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1 / 2)

林遠對這個尋寶遊戲的印象是負分的。

當初顧北和他做好了浪漫的“你跳我跳”約定就果斷一躍後, 林遠沒過多久也被人給推下去了。

整個過程省略無數心驚膽戰。

最讓林遠難過的是,他最後竟然被掛在了一根樹杈上。

這讓他十分懷疑落地之前那名士兵說的軍營會完全控製他們落地點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被安排落在樹杈上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頭禿了。

一番波折之後, 在偶然路過士兵的幫助下,林遠終於落地。

和顧北一樣, 過路的士兵對林遠進行了地圖指導,但林遠的野外生存經驗比顧北還要差。

他不光看不懂那些地圖, 還因為在樹杈上被暴曬之後, 喝光了擁有的大半壺水。

林遠也不是故意的, 他有想過要留水以防後患, 遇見的士兵也叮囑過他,但焦慮的心情卻讓水壺在不知不覺中見了底。

水壺見底後,林遠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去找水,他運氣不錯,人就在水源附近,沒多久就找著了。

但水源那一塊的地勢太開闊了,林遠怎麼也不敢上前,後麵遇見了兩支隊伍,也都勸林遠不要輕易去溪邊打水,林遠就窩在很遠的位置等。

等啊等,等到口乾舌燥,終於等來了一支打算去打水的隊伍。

雖然規定上組和組之間不能互相結盟,但林遠畢竟是明星隊的, 大家都知道這一隊人裡有個彆實力特彆弱的,那會兒又即將入夜,讓他們單獨行動危險巨大,那支隊伍便允許林遠跟在他們身邊一起去打水了,但要求林遠速度一定要快,而且打完水後就得分道揚鑣。

林遠答應了。

等到湖畔邊後,剛開始還是很順利的,但沒過多久,剛剛的事就發生了。

林遠不如顧北的五感,他連孫溺的靠近都沒有察覺到,隻知道自己一秒前還在快快樂樂打水,一轉頭就發現那群士兵已經退到了十幾米開外,而正中央站著孫溺。

他看向孫溺的時候,孫溺也在偏頭看他。

對方身形消瘦,還不如薑添塊頭大,在夜色中卻若鬼魅般,尤其是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在黑夜中好像根根能割斷人頭顱的殺人利器,把林遠給生生看呆了。

“跑!”有一名士兵衝林遠吼了一句。

林遠聽見了,但他雙腿卻像注了鉛似的,根本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跑,整個人六神無主到恨不得一個猛子往溪水裡紮。

孫溺當然知道林遠和他麵前的士兵不是同組人,他站在原地,好似在端詳要先攻擊哪個。

那群士兵誰也不敢背朝孫溺跑,一個個頭頂冒汗地向後一點點挪動腳步。

正常情況下,孫溺這時候理所應當地會選擇攻擊士兵隊。他對明星隊的人沒有興趣,不做好偵查就來水源取水這樣的錯誤,比起明星隊,正式士兵犯下才更讓人在意。

然而回想起剛才衝過來時看見旁邊閃現的兩個人,孫溺唇角慢悠悠挑起一抹笑,改變了主意。

隻見他身形在夜空中一閃,突然猛地朝林遠的方向襲去。

每一個尋寶人在肩膀上都有一個尋寶徽章,徽章下麵有個按鈕,隻要那個按鈕被孫溺按下三次,徽章就會自動從肩膀上脫落,屆時算淘汰出局。

林遠那時什麼也來不及想,連自己的徽章都來不及去捂,心臟狂跳地眼睜睜看著孫溺逼近。

也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林遠猛地推開來,同時招架下孫溺的攻勢。

是許景嚴!

