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挖坑(1 / 2)

林默從來都不是個大方的人,即便是最有錢的時候,也隻舍得坐三天二錢銀子的驢車。

而現在,她去了趟當鋪,把包袱裡結實抗踩的的桃子小夜燈拿出來當了五十兩銀子,找了家鏢局,委托一名騎術最好的鏢師帶著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東京。

整整五十兩巨款沾手就沒,林默眼睛都沒眨一下,一門心思的想著必須得趕在一點紅之前見到陸小鳳。

雖然相處不多,但看得出來一點紅是個很死心眼的職業殺手,他說要殺誰,那是一定要去殺的,絕不存在嚇唬當事人的調皮行為。當然,林默也不覺得陸小鳳會死在一點紅手下,她現在所學的輕功、內力、指力都是陸小鳳手把手教的,大半年的耳濡目染,武功雖然隻學了點皮毛,眼力倒是練出來了。

一點紅劍法卓絕,搜魂劍無影實至名歸,而陸小鳳靈犀一指也不是吃乾飯的,保守估計,五百招之內,一點紅必敗。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主要是怕一點紅上來那個耿直勁兒胡說八道。

她幾乎預見到了倆人見麵是怎樣是修羅場了。

陸小鳳問:“你的刀是哪來的?”

一點紅回答:“林默給我的嫖資。”

陸小鳳一定會驚訝的四條眉毛一塊兒立起來:“嫖資?什麼嫖資?”然後一點紅就會說:“我們早就睡過了,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她說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所以我來殺你……”

這種話一點紅絕對說的出來!

不行了,快住腦,再想下去她就要進lCU吸氧了。

快馬奔馳在官道上,數九寒天,冷風翻飛。她從東京去蘭州花了半個多月,回去隻用了七八天。

回到當初落腳的客棧,陸小鳳不一定在,但一定會留信告訴她自己去了何處,內部消息總比一點紅自己瞎找來得快。

一定能趕在前麵的!

店小二回憶了半天,一拍腦袋想起來了,轉身在櫃台下翻找許久,摸出來一封信。

陸小鳳在信上說,他已經解決了所有的麻煩,正在江南好友家裡等她,要賞雪,不如去西湖看斷橋殘雪。

好友是江南首富,花家最小的一位公子——花滿樓。

剛路過江南的林默:“……”要命哦。

陸小鳳寫信習慣在落款處留日期,林默注意看了一下,是十餘天前留下的。

她長歎一口氣,開始心疼花出去的那五十兩銀子了。許久不開張,她的積蓄委實也不剩多少,再次去了趟當鋪,把在沙漠裡買的帳篷毛氈鍋碗瓢盆什麼的通通當了,換了十幾兩碎銀,雇了輛馬車往江南去。

花滿樓一年前在親友的支持和鼓勵下搬出了家門,在西湖邊兒上一幢小樓裡獨居。

花滿樓很愛花,所以他在小樓二樓臨窗的的位置開辟了一大片種花的地方,即便是冬天,也有仙客來、水仙、蟹爪蘭等耐寒的花在迎風吐豔。

林默站在二樓憑窗遠眺。

花滿樓不在,百花樓人去屋空,門又沒鎖,林默尋思花滿樓可能出去扔垃圾了,自己也不好闖空門,從小樓裡出來,在街邊包子鋪裡邊吃邊等,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見人。

包子鋪老板笑嗬嗬問她是不是要找花七公子,林默在門口滿地轉圈,急著說是啊是啊,大叔你認識花滿樓啊?

老板臉一揚肚一挺道:“整條街誰不認識花家七公子?公子回家了,都走了好幾天了。”

回家?

林默嘖了一聲,指著小樓洞開的大門道:“不鎖?”

老板笑道:“公子在或不在都一樣,從不鎖門。”

林默又嘖了一聲,有錢,任性。

她以前也不愛鎖門,但自從校園卡丟過一次之後,她每次出遠門不但要掛兩把鎖,簡直恨不得連窗戶都一塊釘上。

老板說花家六童娶妻,家中大擺流水宴,你現在過去還能討一杯酒喝。

林默很不喜歡湊這個熱鬨,人多她不自在,還得花錢隨禮。但俗話怎麼說來著?沒有最尬,隻有更尬,想想一點紅找上陸小鳳的場景,她頭一麻,心一梗,瞬間就覺得熱鬨也挺好的。

隻要不讓她社死,怎麼都好說。

花府離離花滿樓獨居的小樓很遠,林默坐著小驢車晃悠了一宿,第二天中午才到。

還沒看見首富家的雕梁畫棟,先被送禮的人給驚到了,一長串的人挨挨擠擠排了能有二裡地,林默還特意繞到前麵瞅了一眼,送禮的也不是全都要進去,有不少人放下禮物就走,門口迎客的小廝也非常有禮貌,不管來者貧賤富貴,衣著如何,禮物如何,一概弓著腰點著頭,左一句久仰久仰,右一句請進請進,間或插幾句不敢當不敢當。

這活一般人可乾不了,即便拉的下臉,腰也扛不住。

懷著對迎客小廝腰力的敬意,林默想了想,從係統裡又買了個月球型的床頭小夜燈,還是底座裝電池一拍就亮的那種。

擱現代拿這玩意隨禮都得上新聞,放著這個時代則是恰如其分的合適。她越看越滿意,抱著小夜燈乖乖站在後頭排隊。

剛走兩步就被喚住了。

“陸夫人!陸夫人請留步!”

小廝朝她奔過來,林默扭頭看了下,自己身後也沒彆人,紅著臉尷尬道:“你認錯人了,我姓林。”

小廝連點頭帶哈腰連聲道:“小人怎會認錯,您是大魔王林默,陸公子早就傳話過來說您不日便到,小人等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林默反應了好一會才把小廝口中的陸公子和陸小鳳聯係在一起。

“陸夫人……?”

小廝眨著茫然的眼睛道:“我們少爺說您跟陸公子是一對啊,難道少爺說錯了?”

這個少爺說得應該是花滿樓吧……

林默像是吹滿了氣的紅氣球,憋了半天才道:“是一對,但我們目前都沒有成婚的想法,所以這個陸夫人叫得很不合適。”

這話放在現代說一點毛病沒有,江湖兒女也不甚在意這些虛禮,可若叫尋常正經人家聽去,不亞於當街宣布我是個無媒苟合的蕩丨婦。

小廝聽完表情變幻莫測,霓虹燈般依次閃過幾種複雜的情緒,而後躬身從善如流立時改口道:“林姑娘裡麵請,老爺和夫人盼您多時了,正想當麵感謝您呢!”

林默抱著月球小夜燈進去,怎麼尋思也沒想通自己有啥好感謝的。

穿過幽深漫長的回廊,走過精致典雅的花園,一路張燈結彩,到處都有來赴宴的賓客,一隊隊丫鬟們手端著托盤來回溜達,一張張桌子擺滿了花園與回廊,確保每一個客人,溜達到任何地方都能享用食物。

這才是流水席嘛,薛家莊那個完全不夠看啊。

穿過兩重月門才到花府正式宴客的地方,能在這裡吃喝遊賞的都是花家親朋摯友。

林默一雙眼睛來回掃視,問小廝陸小鳳在不在,她找他有急事。

小廝被她問一愣,眼睛轉了轉笑著道:“林姑娘這麼著急做什麼,莫不是怕陸公子又犯了老毛病?這個您大可放心,您天姿國色,堪比芙蓉牡丹,彆的女人跟您一比全成了狗尾巴草……”

林默及時製止了小廝吹噓她的美貌,再聽她就要尬抽過去了。

入了正堂,她先見到了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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