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江湖險惡呀!活生生的借刀殺人呀!還好我機智!
她把圍過來的那些人挨個看過去,個頂個的人模狗樣,光看臉哪個也不像是這種卑鄙小人。
在這個玄幻世界待小兩年了,她深知看人不能看表麵,尤其是當捕快那大半年見過不少例子,比如一位仁兄,生得方鼻闊口,眉目周正,入獄時那叫一個正義凜然,剛正不阿那出就差問獄卒要來紙筆提一首“人生自古誰無死”了,林默恍惚以為抓錯人了,結果一查案底,強丨奸少女,拐賣兒童,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配陰婚。
還有一位,臉比楚留香還帥,氣質矜貴,舉手投足自帶風流寫意,頗有林下之風,再一查案底,賭錢輸得賣兒賣女賣老婆,靠臉貼上京都富寡婦,把人騙得毛乾爪淨,再轉手一賣,嘿,發家致富第二春。
所以林默從來都不會被一個人的外貌所迷惑,她立刻鎖定了第一個嫌疑人,直勾勾的盯著楚留香,冷冷道:“仙兒昨天說晚上要去找你的!”
楚留香攤手:“那令妹定是摸錯了門,在下昨夜和兩個摯友同榻而眠,實在分不出多餘的地方勻給令妹。”
立刻就有兩個聲音道:“不錯不錯,我證明,昨晚他睡中間哈哈哈,林姑娘可莫要冤枉好人。”
林默略一思索,楚留香也沒中毒,跟玉羅刹估計沒啥仇,犯不上用這種手段陷害他。
凶手肯定是中了毒的。
她立刻看向獨孤一鶴,目光灼灼。
昨天他跳得最高,慫得最快。
獨孤一鶴被她看毛了,瞪回去:“我昨日跟薛莊主論劍論到天明,多少雙眼睛看著,姑娘可不要含血噴人!”
林默道:“我又沒說話,你激動什麼?你心虛什麼?你狡辯什麼?”
獨孤一鶴都冤死了,氣得渾身發抖,抽出刀劍就要跟她拚命,被幾個膽大的小廝和他門下弟子攔了下來,雖然現在天還不熱,但這兒離峨嵋挺遠的,等把屍體運回去估計都有味兒了。
案件陷入僵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默急得滿地轉圈,打開係統商城一通翻找也沒有個帶時光回溯的監控攝像頭,心煩意亂頭頂生煙,恨不得把薛家莊給刨了。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隻有林默在吵鬨,僵持一會就沒人想搭理她了,紛紛告辭離去。
白愁飛走出去沒幾步,忽然轉回來若有所思道:“林姑娘若真想尋到令妹,在下倒有個主意。”
林默道:“什麼主意?”
“無論綁走令妹的是不是玉羅刹,此事總是要落在他身上的。”白愁飛道:“不如你索性順了那歹人的意,拔除魔教,令妹或許有一線生機。”
這也算主意?
林默狐疑道:“綁走我妹妹的人該不會是你吧?”
白愁飛:“……”枉做好人,告辭。
日頭漸漸上升,快至晌午,薛家莊有丫鬟問她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其實也是趕客的意思,畢竟是陌生人,宴請都是客氣客氣,她總不好厚著臉皮多蹭頓飯。她立刻告辭,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其實白愁飛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她的目的不就是救林仙兒回來嗎?歹人的目的不就是想把她往魔教裡拐帶嗎?順了他的意又如何?玉羅刹又不是啥好東西。
話雖如此,可就是憋屈!太憋屈了!
打開係統麵板,翻翻剩下的體驗卡,藍染用完了,路飛還剩一張,她綁過一回,體感就是:智商這輩子沒那麼低過,胃口這輩子沒那麼好過,想象力從未如此豐富過,要不是她心裡那根弦兒一直繃著,她這會都出海找夥伴建立海賊團成為海賊王了。
這個影響太大,如非必要,林默絕不想再碰路飛一下。除此之外還有幾張瑪卡巴卡,依古比古,丁丁小拉等她看一眼都直上火的廢卡。
找來找去,也隻剩一張能用的。
烏魯克之王——吉爾伽美什,林默背債的禍首,一生的心理陰影。
離開東京之後也不是沒再綁過,一次出任務她綁定了索隆,結果迷路迷到了深山裡,說啥都轉不出去,一生氣一激動就換成了吉爾伽美什,用乖離劍犁了兩座山才走出去,也是那時她發現,英雄王似乎比第一次綁定時好控製了些。
係統說,或許是意誌力變強的緣故。
就他了,控製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沙漠裡空曠遼遠,便是掀他個天翻地覆又如何?
……
三月,沙漠裡熱浪滾滾,風沙吹得滿天都是,隨便吸口氣都能吃一嘴沙子。
又乾又悶又熱,再加上趕路的辛勞,林默走在沙丘上,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十來天沒洗澡,窩一身臭汗。
她本來不怎麼生氣的,甚至還懷著一丟丟歉意去找茬,結果越走火越大,越走火越大,一路上她都在想,綁架林仙兒的人可千萬彆讓她找著,否則我非把你吊起來反複浸茅坑!甚至遷怒於玉羅刹,要不是你惹了仇家,林仙兒會被綁?我會千裡迢迢來找你?
“係統,定位西方魔教。”
“叮——地址輸入錯誤,輕輸入正確地址。”
林默咬牙切齒地琢磨,總算想起來了,西方魔教是中原江湖武林的黑稱,正確的叫法應該是……“定位羅刹教。”
“叮——熱血係統為您導航,請向前方行駛五千米……您已偏離路線,正在為您重新規劃……您已偏離路線……您已偏離路線……”
林默:……很好,新的仇恨又增加了。
忍無可忍,臉埋在圍巾裡深吸一口氣,喝道:“係統,綁定吉爾伽美什!召喚黃金維摩那!”
黃金維摩那,通體黃金所鑄,祖母綠寶石為雙翼,是吉爾伽美什的座駕,能夠翱翔於天際的“光輝之舟”。
天際,比陽光更耀目的純白驟然臨下,像一顆星辰隕落。
林默登上維摩那,坐在了王座上,微微一抬手,飛舟起飛,卷起一片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