孫溺連退三步。

林遠被推倒在地上。

準確說,是被推後直接滾到了八米開外的地上。

太粗暴了,林遠人都是懵的。

許景嚴偏過臉瞥了林遠一眼,和之前那名士兵說了同樣的話:“跑。”

他這個字落地,配合著那雙眼,林遠才終於回神,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順著許景嚴推他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密林矮坡上的一條小道,回頭看了眼許景嚴後,林遠飛快朝那條小道上跑去。

而另外一名士兵隊見是許景嚴招架下孫溺,麵麵相覷一瞬,轉身快速四散開來。

·

“嚴哥,我兩多久沒打過了?”夜色下,孫溺穩了腳步,從軍裝褲邊抽出匕首。

作為預備役5s級,被現役5s級訓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孫溺以前就是個刺頭,在一營裡經常不分場合地想和許景嚴打架,剛剛突破常規選擇對林遠下手,也是想逼許景嚴出來。

他天性好戰,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在這種場合下和許景嚴大打出手拚高低的決心。

許景嚴麵色不動如山,同樣從背包中抽出匕首,反握在手中。

這一帶空曠,耳邊風聲喧囂。

隻見孫溺眼神一淩,突然朝許景嚴的方向快刺了三刀,兩人的身形在溪邊像兩道黑影般反複交錯,匕首相撞發出陣陣低鳴。

孫溺的攻勢頻繁凶猛且速度極快,出招角度詭異多變。許景嚴直視他的眼睛,防守滴水不漏,鮮少進行攻擊。

約莫過了十幾招後,孫溺突然唇角一勾,重新撿回了守寶人的身份,急退三步,在許景嚴沒動之前,往他一開始就圈好的獵物逃跑方向猛突過去。

林遠這時已經拚死拚活跑出了千百米開外,然而這點距離對5s級來說不過是轉眼的事情。

隻見林遠剛剛還在喘著粗氣為和孫溺他們拉開了點距離而慶幸,下一秒,孫溺的臉就直接突到了他麵前!他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的長發甩在自己的臉上的觸感,連呼吸都窒住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從孫溺身後一躍而起,一腳直接蹬在了孫溺的背後,將後者整個人死死踩在山林地上,一把匕首刺在他眼前。

“三個月。”許景嚴低沉的聲音撞進林遠的耳中,林遠渾身一抖。

孫溺看看眼前反光的匕首,再看看滿麵波瀾不驚的許景嚴,用力掙紮兩下,嗤笑一聲,略帶驕傲的語氣說:“孫爺說我下個月就能畢業。”

“哦?”許景嚴有些訝異,這他倒是沒聽說。

孫溺的眼底閃閃發光:“你可等著,我早晚坐你位置。”

許景嚴表情不動,腳下微微用力,孫溺的呼吸便越來越困難,同時聽他說:“差遠了。”

孫溺麵色一變,猛地將壓在背後的手中匕首一丟,那匕首立刻化為一把弓箭般往上直衝。

許景嚴好似背後長了腦袋似的,身體一偏便躲過,孫溺乘機手臂一震,重新從地上一躍而起。

孫溺看了眼不遠處的林遠,知道許景嚴是鐵了心不打算讓他淘汰他了,壓低身體,氣場全開,眼裡透著貪婪嗜血的光芒:“比比?”

許景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裡的匕首一轉。

兩人間的氣氛拔劍弩張,林遠的心臟跳得飛快,來不及多想,手腳並用地順著小道一路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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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孫溺那張突然衝進的臉,絕對可以列為林遠人生中的三大噩夢之一,他神經恍惚地往前跑,時不時眼前就會閃過個幻覺,好像孫溺又突到了他麵前,尤其是那種長發拂麵的感覺。

太可怕了。

林遠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直視長發了。

他就這麼歪歪扭扭地跑啊跑,突然看到不遠處竟然有個山洞。

這片山林,越往上走的方向,確實是有一些山洞存在的。林遠跑得雙腿發軟,回頭看看背後沒人追上來,決定去山洞裡邊歇一歇。

然而就在他坐下去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周圍傳來。

“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