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1 / 2)

在儀器測試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測試要貼導管, 貼導管必須得脫衣服。而顧北的衣服一脫, 就是一身的膏藥貼。按西西裡教授的意思,這些膏藥得撕。

撕就撕吧,顧北是個胸寬似海的男人, 不至於舍不得這點膏藥, 就是沒忍住在心裡默默算了算。

而當他撕掉第兩百塊錢的時候, 突然發現, 那些白大褂竟然就跟在他後邊,將他撕下的膏藥小心翼翼地接住, 然後平整放在一旁。

顧北:“……”

自己身上撕下來的東西被彆人這樣收起來,感覺是很奇怪的。

但顧北忍了, 他嘗試讓自己變成一個胸寬似宇宙的男人。

然而,在他撕掉第三百塊錢時, 耳邊又猝不及防地傳來了一聲冷哼。

是馬爾道夫將軍的招牌式冷哼,而就在這個招牌冷哼停下沒半秒, 旁邊那個矮個老頭也不甘示弱地跟著哼了一聲。

他們你來我往,讓顧北想起了林遠的夜半呼嚕。

顧北:“……”

西西裡教授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許景嚴, 語氣平淡說:“二位在這對檢測沒有任何幫助。”

然後許景嚴就很不給麵子地開始趕客了。

兩個老頭瞪大了眼睛被推出估測室, 站在門口吹胡子瞪眼。

室內空間又空曠了一點點。

所以, 當顧北的身體調查值出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西西裡教授和他的助手們,許景嚴, 以及顧北。

要說最開始顧北還對教授的出現不明所以,那麼等到教授將那些導管主要貼在他的脊柱處時,來意基本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坐在測試台上踢了踢腿,麵上不顯,其實內心是有點忐忑的。

這種沉積的舊傷,落在誰心裡都得是個疤。

教授看了會顧北的報告,皺著眉頭問許景嚴:“他當初受傷後,你是把他接到首都治療的?”

許景嚴說:“是。”

“十五年前邊疆軍醫處的構建已經很完善,緊急搶救和前期治療都在那邊做的話,效果會比匆匆回首都好很多。”西西裡教授說,顯然是不明白許景嚴為什麼要將顧北帶回首都做治療。

那個年代的星艦沒有現在這麼成熟,從邊疆回首都的路程約莫要半天。

半天,對尋常人而言好說,但對渾身是傷的顧北而言,就不一樣了。

許景嚴看了眼顧北,給了解釋。

其實以聯邦十五年前的戰力,加上橫空出世的5s級戰士,應對在走下坡路的塔姆人並沒有多艱難。

當年的仗之所以打得那麼辛苦,是因為聯邦沒有及時掌握到塔姆人外形進化的情報。他們是在塔姆人已經滲入了邊疆,甚至已經能從軍營內部造成影響,才後知後覺的。

這也是顧北為什麼能在父母葬禮上被塔姆人拐走的原因。

十五年前的戰場傷亡慘重,邊疆一片混亂。許景嚴那時還在軍校,通過老師熟識的忠義老將大多跟在那場戰爭中犧牲了,他對邊疆的勢力分布不熟,且當時塔姆人的清掃工作也還沒有徹底完成,他不放心讓顧北在邊疆做手術。

塔姆人的報複心極強,它們將自己被重創的大頭算在當時領頭的5s級戰士身上,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滅其幼崽。

顧北對他們而言是仇人,也是潛力巨大的敵人。

它們能抓顧北一次,就能抓顧北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在將顧北帶回首都的前兩年,許景嚴幾乎不允許讓他在自己視線之外和任何人單獨相處。

西西裡教授看著報告,輕輕點了點下巴,頗為可惜說:“但如果前期治療是在邊疆做的話,他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

許景嚴頓了頓,說:“是。”

這點他是知道的。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顧北看看西西裡教授,又看看許景嚴,忍不住護了個短:“我覺得我現在狀態也還挺好的。”

西西裡教授從鏡框上方看他:“嗯?”

顧北見他不信,搬出鐵證:“能吃能喝。”

西西裡教授一樂:“這就是挺好?”

顧北用力點頭。

西西裡教授看了他半天,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低笑了一陣,用一種頗為感慨的語氣說:“他性格像顧朗啊。”

很久沒聽人用熟稔的態度提起這名字,顧北愣了愣。

許景嚴拿了衣服,示意他穿上。

“我答應你替他製藥,有你、馬爾道夫和古馳以及部分科研院上層的默許,這方麵的人力物力會寬容許多。但他的病症根深蒂固,我之前給你的答案現在還是沒有變,完全痊愈不可能,我隻能在緩解舊傷複發方麵儘量替他爭取。”

“之後每一天我都會安排人到這邊來提取他的身體數值,然後會送一些我之前兩年已經開發了的藥品過來讓他先試一試。”

許景嚴說好。

西西裡教授點頭。

·

估測室的大門緩緩打開,外麵立刻傳來了兩道梆硬的聲音:“怎麼樣?!”

西西裡教授看了眼許景嚴和顧北,把情況大致說了說。

馬爾道夫將軍立刻皺了眉頭:“不能完全痊愈?”

“是。”西西裡教授說。

馬爾道夫看了顧北一眼,正要說什麼,顧北就被許景嚴拍了拍肩膀,是讓他先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