧北偏頭躲過,一邊繼續嘗試掙紮。

無效,又罵道:“流氓。”

“嗯。”許景嚴又親他,“你說的都對。”

顧北:“……”

他不罵了,將所有罵人的話都含在了眼底,嘗試用眼神去攻擊對方。

許景嚴約莫是覺得他這樣子更可愛了,低笑了兩聲後,再次低頭去親他,而這回是親在眼角的淚痣上。

反複親吻了好幾下,然後湊到顧北耳邊,輕聲說:“小北,我很想你。”

那低沉的氣音順著空氣鑽入顧北的耳畔,他微微一個哆嗦,心下跳得更快。

“這些本來是不該說的,但我想和你說。”許景嚴在他耳邊輕蹭,低聲道:“這次修養完,有一場惡仗要打。”

顧北身體一僵。

“和當年的情況差不了多少。”許景嚴又說。

顧北的瞳孔微微睜大,一雙手再次掙紮起來,想去看對方的眼睛,卻被許景嚴繼續壓住。

“噓。”許景嚴在他耳邊說,“乖,彆動。”

“但現在的聯邦不同過往了。我答應你我會解決好這件事的,不會太久。”

顧北的胸腔起伏頻率變高。

許景嚴感覺到了,低下頭,在顧北的額角處近乎癡戀地輕輕蹭著,然後輕哄道。

“所以現在先讓我抱會。”

他話音落地,室內一寂。各種無聲的情緒揉進牆壁邊四散開的霧氣之中渲染開來。

顧北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許久許久,將心裡萬般情緒全部壓下。

終究還是心軟。

被按住的手於是不動了,任由許景嚴埋在他的肩膀上,放肆地沉浸在他的氣息之中。

·

次日清晨,顧北是在許景嚴的床上醒的。

那人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耳後,手臂將他圈住,胸膛和他的背脊緊貼,像極了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

此情此景與回憶交錯,叫人恍惚。

顧北微微愣了愣後,才坐起身來。

回過頭,那人意料之中地早就醒了。見他起身,身體微微翻正,支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他。

醜傷口已經見過對象了,所以許景嚴一點不再遮遮掩掩,恢複了他在顧北麵前暴露狂晚期的設定。

紋理清晰的肌肉在被子下邊露出來,上麵盤踞的傷口固然可怕,同時還帶著幾分野性,勾人得很。

顧北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就是吃下了許景嚴這個美人計,然後莫名其妙陪人蓋著被子純睡覺了一晚上 就渾身警惕,覺得同樣一個計謀,一個人絕對不能在十二小時內連吃兩次!

於是把自己的表情和界限都繃得分明,轉頭就將腿放下床去穿鞋。

鞋還沒穿上呢,身後的床鋪就突然一沉,然後,一道身形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環抱住顧北的同時,許景嚴懶洋洋地將腦袋放在他的肩上。

“我昨晚算不算賣慘?”許景嚴說。

他的頭好重,但顧北不敢說。

用力收了收肩膀,沒收回來。

回想起昨天晚上被人壓製到不行的狀態,顧北妥協於淫威之下,沉默片刻,說:“賣慘不知道,但我覺得我舉報掃顏色局你肯定是一掃一個準。”

“嗯?”

顧北一隻腳穿進去了,歎了口氣說:“算。”

偏偏他還買下了這個慘,而且當晚還被許景嚴咬了很久的嘴巴。

做人啊,果然就是不能心太軟。

許景嚴輕笑:“讓你擔心了?”

顧北穿另一隻腳,嘴唇微抿。

“是不是挺糟糕的?”許景嚴接著問。

他聲音有些微啞,帶著剛醒的慵懶。

顧北另一隻腳也塞進去了。

逃跑工具剛準備就緒,還沒來得及振奮啟動,就感覺到肩膀上的許景嚴歪了歪頭,帶著幾分揶揄笑意地說:“但老實說,看見你這麼擔心,我很高興,我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顧北低頭看著自己剛剛穿好的鞋,很想把它們現在全脫了,然後拍在許景嚴那張大臉上。

他深呼吸了半晌,用一種極儘克製的聲音說:“你現在才發現?”

“對,但還有待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